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箱结束后不久就是年关,周九良迎来了他最忙的时候。地方台的晚会,各网站的网络晚会,工作量够他喝一壶了。好在他不是一个人跑,有助理全程跟着。
换句话说,有白棋全程跟着。
白棋见到他时还瑟瑟的不敢上前,从头到尾保持着两米及以上的社交距离。见他眼睛看过来,还赶紧补上一句来撇关系,“这不是我主动找你的,我是你助理,这是工作需要。”
白棋竭力装得硬气,但飘忽不定的眼神还是暴露出了她的软弱。
周九良瞧着她侧在身边不断扣着指头的手,心底里软成一片。他怎么就让这么好一姑娘委屈成这样了,明明不是她的错还要主动过来迁就他。
“别扣了。”周九良上前一步把白棋的手拉起来,轻轻摸了摸白洁肌肤上被指甲扣出的红印,“瞧这都扣红了。”
白棋一愣,有股水汽直直窜入她的眼眶,眼周瞬间变得通红,她觉得自己又想哭了。她没敢看周九良,抿着嘴,强撑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疼吗?”周九良问。
白棋摇摇头。
“嗯?”
只一个音节,刚要收回去的眼泪顿时就忍不住了,接连不断的从眼眶里掉出来。
“不疼。”白棋哽咽出声,“不疼的。”
周九良被她的声音惹得心疼,握住白棋的手把她拥进怀里,边说话边安抚的拍她的背,嗓音低沉,“对不起,让我们棋儿受委屈了。”
白棋哭的说不出话,周九良能感受到白棋在他怀里不断的摇头否认。这姑娘到现在还在维护他,让他心安。
她多爱他啊,为什么他现在才知道。
这次和好,孟鹤堂是最高兴的。怎么看这未来的弟妹怎么满意,私下里没少和周九良说要好好反省错误,要好好对人家白棋。当然他作为周九良的老父亲,也总是逮着机会就和白棋说周九良的好话。
这让周九良总有种孟鹤堂是他这段感情的媒人的错觉。不过他的醒悟有他孟哥的大功劳,这个是他必须要承认的。
问题不是一天堆成的,自然也不会一天能解决。之后的相处里,白棋依旧能感觉到周九良的控制,但好的是,她也能明显的感觉到周九良在一步一步减轻他的控制欲,他在一步一步的变好。
他变好的速度说不上快,但白棋一点都不着急。出差前,她瞧着眼前正握着拳头纠结的男人,抬手揉了揉他的小卷毛。
“孟哥那边缺人,菁姐叫我临时补位,放心吧,我就在那里待三天。三天后我就回来了。”
反正周九良是她确定要爱的人,不出意外的话要爱一辈子,她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等他变回从前那个温和自如的周九良。
“你不用故意克制,想什么时候找我都行,我只要有时间就会回你的。”
就算他回不去了,她也有一辈子的时间能陪着他。
“好。”周九良把白棋放在他头上的手回握到自己手心里,眼神真挚的看着白棋,“棋儿,我会变好的。”
“嗯。”白棋亲了口他嘴边的痣,“等我回来给你带那里的特产。”
“嗯。”周九良亲了口她的眉心,“等你回来。”
你一定会回来。
周九良没让人失望,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再也没有让白棋有过被控制的感觉,而他自己也再也没有白棋一离开就恐慌害怕的情绪。最多就是白棋走的时间久了,他想念的不行想整个人都黏过去而已。
大概过了半年,周九良原来的助理休完产假回来,继续做她的助理工作。白棋光荣离职,然后搬到了周九良的家。
江姜替白棋收拾行李,一边往纸箱里放东西一边发牢骚。
“果然这人啊,就是有异性没人性。这才多久啊,就要抛弃多年好友转投男人怀抱了。”
“瞎说什么呢?我又不是不来找你了。”白棋抬眼瞪她,这妮子嘴里一天到晚的就没好话。
江姜由白棋瞪,话说的相当有理,“那可难说,就你和周九良腻的那股劲,能不能想起我来还不一定呢。”回应她的是迎面而来的毛绒玩偶,直接命中她的脑壳。
说不过就动手,这女人果然还是一样的玩不起。
“不过说起来,小白你之后干嘛啊?我看菁姐挺重用你的,怎么就不在人那待了?”据她所知,菁姐的意思是让白棋从助理转经纪人接她位的。
“资产投资啊,我的本职工作。活少还钱多。”
“那分险也大啊。”江姜接话。
“对啊,分险大。”白棋想起她当初,那会她同意来做助理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那次她给一个项目投了资,本以为能大赚一笔,结果差点没把她半个身家赔进去。在旅途散心的时候收到了江姜发来的合同,一看上面数额可观的工资,冲动之下细节都没看直接就答应了。后面又因为数额更可观的违约金才在明知工作对象就是前男友的情况下,认命做起了助理。
“可我不想让周九良遭人非议。”白棋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