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旭朕没有醉。
帝旭的眼底已蒙上了几分醉意,他俯视着身下的娇人儿。虽隔着面纱,看不太清她长什么样儿,但她的声音却是柔柔的,还带着几分软糯,像极了紫簪给他蒸的米糕,又甜又糯的。
让人忍不住就想咬上一口。
如果她不是住辇王强塞给他的,他倒是不介意让这冷清多年的后宫里再添上一个女人,反正也不差她这一口饭吃。看她这娇弱的身板,想必每顿吃得也不多吧。
他可能是真的醉了吧,帝旭摇了摇头,他竟然还会想这么无聊的问题。
帝旭紫簪,紫簪……
抱着身下娇软的身体,他在她耳旁深情地唤着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酒气喷薄在她光裸的脖颈上,激起皮肤上一层又一层的颤栗。
缇兰陛下是在唤我阿姐的名字吗?
缇兰缇兰不是紫簪阿姐,紫簪阿姐亦不是缇兰。
她分明就是故意来扫他兴致的,她在提醒他,也在挑衅他。真是无趣,这个时候她不是应该乖顺的接受他的恩宠吗?为何要故意激怒他?明知道那个名字是他的禁忌。
帝旭够了!
帝旭伸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一双幽冷阴鸷的眸子死死盯着她,勾唇缓缓道。
帝旭你不过是注辇送来给朕消遣的一件玩物而已,就凭你也配提紫簪?
她却毫不畏惧地迎上他凌厉的目光,继续说着挑衅他的话。
缇兰陛下这是恼羞成怒了么?
缇兰陛下说缇兰是供您消遣的玩物,缇兰愚笨,不知陛下是在羞辱缇兰,还是在羞辱……
他怒极反笑,倾身向前,将她的身体死死地抵在他与床榻之间。
帝旭朕是明君或是昏君,还轮不到你一个小小的妃嫔来置喙。
就在缇兰以为自己这一世又要命丧他手之时,她勾了勾唇角,抬眸自嘲般淡淡一笑。只一瞬,身上的压力便骤然消失了,脖子上的力道也松开了。
帝旭你还不配让朕亲手杀了你。
帝旭你激怒朕,不就是不想给朕侍寝吗?朕成全你,从今日起,无朕的旨意,淑容妃不得踏出愈安宫半步。
缇兰缇兰谢陛下恩典。
帝旭但愿你日后不会后悔。
缇兰缇兰恭送陛下。
缇兰顿时松了一口气,她起身跪在地上,目送着那个怒气冲冲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殿外后,方才撩开皂纱,抬手将那根攥在手里很久的簪子斜斜插入鬓间。
她宁肯这辈子都被囚禁在这宫殿里,也不想再做他帝旭招之则来挥之即去的玩物了。
……
十二月的霜平湖,下了一场大雪。
碧紫公主,您这是何苦呢?
碧紫取来一件大红羽缎的斗篷披在缇兰的身上,又替她兜好风帽,只露出一双盈盈秋水般的眸子及冻得通红的鼻尖。
碧红陛下都几个月未曾踏入咱们愈安宫了,宫里又尽是些见风使舵,捧高踩低的狗奴才们,竟连淑容妃的吃穿用度都敢私自克扣。眼下入冬已许久,取暖用的银炭剩得也不多了。愈安宫本就地处偏僻,冬日更是阴冷潮湿,咱们做奴婢的倒是能扛过去,可淑容妃你的身子……
缇兰哪里就那样矜贵了?
缇兰伸手,一片轻盈似鹅毛的雪花就落在了她的掌心里,她的掌心微热,雪花遇热便融化了。
她眼里的光微微暗淡了一瞬。
缇兰缇兰不比紫簪阿姐身份贵重,自小也是苦日子里头挨过来的。倒是你们,一直跟着我这个不受宠的主子,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