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旭朕可不想你被饿瘦了,到时候没力气生皇儿,不知又得多受不少罪,朕心疼。
缇兰是,陛下,缇兰努力多吃点。
嘴里吃着帝旭亲手剥给她的葡萄,她幸福地眯起了眼。难得见她在他面前流露出小女儿的情态,帝旭剥葡萄也剥得更是卖力了。
缇兰陛下待缇兰真好。
……
眼见就到了六月中旬,太阳大得能把人晒化。
缇兰也懒得出门,就窝在愈安宫里看书,反正给愈安宫供的冰块足。
外面跟个火炉一样,愈安宫里却清凉一片如同隐居山中。
碧紫淑容妃,这是索兰殿下送来的。
玉容膏送上来,倚在榻上的缇兰立马便放下了手中的书本,芊芊玉手接过那支熟悉的碧色瓶子,才看了一眼,缇兰的脸色就变了变。
缇兰索兰人呢?
碧紫被陛下派人叫走了,索兰殿下说改日再来愈安宫看您。
缇兰你去打听一下,昶王殿下今日是不是也入宫了?
碧紫是,淑容妃,奴婢这就去。
不过半个时辰,碧紫就打听到消息回来了。果然如她所想,昶王殿下进宫了。
只是他托索兰给自己送玉容膏来,到底是何用意呢?他又何时跟索兰走得这般近了?
缇兰揉了揉眉心,有些心不在焉。
……
金城宫内,帝旭召了昶王进宫叙话。
穆德庆举着手中的托盘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鎏金的酒盏刚放下,一只宽大袖袍里的手突然就伸了过来将鎏金酒壶接了过去。
馥郁的酒香落入鎏金杯盏之中,帝旭眸色暗了暗。
帝旭若不是你皇嫂有孕在身,今日我便叫她过来,她抚琴,我们兄弟二人边喝酒边叙话。
他故意在皇嫂有孕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果然,褚季昶的脸色微微起了变化。
褚季昶在注辇多年,臣弟一直想念的就是家乡的这口酒。皇兄,今日臣弟就陪您痛饮一番如何?
话都没说完,褚季昶便率先倒了一杯酒灌下。
褚季昶好酒啊。
他一口气闷了一杯,气都不带喘一下。
帝旭轻笑了一声,拿过桌上的酒壶也给自个儿倒满了一杯。
帝旭季昶,你何时也学会喝闷酒了?这酒啊,要细细地品,才能品出味儿来。
帝旭你今日可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儿?说出来,让皇兄帮你开解开解。
褚季昶笑了一下,低头又给自己倒满了一杯。
褚季昶臣弟整日窝在王府里养鹰隼,就为了能给陛下孵出一只忠于主人的好鹰隼,又哪会有什么不高兴的事。皇兄高兴,臣弟也就高兴了。
是吗?帝旭仰头喝了一口酒,宽大袖袍下的手掌紧握成拳。
帝旭穆德庆,你去愈安宫传话,朕今晚去她那儿。
穆德庆是,陛下。
褚季昶面色不动,只是那只骨节分明的手落在桌面上,酒杯里的酒液不小心洒了一点儿出来。
帝旭将对面人的反应尽收眼底,黑沉沉的眸中瞬间滑过一丝不屑嘲讽,又恢复平静。
帝旭来,继续继续,季昶啊,今日必须陪朕不醉不归啊。
褚季昶是,皇兄。
褚季昶臣弟若是醉了,今晚就睡在你的金城宫里,皇兄可不许狠心赶我啊。
他似是真有些醉了,眼尾都红了,像哭过的一样。指尖摩挲着酒壶的盖子,半天也没见给自己蓄上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