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是在想,这世上,究竟是团聚多一些,还是离别多一些?
——题记
“砰!”房间里飞出一道影子,随后,传来一阵痛苦的哀嚎声。
杜念生哎呦呦……
一个男子捂着胳膊,疼得齿牙咧嘴,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静静地躺在地上。
杜念生颤颤巍巍地捡起那本书,然后看了看大敞的房门,深吸一口气,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迈进了房间。
房间里,男子咬牙切齿,一身紫色衣袍彰显着他的身份。
杜念生世,世子。
杜念生走过去,苦笑着一张脸。
金驰骋干什么!
金驰骋吼道。
杜念生那个,您消消气儿,别伤着自个儿了。
杜念生一个头两个大,主子生气,受苦受累的却是他们底下的这些人。
金驰骋我消不了!炎部的这些老贼,简直欺人太甚!
金驰骋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上面的东西随着他落下的拳头一跳一跳的。
杜念生世子,不管那些贼人多狡猾,只要您一出马,保证让他们找不到爹娘!
杜念生讨好地笑道。
金驰骋看着他,像是看着个什么奇怪的物什,杜念生被他盯得脊背发凉。
金驰骋那不是找不到南吗?
杜念生一愣,随后反应过来:
杜念生是小的学疏才浅,世子英明!
他又转念一想,不应该是找不到北吗?可惜自己人微言轻,不能反驳自己的主子,别说是南了,就是东和西,那也是主子正确!
金驰骋二师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
杜念生世子,小的叫杜念生,不叫二师兄……
杜念生小声咕哝道。他是金驰骋手下的四大护卫之一,因为排行老二,所以被自家世子送了“二师兄”这个外号。
金驰骋行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金驰骋选择无视他的话。
杜念生那个,刚才宫里来了信儿,说是让您进宫面圣。
金驰骋什么时候的事?!
杜念生就是刚才小的进来的时候。
金驰骋听了,差点没骂出来:
金驰骋那你还在这和我废话!
他抓起一本书,就朝着杜念生扔去,后者一闪身,灵巧地躲过了这波攻击,他边躲边道:
杜念生小的本来要和您说的,您没给小的机会啊!
金驰骋人在哪呢?快带我去,告诉你,耽误了军情,本世子拿你是问!
金驰骋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后者打了个哆嗦,只觉得后背发凉。
……
从皇宫出来后,金驰骋只觉得心中烦闷,杜念生跟在他身后,一副想劝又不敢的样子。
杜念生世子,您去哪啊,咱们不回驿站吗?
杜念生看着金驰骋走的并不是回去的路,感到有些奇怪,他家主子,这是又闹的哪一出?
金驰骋本世子心里烦,想去逛逛。
金驰骋说着,飞快的往前走去。
风满楼。
金驰骋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怎么,偏偏就走到了这里。他望着额扁上那鎏金的正楷字,脑子里浮现出那个粉衣女子的模样。
“客官,您来点什么?”店小二看见金驰骋,殷勤地招呼着。
金驰骋你们那位蓦姑娘呢?
“您找她?那您稍等,我去叫她。”金驰骋点点头,小二躬了躬身,转身上了二楼。
厨房里,蓦绾绾刚抽出一份烤好的凤梨酥,金黄的点心还冒着热气,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绾姐,楼下有位公子要找您。”小二道。
蓦绾绾找我?
蓦绾绾疑惑道,却还是跟着店小二下了楼。
金驰骋蓦姑娘,蓦姑娘!
金驰骋兴奋地朝着蓦绾绾挥了挥手,可他那邻家大娘般的大嗓门声音却引得人纷纷侧目,金驰骋有点不好意思地收了手。
蓦绾绾公子,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金驰骋姑娘不记得我了吗?我是金驰骋。
蓦绾绾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金驰骋额……就是半个月前在贵楼里闹事,后来你给了我一份凤梨酥的那位。
提及此事,金驰骋有些不好意思,他有些后悔那日在楼里闹事,否则今日与美人相见,也就不必用这种方式来提醒她了。
怪让人尴尬的。
蓦绾绾想了好久,终于想起这档子事来,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
蓦绾绾原来是公子。时隔半月,没想到竟又见到公子了。
金驰骋嘿嘿,是啊。看来金某与姑娘有缘,才这么短的时间就又与姑娘见面了。
蓦绾绾笑了笑,道:
蓦绾绾请问公子找小女子何事?
金驰骋哦,那个,就是不经意间就走到这了,想着来瞧瞧姑娘,顺便……给姑娘道个歉,那日确实是在下鲁莽了。
蓦绾绾掩面而笑,那笑容犹如春日的桃花,只一眼,便开在了心间。
金驰骋对上她的笑容,脸不可察觉的红了,他假装咳嗽了一声,刚想说些什么,就被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
杜念生公,公子,您怎么自己跑了,让小的好找啊!
杜念生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丝毫没有注意道自己坏了一庄好事。
金驰骋瞪了他一眼。
杜念生不是,您瞪我干啥……
金驰骋我什么时候瞪你了?你眼睛有问题吧?
杜念生刚要反驳,却对上那双带着警告意味的眼睛,只好改口道:
杜念生是小的看错了,公子恕罪。
金驰骋这才把眼睛从那“可恨”的人身上挪开。蓦绾绾在一旁,也看不懂这两人打的太极,只好静静地站在一旁。
金驰骋对了,上次的事,你们老板没为难你吧?
蓦绾绾当然没有。
况且,我连老板的面都没见过。
金驰骋那就好。对了,你们这的点心,帮我各来一份吧。
蓦绾绾好,那还请公子留个地址,我派人送去。
金驰骋看了杜念生一眼,后者打了个哆嗦,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果然,金驰骋眯了眯眼,坏笑了一下,指着杜念生:
金驰骋不用,让他拿着就行。
……
杜念生公子,公子,您慢点,小的跟不上了。
杜念生扛着一个大麻袋,气喘吁吁地追着金驰骋。
虽说最后蓦绾绾贴心地帮杜念生找了一个麻袋,可一百多个包裹放在一起,却也不是个小数目。
金驰骋的脚步越来越快,杜念生扛着个麻袋,几乎是跑着跟了上去,才免强没有跟丢。他此时已经有些坚持不住了,明明仲春的时节,额头上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杜念生公子,您等等我啊!
杜念生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受这等苦罪。
金驰骋你自己走得慢,凭什么让别人等你?
杜念生公子,小的背着个大麻袋,您知道这麻袋有多沉吗?
金驰骋冷笑:
金驰骋是吗?你平常的饭都吃到猪肚子里去了吗?叫你二师兄,还真朝某种生物进化了?
杜念生哭丧着脸:
杜念生公子,您也知道,我从小体弱多病,比不了师父他们,您……
金驰骋我说二师兄呐,长了张好嘴,要懂得珍惜。
杜念生嗯?
杜念生一脸茫然。
金驰骋再聒噪,就把你卖戏园子里,让你说个够!
杜念生别,别啊公子,没有您我可怎么活啊……我,我错了,您千万别把我卖戏园子里……
杜念生怕金驰骋真把自己卖了,连忙闭了嘴,连脚步也快了不少。
金驰骋回到驿站后,匆匆收拾了一下,就带着人赶回了驻在城外的军营。按照计划,明日金部军队就会起程,然后一路东行,与上官清漓的军队汇合,共同平叛。
此时上官清漓的军队已经走了三天,如果脚程快些的话,兴许能早些赶上。
金驰骋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今后的日子怕是不太平了。如今边疆叛乱,金部自己内部也不安定,女王舍近求远,让自己前去平叛,怕是别有用心。金驰骋一时茫然,他甚至有些怀疑,所谓的叛乱,会不会是个阴谋?
烛光摇曳,淡黄的光像极了她做的凤梨酥,香甜美味。
金驰骋又想起蓦绾绾来,那明媚的笑容,如三月的春风,温暖和煦。
不知,自己这一别,二人还能否相见?
这世间啊,大抵都是聚少离多吧。
不知那十里春风,可知这天下的别离之苦?
——后记
下集预告:
“上官公子,我不是细作!”
“姑娘怎会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