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商后那里离开,尚九熙轻车路熟的回到了自己的寝宫,即使是离家两年,尚九熙对这里也只有亲切与熟悉的感觉。
尚九熙的寝宫很大,尚九熙看着这个自由曾经的自己亲自修建的一草一木,心中这才安定下来。
没有寄人篱下的羞耻,没有紧迫,只有真正的舒心。
尚九熙走进寝殿,寝殿内的一切陈设都不曾改变,同他离开之前一样,但是不难看出时常有人打洒,所以干净如新。
尚九熙坐在了主位上,细细的摩挲着座椅。就在上尚九熙闭着眼细细感受着这一切的的时候,殿外传来了躁动声。
尚九熙睁开了眼,朝外看去,一排排整齐的丫鬟小厮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这都是以前伺候他的下人。见到尚九熙回来,众人脸上的喜悦溢于言表。
纷纷行礼问安道:”殿下吉祥。”尚九熙点点头,这时有人从众人的身后走了出来,那人走到众人前面,朝着尚九熙重重一拜,“殿下。”
尚九熙看着那人愣了一会,记忆比尚九熙先回答道:“郑洵。”那人抬头,那人抬头,眼中是藏不住的欣喜与激动。
尚九熙连忙将他扶起,郑洵也上下打量着他,确保他没有问题。”你们都先下去吧,我与郑洵说说话。“尚九熙对着其他的下人说到。
众人乖顺行礼退下,尚九熙看着眼前这与自己一同长大的侍卫,心中是真正的安心,“我不在的这两年,你可安好?”
郑洵听到这话,回忆似决堤的河流,在心中翻涌。
两年前,商国发生内乱,叛军直直的朝皇宫冲来,皇帝下令出宫,郑洵护着尚九熙逃离皇宫,郑洵的武功远在尚九熙之上,在出走的路上尚九熙却想到的是他的母后,他母后的身子不好,尚九熙总归是不放心的,所以就派郑洵去照顾他的母亲,自此郑洵就与尚九熙分开,而尚九熙身边也只有一个老仆。
郑洵声音中带着关切:“我这几年皆好,就怕是苦了殿下,我不在殿下的身边殿下过得可好?”
尚九熙哪会信他的话,他可以想象到,找不到他人,郑洵会被父皇怎样的惩罚,会被其他的下人怎样的折辱,他的主子生死不明,也许以前跟在他身边还能体面,如今没了尚九熙的庇护,只怕是遭受的白眼越发的多。
尚九熙能够猜想到,守着一个不知生死下落的皇子,郑洵这些年受到多少的苦,但是还好,他现在回来了。
但是郑洵这么一询问,那些尘封的记忆,那些他不愿意回想,他一身最受辱的记忆全部如同解开尘封的酒,酒香味道丝丝缕缕的萦绕在尚九熙的脑海中。
在逃亡的过程中,在山野之间,尚九熙一行人被叛军发现,老仆为了尚九熙活命,便自己与尚九熙分开,吸引走了叛军。尚九熙这才活了下来,然后在逃亡的路上尚九熙早就受了许多伤,经常都是风餐露宿,但尚九熙到达商国与秦国的边界时候,晕倒了过去。
那块交界处,就如同黑市一般。尚九熙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被人关在了牢笼中。
那是走私买卖人口的商贩,穿梭于商国与秦国之间,将商国的人贩卖到秦国为奴隶,将秦国的人运到商国做婢。
所以尚九熙当初才会被运到京都,可是尚九熙向来都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他佯装柔弱,实则是养精蓄锐,一直在寻找逃跑的机会。
最终在一个防守松懈的夜晚,他偷到了守卫的钥匙,他逃了出去。
关押他们的地方不算偏僻,却离城门很近,但尚九熙没有选择往城外跑。因为他知道,如若他真的跑到了城外且不说荒郊野岭他能否活下去,如若是他们发现他逃跑了追出来,荒郊野岭可以躲藏的地方少之又少。
那样他的危险更大,所以他暂时的在了京都,成为了流浪的一员,他是外来的人,就连流浪也都遭人排挤,他常常一天下来都没有一点吃的,还要遭受其他流浪者的拳打脚踢。
直到有一个如同光一般,闯进了他的世界,拯救了他。那人问他:“愿不愿意跟我走。”
尚九熙捂住了脑袋,他记不起那人是谁了,他的头好痛,那人的脸也好模糊。
"殿下,殿下你怎么了?”郑洵扶着尚九熙坐下,焦急的问道。尚九熙甩了甩头说道:“我没事,只是之前落下了隐疾,时常头疼。”尚九熙朝着郑洵露出一个安抚的笑。
郑洵看着尚九熙的样子心中更加自责,他知道尚九熙肯定吃了不少苦,他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他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