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觉流年弹指老

一．惊觉流年弹指老

“沉香，时间无多，快去劈山吧。”毅然决然的推开外甥，几乎是拼着最后的力气说出这句话，杨戬感到一阵天昏地暗，随即晕死过去。

“舅舅！”青涩的少年惊慌失措，抬眼望了一眼华山的方向；目光终于坚定起来。一咬牙，将舅舅放在地上，向华山跑去。

四周一片暗沉寂静，一双眼睛静静的看着这一切；良久，发出了一声轻笑。

是夜，月华如练。一袭紫衣翩翻，降至小树林中，宛如一道月中最美的菁华。

“杨戬！”

祥瑞起至华山，庆云飞升，莲华竞开；有七色彩石直冲云霄，宝光环绕。女神法旨现，是为新天条；百鸟齐鸣，三界同庆，盛况空前。

“二郎神杨戬，促成新天条有功。着官复原职，仍担任掌管新天条一职。”玉帝用那一贯不带半分刚气的声音宣布着天庭的旨意。刻意无视着王母的不甘，眼中却透着一种颇为玩味的参详神色俯视着殿中的一切。昆仑一事，即使是对活了千百年的神仙来说，也造成了太大的震撼，让他们用更复杂的眼光来审视面前这位司法天神。不过那位银冠银铠的男子倒明显没受到什么影响，平静如水的面容看不出什么情绪，安静的听着旨意，不亢不卑的受封。只是在那位新封的三界犬王快要栽倒在地的时候，不动声色地扶了一把。

“很像啊！”玉帝嘴角的笑容一闪而逝。“那么，朕的外甥。让舅舅看看，你能做到哪一步。”

红色的喜字、红色的礼炮、红色的花轿、红色的喜服……红色，仿佛整个世界都溺闭在一片血红色的汪洋中。时光倒流，仿佛回到了三千年前。

那一天——

“孩子，这喜服是为娘亲手缝制的。来，穿穿看合不合身。”母亲的声音永远是那样甜美而温和，带着深深的宠溺。

“哥，把这个送给嫂嫂簪头，美美。”女孩儿奶声奶气的声音传来，一只脏兮兮的小手握着一枝明艳的桃花，甜美的宛如仲春的梦幻。

“成亲之后，就是大人了。”轻咳一声，父亲威严的声音对自己告诫着些什么。

还有那个孩子，笑得淘气的孩子，顽皮地跑了过来……

“舅舅，您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焦急的声音打断了纷乱的思绪，也将他从某种无形的压力中摆脱出来。

“二哥！”

“真君！”

两个女声同时响起，是三圣母和四公主。但见妹妹一双美目闪烁晶莹，饱含着担忧；时光仿佛又回到了好多年以前。他不禁一阵恍惚，伸手弹向了她的额头，却在半途中惊觉过来，在她光洁的额前生生顿住……心中暗暗叹息，反手落在她的肩上，抚慰似的拍了拍，温声言道：

“丫头……都是当婆婆的人了……哥，二哥没事，宴会继续吧。”

备注：鹡鸰──《诗经》朱公迁疏义云：“鹡鸰，飞则鸣，行则摇，有急难之意。”汉．毛亨传：“脊令，雝渠也。飞则鸣，行则摇，不能自 舍耳。急难，言兄弟之相救于急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