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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之:演员不是那么好当的

幸福不看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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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英俊坐在书桌前,曾美丽走进来。

曾美丽小心翼翼地:英俊,如果新加坡那个合作项目 ,真的被欧陆争取到了,金科达那些元老是不是就会责难你啊 ?

张英俊:那还用说吗?就今天下午,他们一个个的已经毫不留情向我开炮了。要是这个项目再被欧陆抢了去,我很可能通不过试用期考评。

曾美丽:没那么严重吧?

张英俊:没突出成绩啊?更况且,公司还有一桩难题没有解决。

曾美丽:什么难题?

张英俊:公司正在进行技术改良的一种医用溶液,一直无法突破技术瓶颈 。那种溶液在生产中必须要达到374度的最高沸点才行,可总是尚未达到最高沸点,就出现蒸锅爆炸。

曾美丽:技术部都没有办法?

张英俊遗憾地:以前技术部有一个堪称化学天才的技术员,可去年辞职去了国外,要是有他在,估计可以解决问题。

曾美丽:那是跟化学有关的问题?

张英俊:是啊。

曾美丽:你知道吗?我以前读中学的时候可喜欢化学了,尤其喜欢上实验课。

张英俊并不在意。

曾美丽:要是这个技术难题能得到解决,你是不是就会多一个成绩啊 ?

张英俊却转身往外走:去一下卫生间。

曾美丽若有所想。

11

曾美丽来到金科达的生产厂区,向技术人员询问、交流;观看试验区,记录,拍照 ……

曾美丽走进了一家书店,在一排化学书籍中浏览着,选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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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爱梅与夏雪莹手里拿着剧本,在对台词。

夏雪莹:阿姨,我爱谷雨,谷雨也爱我,我们已经山盟海誓,求你不要拆散我们好吗?

刘爱梅:你觉得你适合嫁给我儿子吗 ?他又不缺母爱,凭啥要娶一个大她五岁的女人?

夏雪莹:阿姨,爱情没有年龄界限的,一个82岁的老头,都可以娶28岁的姑娘;一个27岁的姑娘,嫁给一个22岁的男子寻常得不值一提,她如果要追求惊世骇俗的话,要嫁的人还没出生呢。再说了,女大三抱金砖。女大五,那就是带一座金矿呀,你应该高兴才是。

刘爱梅:我只要一个可心可意的儿媳妇,既不要金钻也不要金矿,你走吧 !

曾美丽开门回来。手里拧着一袋子,里面装的全是书。

刘爱梅与夏雪莹停住。

夏雪莹:嫂子,我们正在对台词呢。

刘爱梅:我演一个棒打鸳鸯的恶婆婆,她演我儿子的女朋友。

夏雪莹:你看我们演得还行吧?

曾美丽:我感觉还有点矫揉造作,如果能再自然一点就好了。

刘爱梅:那我们再演一遍给你看看?

曾美丽却往楼上去:我,我还有事呢。我买了好多书,我看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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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丽然正忙完手头的工作,端起杯子喝水,吴友恒走了进来。胡丽然吓一跳。

吴友恒仿佛压根不认识胡丽然,像对陌生人一般问道:喻明倩经理是在这间办公室吗?

胡丽然紧张:你找她干嘛?

吴友恒:我来开导开导她,要正确面对自己容貌上的先天不足,相信我这个整形医生,一定可以让她变得更加完美 。

胡丽然惊诧:你发什么神经呀?上门劝说人家整容。你这样亮出身份,会把我出卖掉的,快走啊。

吴友恒:我……我不走。(拿出喻明倩的名片)至少我得把这张名片还给她才是。

胡丽然接过:你哪来的人家名片?(夺过来,放在喻明倩桌子上)

吴友恒:这是她座位?我就在这等她。

胡丽然更加着急:走吧大哥,反正我正要出去办事,顺便送你。

吴友恒没有再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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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丽然送吴友恒回到家里。

胡丽然:我觉得你简直有点走火入魔了?

吴友恒喃喃地:你说走火入魔,院长说……

胡丽然:院长说什么?

吴友恒:说我有病。整天阴沉着脸,没有一丝笑容,还神思恍惚的,跟整形医院 阳光开朗、昂扬向上的医护人员形象格格不入。让我回去把病治好了再上班。

胡丽然:他给你放假了?

吴友恒:是啊。

胡丽然愕然:那这里面,有没有排挤你的意思啊?

吴友恒:我总感觉,我那个对手肯定对他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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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爱梅与夏雪莹来到片场,她俩一个玛丽莲梦露造型,一个盈粉嫩公主造型。

刘爱梅:导演要开始了吗?

杨导心急火燎地:你俩赶快背台词去。

夏雪莹:已经记得滚瓜烂熟了。

刘爱梅马上背出一段:你觉得你适合嫁给我儿子吗?他又不缺母爱,凭啥要娶一个大她五岁的女人?

夏雪莹:阿姨,爱情没有年龄界限的,一个82岁的老头,都可以娶28岁的姑娘;一个27岁的姑娘,嫁给一个22岁的男子寻常得不值一提,她如果要追求惊世骇俗的话,要嫁的人还没出生呢。

杨导:剧本都已经改了,没有这一段了。

刘爱梅与夏雪莹愕然相视。

杨导:角色也有调整。你俩,一个演老巫婆,一个演葫芦娃 。马上要拍的这场戏就是,老巫婆骗了葫芦娃,葫芦娃要找老巫婆算账。

刘爱梅:怎么改动这么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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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英俊递给胡丽然一份文件:行,就以这一版为定稿吧。

胡丽然接过。

张英俊:我要去一趟厂区,你跟我一起去吧。

胡丽然不解:我……我去 干嘛?

张英俊不假思索地安排道:采写几篇生产方面的报道,发表在金科达的内部网站上,比如生产一线如何加强技术改造提高生产效率,增产节约,降低能耗之类的。

胡丽然纳闷:那是宣传部门的事啊。

张英俊一怔,这才意识到:你文笔好嘛,干点份外事,全方位发挥你的才能未尝不可。你下一步不是要参加中层竞选吗?

胡丽然马上斗志昂扬地:行,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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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英俊与胡丽然将要走进电梯的时候,张英俊猛然一回头,发现喻明倩的身影在公关部办公室门前一闪。

18

刘爱梅化妆成一老巫婆,扭扭捏捏走到镜头前。

夏雪莹扮演的葫芦娃手持一长鞭跑到刘爱梅面前,千娇百媚拿腔拿调地:老巫婆,我终于找到你了!

刘爱梅向夏雪莹示意:停!

杨导:干嘛?

刘爱梅恳切地:导演,我真不想演老巫婆,你看我这个形象多难看呀。我参加辣妈风采大赛 ,靠的就是玛丽莲梦露经典造型获胜。我就是玛丽莲梦露第二。这是我的品牌。你让我本色出演好吗?

杨导:你是导演还我是导演?咱俩谁说了算?

刘爱梅只好不语了。

杨导:开始!

夏雪莹重新开始表演 ,又一次千娇百媚拿腔拿调地:老巫婆,我终于找到你了 !

刘爱梅努力狂笑,表情却比哭还难看:哈哈哈,找到我又怎么样?

夏雪莹:你骗了我,会没有代价吗?我今天就用这根神鞭,废了你的法力!

夏雪莹却又不敢动手。

刘爱梅看着夏雪莹手里的长鞭,也充满畏惧。

导演:快用鞭子抽打她呀。

夏雪莹为难:她是我干妈,我下不了手呀。

导演:这是演戏都不懂吗?

梅子酱甲从这路过,好奇地凑近看,认出了刘爱梅。

梅子酱甲:那不是梅梅吗?

夏雪莹:演戏我也下不了手啊 ?我不忍心的。

刘爱梅:我也不想让她鞭打,多影响我高贵优雅的形象啊?导演你干脆再把剧本改一改好吗?

众人面面相觑。

杨导恼火:要演就演,不演就走人。两个演技都那么差,还敢挑肥拣瘦?真是不自量力!

夏雪莹:导演你怎么能说走人呢?我们可是入了股的!

杨导:是你们不想演啊?

刘爱梅:那你退钱。

杨导:你们违约我还退钱 ?

梅子酱冲到刘爱梅面前:老板,这些人居然敢欺负你?

刘爱梅诧异地:你怎么来了 ?

梅子酱:被你解散以后,我天天都在怀念当梅子酱的日子,能跟在你身边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啊!今天真是老天开眼,就在你遭受了欺负需要保护的时候,让我遇上了。

梅子酱说着便 夺过夏雪莹手中的长鞭。

杨导演:你干嘛?

梅子酱怒目圆睁对杨导:退钱,赔不是!

剧组人员围上去。

梅子酱挥舞着长鞭,吓得工作人员连连后退,梅子酱虚张声势地挥鞭打向地上那些设备。

杨导演大惊:不许动我们的设备!

梅子酱干脆飞起一脚踢向设备,一边骂道:偏要动怎么样?你们这些有眼无珠的家伙,堂堂金科达集团总裁的岳母,辣妈大赛双奖得主,万众瞩目的梅神,也是给你们这样欺负的?

杨导被震住了。

刘爱梅的怒火也被煽动起来了,顺手从工作台抓起一个柿子握在手里,对着杨导训斥道:当导演就可以瞎改剧本啊?好好一件西装让你改成了马褂,好好一件晚礼服让你改成了裤衩。好好一个玛丽莲梦露 ,让你改成了老巫婆。改吧你!

刘爱梅一边说一边愤怒地将柿子砸向导演脸上,柿子在导演脸上开了花。导演狼狈无比。

刘爱梅带着夏雪莹扬长而去。

杨导:拦住她们!

梅子酱手持长鞭挡住众人:谁敢?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们这些借口搞艺术,就到处坑蒙拐骗的东西!

梅子酱扬起鞭子狂怒地鞭打着,发泄着,现场一片狼藉。

杨导可怜兮兮地亦步亦趋上前阻拦:别打了别打了。你刚才那句话咋说的?她是金科达集团总裁岳母?那她岂不就是董事长夫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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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子成子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报纸,响起门铃声。曾子成去开门,杨导站在门外。

杨导满脸堆笑卑躬屈膝地:曾董事长您好,你还真住这里啊,幸亏没有走错。

曾子成:您是?

杨导:我能进来说话吗?

曾子成让杨导进来。

杨导:夫人不在吧?

曾子成:你是来找我太太的?她有事不在家。有什么事你就给我说吧。

杨导:是这样的 ,尊夫人不是在我们剧组演戏吗?

曾子成惊愕。

杨导:之前呢发生了点小小的不愉快,主要是我不该随便改剧本,剧本一改,角色就变了。她俩又不喜欢新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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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爱梅正气呼呼坐在沙发上。

夏雪莹:干妈,咱俩就算离开剧组啦?钱也交了戏也没演上,这不亏大了吗?

刘爱梅咬牙切齿地:我有心让他退他敢不退?

曾美丽走下楼来: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们?

门铃响。曾美丽去开门,曾子成面无表情地走进来,杨导畏手畏脚跟在后面 。

杨导看到刘爱梅就热情地走上前去,充满了讨好地:曾太太,今天那事真是对不住啊,我刚才已经给曾董事长说了,一定把剧本改回来。你还是演男主妈妈,她还是演你儿子女朋友。

刘爱梅又惊又喜。

曾子成诱导式问杨导:她俩演这戏,需要赞助多少钱?

杨导又惊又喜,忙不迭地:曾董真是太懂得我们这一行的艰难了,我都还没来得及说呢,你倒是先开口了……实话说吧 ,剧组确实差钱,所以演职人员都入了股的……

曾子成:还入股了?

张英俊回来,一边听着。

杨导演:可就算入了股也不够啊,还差后期制作、宣发费用呢。所以,如果董事长愿意慷慨解囊的话,我也不让你们钱白花,我给贵公司做广告植入。

曾子成:赞助多少?

曾子成:两三百万,三五百万,随便你啦。

曾子成愤然,对刘爱梅道:听清楚了吗 ?你不是在演戏,你是在烧钱呢。说说,入股又是多少?

杨导演瞪大了双眼。

张英俊无奈摇头。

夏雪莹胆怯地:我们俩一共……四十万。

曾子成:我的老天爷 ,你参加那辣妈大赛花去几十万,去演个小配角又是几十万。几十万不算,还得给两三百万赞助。家里就是有座金山银山也得给你玩完呀。

张英俊:妈,你和雪莹要真是当演员的料,哪需要拿钱去演?是人家给你钱呢。

曾子成:今天我就把话说明白了,马上跟这种不伦不类、不三不四的剧组一刀两断,否则的话——

杨导:曾董事长,我们剧组怎么就不伦不类,不三不四了啊 ?你这话可不客观。

曾子成:马上把入股的钱退了 ,她们谁也不演了。

张英俊:对!

杨导陡然翻脸,遂拿出一叠单子:哼哼,我也是做了两手准备的。看看这是什么?

张英俊拿起单子看:赔偿清单?

杨导演:有个事你们不知道吧?她的人砸坏了剧组的设备 ,四十万用来赔偿远远不够!

众人瞠目结舌。

杨导:如果不认这账,可以打官司。我奉陪。

杨导气咻咻地从刘爱梅家里走出来,还顺脚踢翻了地上一盆花:去你妈的什么有钱人?一点都不大气豪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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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面面相觑。

曾子成:这什么下三滥剧组,你们说,啊?!

夏雪莹:我们这回确实没有擦亮眼睛 。

张英俊:擦亮眼睛又怎样?人家正规的剧组会让你们去演吗?

刘爱梅:英俊,你这话啥意思?你妈有那么差劲吗?你妈好歹也是辣妈大赛双奖得主呢。再说你妹妹吧,人家至少也是学过两年表演的,对吧?

曾子成:我再说一遍,今后你要是还不知道消停,拿着钱到处去折腾,就……就……

刘爱梅:就怎样?

曾子成只好说出:就别给美丽当妈,别给英俊当岳母了。

刘爱梅:别当?哼哼 ,真是笑话,我们之间这关系断得了吗?

曾子成又无奈地:正因为断不了 ,所以你这当妈的就得有个当妈的样!有个样,你懂吗?(摔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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