答.

次日清晨，书生睁开双眸，发现腰间沉甸，更诧异的是，那个面容俊秀的花魁此刻正看着他发笑。

“你...我...？不...我...我...”花魁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挑逗，“昨儿还翻云覆雨，怎的，这才一夜便忘干净了。”

书生想要起身，怎料浑身酸痛不已，腰处更为难受，最羞耻的是，还未穿衣物。

“吾乃一介书生，并无甚银钱傍身，若是有所冒犯，望阁下切莫怪罪。实在是喝酒误事，但若真是...真是你我之间有...有染，”书生脸上浮起一层红云，“我愿倾尽所能为你赎身。”

花魁看着他那别扭的可爱模样，凑近其耳边低语，“公子莫不是爱上我了？”书生唰的一下，从脖子红到耳根。

“我...”这下他更别扭了，本就不怎么善言辞，此刻不知作何解释。

“算了，我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本来这儿就是供人消遣的，也不求有甚真心。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各取所需。”花魁眼尾的那一点泪痣怪勾人的，叫书生一时间眼神有些飘忽。

“我是认真的。”书生那双琥珀的浅色瞳仁好似散发着光彩，花魁微微眯了眯眼，嘴角上扬，很满意这个答句。

“好，那我等你。”说罢，花魁便起身将挂在床边的帘子拉开。书生欲起身，却周身不适。

“哎~别乱动。伤着可不好。”花魁将衣服套在他的身上，随即将他横抱起来。“你干嘛？这是做什么？”书生在他怀里扭成一团。

“嘘，公子莫嚷。我带你去清洗。”花魁带他来到一个专属的沐浴地带，汤池，上面蒙着一层水雾，此时水温正好，其间尚有无数花瓣点缀。泡在温热的水里，令人惬意。

“我叫狄琰，阁下怎么称呼？”书生看向他。“...”间无应答，书生把手从水里抬起在其眼前晃了晃，扬起的水珠让他回了神。

“回公子，我叫郤桑。”眼生中充满戏谑，但语气带些挑逗的意味。书生一时间愣住了，眼眶里掉下泪珠，“啪嗒——”一声落在水里，“我...为何会哭呢？”

书生也不知其缘由，只是在听到“郤桑”二字时心突然闷得慌，头也似炸裂般的，疼痛感随之而来。脑海中闪过一些模糊的片段，转瞬即逝，令人痛苦。

“公子...你可有想起些什么？”名为郤桑的花魁见状，便问了起来。这位叫做狄琰的书生轻轻摇头。郤桑轻叹，“你果然是不记得我了吗...”

狄琰忽然“噗通——”一声倒在水里，激起的水花迷乱郤桑的双眼，“狄琰！”他紧张极了，连忙把倒在水里的书生扶起。

“呦~什么人让你如此担心？我真嫉妒。”花魁抬头一看，“啧”了一声，“你来干什么？”他微蹙眉头。

“嚯，这小美人生的倒标志。挺合我胃口，不如...让给我好了。”来人说着便要去碰狄琰。“滚开。他是我的人！”郤桑一手扶着书生的腰，一手将他的头往勃颈处带了带。

看上去就像狄琰在亲吻花魁的颈部。来人见此，嘴角微抽，马上便笑道，“嗯哼~看出来了。昨晚挺激烈呀。”“......”郤桑睨了来人一眼，下达逐客令的意味明显。

“瞧你宝贝的。不碰就是了。怎么？难道是他？”

“嗯，我找到了。”花魁语气明显缓和了很多。

“为何非他不可呢...这么多年了，那我呢,我...”来人的声音有些发颤，似乎不愿接受眼前的一切。郤桑只是淡然开口道，“有些情感藏在心里就好，放下吧。还有人在等你。”

“我才不听什么狗屁话！我不信你对我...对我没动过心？！都是男人，你把话讲明白，算我求你，郤桑...”来人看着花魁，眼里尽是恳求。

“不知何时你对我有过感觉，但我郤桑这辈子就认定这个小书生了。我再也不会把他弄丢了。愿你回首，有人在等。相信他对你也是极好的，毕竟这些年他表现的难道还不够明显吗？你与他相识之久早已远超过我。”

“郤桑！郤桑...”来人哑然，眼里蒙上落寞之意，似是解开心中多年的结节般，叹息，“好啊...愿你们白首不分离。你说得对，该放下了。一直围着你身边转叫什么事儿啊。”

来人离开了汤池，带着不甘与无奈，留下孤寂的背影。

“郤桑...”书生纤长的睫羽动了动，“我这是...”

“狄琰...我不会再把你弄丢了。就算你...记不得我了...”花魁搂紧了狄琰。

“但愿吧，你这个小骗子。”书生似是想起什么，垂下眼睫。

“你...你想起来了？”郤桑喜不自胜。

“我怎么就着小骗子的道了呢...”狄琰抬眸看了看他，猛地低头在花魁的肩上咬了一口，书生的牙齿似一把利刃，深深扎进他的皮肤里，直到渗出了血，方松口。

书生似是想让这口牙印在郤桑的肩上永不得消散，同时又带有了一定报复性的意味。

花魁似乎忘了疼痛，只是看着狄琰嘴角的血，脸上划过滚烫的泪珠。

狄琰盯着这个当初满嘴谎言的骗子，发泄似的覆住他的唇，啃咬着。

“呼——呼......”发泄一通后，书生看着郤桑发肿流血的唇瓣，似乎找回了一丝理智，“你这个小骗子，还敢丢下我吗？嗯？”他眯着眼，语气凶狠地问道。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郤桑说着便温柔地回吻。

狄琰莫名的眼眶泛红，心想，算了，真是栽在小骗子手里了。

花魁&书生（篇）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