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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科达集团餐厅。
喻明倩与胡丽然坐在一张桌子边,两人各自吃着饭,没有交流。
张英俊坐在相邻的位子上,瞟了胡丽然一眼,内心独白:那天晚上我怒火冲天地吼她一通,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有必要弥补一下吗?那又怎样弥补呢?
喻明倩起身:去盛点汤。
胡丽然手机响,接听:喂……妈,什么?爸的病严重了,现在就要手术?好,我马上回来。
张英俊一边听着。
胡丽然又对张英俊说:张总,那份方案说好下午给你的,只有……只有明天了,我得马上回去一趟……
张英俊很理解地:明天吧,回去看你爸要紧。
胡丽然匆匆起身便走。
张英俊猛然想起什么,追到门口:你怎么回去呢?
胡丽然:我去车站乘大巴。
张英俊不假思索地:那得耽误多少时间呢?又是这么重要的事 ,不如我送你回去,这样快点。
胡丽然愕然看着张英俊,似觉不可思议。
张英俊命令的口吻道:“那你到公司大楼下等我。”他忽然用目光扫到喻明倩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又改口道, 不,你在公司外面,一两百米处等我。
胡丽然点了点头,然后走了。
张英俊也出去了。
喻明倩目送两人背影直到消失,嘀咕着:听得不明不白的,好像是说的谁病了要做手术吧?张总要送她?是这样的吧?还是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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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英俊从公司停车场出来,往前行驶。
张英俊忍不住问自己:我为什么要送她回去?我堂堂一总裁,她一低级小职员,我鞍前马后为她当司机这不合适吧?不,这是一位平易近人的总裁,对下属应有的关心。
张英俊似乎想通了,但马上又顾虑了。
张英俊:表达关心不一定非要自己送啊?公司不是有司机吗 ?再好好想想,我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就算不合适也已经对人家说了呀?说了就不能反悔的对吧?
张英俊似乎又找到了合适的理由。但他的车刚刚驶出车库,要去胡丽然等他的地方时,便从后视镜里看到喻明倩追来,于是连忙警觉地将车往另外一个方向驶去,并给胡丽然打电话。
胡丽然在不远处等着,这时手机响起。
胡丽然接听:喂,张总……
张英俊命令的口吻:我在富丽美商厦门口等你,你自己打车过来……原因嘛,待会再说。
胡丽然:好,好的……
喻明倩目送张英俊离去的方向,叫了一辆出租车,紧跟而去。张英俊从后视镜里看到了这一幕。
张英俊:她一定是替我岳母来盯梢我的。哼,跟我玩这个,你可能太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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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英俊将车停在一会所门前,下车进去了。
喻明倩乘坐的出租车跟过来,喻明倩下了车也跟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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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英俊躲在隐蔽处,看到喻明倩进来。
张英俊:怎么才能甩掉她呢?这里要是有后门就好了,偏偏没有呀。
张英俊一边想着一边将目光投向了洗手间,并向那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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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穿风衣、戴帽子的小偷躲在一个格子间里,脸上满是忐忑。小偷定定神,大胆走了出去。
张英俊走进洗手间,看着小偷这身打扮,眼前一亮。
张英俊:噢,小兄弟 ,我跟你交换一下衣服怎么样?
小偷又惊又喜。
张英俊以为小偷不愿,又从钱包里拿出两百元钱:我再给你两百块钱。
小偷怔了片刻,无声接过,遂与张英俊交换了衣服。
“我先出去,你等会再出去。”张英俊叮嘱一句,自己便先出去了。
小偷捂嘴笑。
乔装打扮后的张英俊从洗手间出来,看到喻明倩正往包房那边寻找,遂大模大样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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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英俊走出门口,在楼梯转角处,两名保安忽然扑上来,将张英俊牢牢控制住!
张英俊大惊:你们干什么?
保安甲:大胆毛贼,我让你插翅难逃!
保安乙:青天白日也敢偷钱,走,去派出所!
张英俊惊愕又窘迫:谁是毛贼啊?你们认错人了吧?
保安甲:没认错,这身衣服,这帽子就错不了。
张英俊:误会误会,这衣服不是我的,是我跟人换的。
保安乙:你编吧 ,谁相信?
保安甲:要说也得去派出所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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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丽然苦苦等待,却不见张英俊到来,胡丽然拨通张英俊电话,却没人接。因为这一刻,张英俊的手机正躺在无人的轿车内,寂寞地响着。
胡丽然焦灼:他为什么让我到这里来等,却又不见人?难道他遇到了什么意外情况耽误了?其实,我本来就不想让他送的。可事已至此还是只有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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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英俊已经脱下了小偷的外套,取下了帽子,放在桌子上。
一女警从头到脚打量着张英俊:嗬,这衬衫还是名牌呢。皮带也是吧?裤子也是。皮鞋也是。
张英俊尴尬而焦急。
女警察作出结论:看你这穿戴打扮,形象气质,的确不像是小偷。小偷都是贼眉鼠眼的,哪怕就是偷了一座金山银山背在身上,都脱不了那股子穷酸气。因为他们的心是穷的。
张英俊:说得好 。那就赶快放我走吧。
女警察:可是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要跟小偷交换衣服呢?
张英俊:我……我,我是被人跟踪了,为了脱身所以才跟那小偷交换了衣服。当时我也不知道 他是小偷呀。
女警察:说说你为什么被人跟踪?
张英俊难为情:这怎么说呢……
女警察:跟踪你的人是谁?
张英俊:是……是一个女的。
女警察:哦,我明白了,是你老婆对吧?
张英俊瞠目结舌。
女警察:你什么也不用说了,我全明白了。你肯定是背着自己老婆去跟情人约会,然后被你老婆发现跟踪了。
张英俊:不是。我不过是为了做好事,送一个人回老家看她生病住院的父亲。
女警察:女字旁的她吧?
张英俊无语。
女警察:你为什么要送她回家?没有特殊关系你会送她?而且还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这已经说明了你俩关系不够正大光明呀。
张英俊:我没时间跟你解释了,快放我走吧。
女警察:我最讨厌你们这种在外面拈花惹草的男人了,端着碗里还看着锅里。对人对己都是祸害。假如我让你走,岂不是成全你去犯罪?多呆两个小时再走吧。这是我对你特殊的关爱。
女警察将门关上出去了。
张英俊焦灼不已。
19
胡丽然一脸焦灼:他怎么还不来 ?耽误这么多时间,早知道我还不如去乘大巴呢。
侯大志开车经过这里,一眼看见了望眼欲穿的胡丽然,便将车停在胡丽然身边。
侯大志:美女——
胡丽然:是……是你啊?
侯大志:你好像在等谁?
胡丽然:等……等一个朋友,他开车送我回一趟老家,我爸病了,正在做手术。
侯大志求之不得地:是吗?那,干脆我送你吧。上车啊。
胡丽然犹豫片刻,还是上了车。
轿车启动。
胡丽然:那天在酒吧我当众把酒泼在了你脸上,难道你一点都不记恨我吗 ?
侯大志一激灵:你不说我真的忘了。
胡丽然:现在想起来了,我是不是要下车啊?
侯大志:说什么呢?就像你那天说的,我那天确实有点……有点过分对吧。所以你教训我是对的。这世界上没有谁能教训我,就你。我也愿意被你教训。
胡丽然心里说出一个字:贱!
胡丽然忽然想到应该给喻明倩发一个短信,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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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明倩怅然从会所出来。
喻明倩:他肯定甩开我走了。
手机响起短信铃声。
喻明倩看手机,念出:喻经理,我父亲生病做手术,我在赶回去的路上,今天下午请假。
喻明倩若有所思:原来……
喻明倩找出刘爱梅的号码,犹豫着要不要拨。
21
刘爱梅将自己参加辣妈大赛的各种照片挂在墙上,布置成一个照片墙。其中有一幅是刘爱梅唱歌、夏雪莹跳舞的。
刘爱梅看着照片墙满意地笑了。
曾美丽从楼上下来:妈回来啦?
刘爱梅眉飞色舞地:美丽,你知道妈妈今天出去碰到谁了吗?
曾美丽:谁?
刘爱梅:那个姓陈的女人呀。
曾美丽一怔。
刘爱梅:她在广场上给人讲音乐知识,好像很专业很了不起的样子,结果让我给打败了……
刘爱梅的手机在沙发上发出震动声,她并没有留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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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英俊坐立不安。
一男警察开门进来。
男警打量着张英俊:听我女同事说,你犯了男人都爱犯的错误?
张英俊:我不过是为了送一个……送一个女同事回家,做好事这也算错误?你说你那女同事到底啥认知呀?
男警察:那,跟踪你的人是谁?就是那个逼得你为了脱身跟小偷换衣服的讨厌鬼是谁?
张英俊:她明里是我手下一个女职员,暗地里又是我丈母娘放在我身边的一个监视器!
男警察:哥们,你丈母娘可真刁呀。你活得太不容易了,我由衷同情你。那,你要送的那个女的,跟你到底什么关系?
张英俊:不说了吗?就同事关系。
男警察:纯洁无暇?
张英俊:当然!我真不明白你们,为什么就爱把男女之间的关系想得那么狭隘呢?内心也太龌龊了。
男警察:我是男人,我当然最理解咱们男人了。我猜想你跟你那女同事,要是有点什么的话,顶多就是第四种感情。
张英俊一激灵:第四种感情?
男警察:比爱情少一点,又比普通朋友多一点的那种感情?差不多就是红颜知己吧?咱都活得累呀,各种压力是吧?平常跟老婆不好说的话,跟红颜知己聊聊,对排解心理压力也有好处呀。
张英俊难以置信地看着对方。
男警察:哥们,你快走吧,办正经事去。咱都是男人,哪有不站在男人这一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