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寨子被好几个方向,多个不同队伍的流民群体所包围。
火把点燃了四周诡木所束的围墙,随着冲天的火光,烧塌了外围的栅栏,和内围的墙体,便使得部落里的勇士们冲了出来,与这些流民恶匪们,进行近距离的接触战斗。
随着部落里男女巫觋们神通的施展,瞬间就杀光了一堆又一堆,聚集围杀而来的流民土匪们。
但蚁多咬死象,人多杀死神,这些巫觋武士们,即使再怎样神勇,能力再怎样超脱凡人,也有力量用尽的时刻。
也一样的磨杀不光,这源源不断,从四面八方涌来的凶恶匪人们,因为虞人什么都不多,就是人多,超越想象的多。
随着极个别力疲受伤,而被偷袭杀掉的巫觋出现,在随后有越来越多,神通莫名,实力强大的巫觋勇士,便死在了这些流民土匪们的耙子,镰刀,斧头,锄头,矛戈,粗棍,石块等物之下。
被一堆堆农具所围杀,这对于巫觋们,高贵的内心来说简直是耻辱的。
前面的巫觋勇士们死后,更多的流民群体,便踩踏着那些早已死去,成为坑戕掩体的天然屏障,冲入了部落,烧杀抢掠。
只道是尸砖磊骨砌高墙,躯山肢林开通道。化作鬼海冲顽石,莫讲慈悲在人间。
而在部落里的底层们,即使没有多少战斗力的苦士,也拿起了各种趁手的工具,武器。
以远远超越这些流民,土匪们的个头,以及强大体型下的狂野凶残力量,便冲杀围斗在了一起。
寨里的部落民,以一个人换十一,二个人的代价,成片的倒下,但也同样杀掉了更多的流民土匪们。
但即使是这样,随着又有了新加入进来的流民队伍补充,也还是落入了败局,之后便是一边倒的大溃败。
但好在这一批批送死堵住前方的部落民,为后方的孩子们逃走,以及部落的核心物资转移,留够了时间以及空间。
即使部落不在了,外出狩猎队伍,一定也会与对方碰面,并为自己一干人等报仇的,同时孩子们还在,传承还在,只要有根,有希望,部落就还能有未来。
而在后方藏身的枣娃子,却根本不知道,在自己后面,这会又涌来了一批流民土匪群。
他们脚力不差,冲来的速度相当快,没多久就途经大道,来到了这附近。
此支队伍的老大,本打算直接带着这伙,临时拼凑来的混混队伍,冲向寨落里抢夺。
但有些脑子的谋士男子,并不是个莽夫,随即走近主事者拦下了对方,先告罪于自身,揽下阻挡队伍行进发财的过错,以商量事情的方式,告知对前方的判断以及行动意见。
被计划与打算所打动了的首领,便立即将此处奔行队伍急进的脚步,强行停止了下来。
之后便把这支队伍的老大,叫到了另一边的隐秘地带。
支走了一些小混混似的打手,告诉一把手,要对那些正在攻占青潭寨的队伍,玩一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把戏,让那帮人杀的你死我活,留下更少的活口,最好死光。
到时再由自己这些,留下了更多活口的人冲出来,轻轻松松的跳来摘桃子,抢下更多好处,顺便收编了别的队伍。
一把手当然也觉的这事在理,于是命令队伍前进的步伐放缓,并先停止一下原地修整,等下抢他个满满当当。
但谋士男子,在与一把手交代完事情后,用这其它诸般由头,便再次把其,骗到了刚刚的隐蔽点。
对谋人做事相当信任的一把手,不疑有他,转身准备叫来行动的手下,安排计划,但还未唤来人,自身却也在同时遭了殃。
一只手掌迅速的环住了他的脖子,并用手死死的捂在了他的嘴上,任其如何反抗,都没有了多大的用处,身体在快速的摆动,力气又在快速的消退。
直到两腿一蹬,一片煞白的脸色瞪着滚圆的大眼,躺倒下去的人充满了绝望与痛苦。
一只极快的手拔出,插在首领心口的尖细长锥,并神奇的将其止了血,才开始对刚死去的鲜活尸体,做起了猫腻的手段。
片刻,这具尸体便重新站了起来,不言不语,但问题是这是否还是原来的他?
傀儡尸和谋士男子重新回到了队伍里,但谋士的眼睛,却一直盯着不远处,那拙劣的伪装下,藏身落叶下的紧张面孔,不知在思考什么。
与此同时,离在旁边一动不动,大气不敢出,并看着他们的枣娃子,也同样紧张不已的,与其两两相望,四目相对。
但对方并没说什么话,更没揭穿枣娃子的藏身之处,默默的走回队伍,招呼匪徒们冲向了寨子前去增援,互作无言的道别,直到队伍的远去。
不知过了多久,天已日落黄昏。
周围已能听到虫蚁之类聚集的声响,而前方的战斗也步入了尾声,虫尸也已吃完,留在此处死路一条。
寨里能逃的都逃了,战力强的都死了,剩下的人员,也无外乎是些被生生俘虏,日后命运凄惨的奴隶罢了。
原先密集的流民土匪,现已十不存一,弱小的群体队伍,又被强大的队伍重新整合吞并,即使死掉了大把人,但这些流民群体的数量,依然相当不可小觑。
此时每个幸存下的人,都在兴高采烈的清点,享受着来之不易的财务及战利品。
但高兴归高兴,土匪头子们,可不会给这帮,给他们卖过命的流民们好脸色。
要求这一群群,一帮帮民众团伙们,必须要给组织者们,上交税钱,而之前所许诺的好处是一分没有。
但他们组织管理队伍的辛苦钱,可一点都不能少要,饥民没有,就拉着抽打到有为止。
这些流民天生,就从骨子里的怕土匪,为了外族的财富,他们敢于抛头颅洒热血,置之死地而后生。
但面对本族的上层,土匪恶霸们的盘剥与欺压,却连个不字都不敢说,鞭子抽到头上,屁也不敢放。
这下好了,抢来多少,乖乖上交多少,用着无数人的脑袋搏来的胜利,最终却为基本没怎么出命,出力,只会在大后方,安全的对着自己人挥着砍刀,指挥队伍向前冲的匪货们,做了美妙的嫁衣,好生可笑。
枣娃子身上涂着泥巴,降低了自身的气味,静静的在原地等待,一堆堆人马得到了满意的好处,带着资源和人马离开了这里。
天再次黑了下去,不知等待了多久,前方收拾的流民土匪们,仍有许多还未撤走。
枣娃子难受的趴在原地,迷糊的眼里满是困意。
数支队伍举着火把,从此处经过,但凡事都有意外,数个流民来此处方便,恰好就在夜色里,踩在了枣娃子的身上。
一阵惊吓,两边人都被吓了一跳。
还轮不到枣娃子解释。
只见那几十双瘦弱的手臂,就匆匆抡起坚硬的大木棒以及金属棍,毫无征兆的直接狠狠挥了过来。
毫无防备挨了打的枣娃子,立刻便一阵晕眩,眼前一黑,意识昏沉倒了下去,对于一切都失去了感知。
等到再次醒来,就见天色已经大亮了,自己正戴着枷锁镣铐。
混在几百个和枣娃子一样落魄,一样打扮,但状态不佳的流民少年中,被欺辱的冠上奴隶的身份,被当做奴隶对待。
身处在队伍前方,人在囚车里,跟随队伍前进,旁边还有数个木笼子囚车,里面既有漂亮女人,小孩,还有畜生及粮食。
整个队伍出现在了林道中,由着开道大军的引导,向着林外,未知的区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