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鄂一路疯跑回家,得赶在蔺父之前到家,可一踏进家门口,朝里屋一瞧,,正堂上坐着的那个人,不是蔺父还是谁?
蔺鄂心知大事不好,低着头进了院子,就要拐去西苑,脚还没冲那去,里屋传来威严的声音。
蔺父去哪儿。
蔺鄂爸……
蔺鄂
蔺鄂现在真的是欲哭无泪,只得硬着头皮往里进。
蔺鄂站在那里,像个小鸡仔一样低着头。蔺父拿起茶杯轻轻酌了一口,盖上茶盖,才正眼瞧蔺鄂。
蔺父去哪儿了?现在才知道回来?
蔺鄂去,去,去薛家玩儿了,薛少爷留了我一宿,我们昨晚上喝酒来着!
蔺父哦?是吗?要不要我派人去问问薛家?
蔺鄂别别别!
蔺父鼻子哼了声,猛地放下茶杯,瞪着蔺鄂,胡子都被气的翘起来。
蔺父顽劣不堪!整天就知道花天酒地!正事不干一件!
蔺父你小时候乖巧懂事,怎么越长大,变得目无章法,风流纨绔,我让你帮我做生意,你不做,我让你继续读书,你还不做,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蔺父你再看看沈兄的儿子——知卿,前年人家跟着父亲经商,赚了一大笔银子,你和知卿年纪相仿啊,你怎么不学学人家啊?!
蔺鄂一听到沈知卿的名字,太阳穴就猛跳,要不是当着蔺父的面,他就气的跳脚了,天知道,他多么恨这个沈知卿。
蔺父你为何不说话!我说的话你是不是没听见?
蔺父蔺鄂!
蔺鄂爹,我听见了听见了。
蔺父气煞我了,给我跪下!你这个不孝儿!
蔺鄂皱了皱眉,刚要下跪,蔺母的声音就从门外传了进来,蔺鄂眉头舒展开来,知道救星来了。
蔺母吵吵什么在这儿?大老远就听见你在这吵吵!
蔺鄂娘啊——
蔺母哎哟,乖儿子,快过去坐着。
蔺母在场,蔺父就偃旗息鼓了,蔺鄂终于不用再受聒噪。
蔺父把刚才训蔺鄂的话重新跟蔺母说了一遍,说道沈家和沈知卿那里,蔺母拿着纨扇摇了摇,突然想到了什么,忽然道。
蔺母你说起来知卿,我倒是想起来了,昇迟(沈父)来信可是前年的事儿了,怎么隔了这么久,都不见再来信呢?
蔺母此话一出,屋里瞬间就安静下来,蔺父蔺母一脸沉思,蔺鄂摸着下巴无聊的转着茶杯
蔺父我与昇迟每月都有书信来往,如此两年之久相隔,却是从未有过的。
蔺母不会……发生什么事了吧?
蔺父不行,我得赶紧怕人打听打听。
蔺父完全把蔺鄂这件事忘到脑后了,提着袍子急忙出门去了。蔺母让他放心,转身也跟着蔺父出去了。
蔺鄂终于是松了口气,看着窗外的天,觉得心情格外的好。
蔺父蔺父在家,蔺鄂完全就成了笼里的金丝雀了,只巴巴瞅着外面,却不能出去玩儿。
这天,吃了晚饭,蔺鄂就回房看书去了,小厮拿着一封书信急急忙忙进了门,递给蔺父,两人越看脸色越沉重,最后只剩下一声沉沉的叹息。
信是沈知卿写的,信里说,当年一别,沈父的身体愈发衰弱,两年前就驾鹤西去,沈母伤心欲绝,不久前也随之而去,这家里的重担,一下子就落在了刚过双十年华的沈知卿身上。
蔺父天灾啊,真是天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