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鹤堂凌晨才到首都,刚收拾好东西还没歇下呢,就听到周九良去蹦迪然后人就没了的消息。
手机关机,怎么也联系不上。吓得孟鹤堂以为从前的那个周九良又回来了。干脆觉也不睡,天刚亮就赶到了周九良家,一边敲门一边按门铃。力道大的要把他家的门给搞坏。
周九良先被吵醒,醒来后第一个动作就是捂住白棋的耳朵。等门边安静下来,才蹑手蹑脚的掀开被子朝外走。
门一开,入目是孟鹤堂紧张的脸。
“孟哥,你怎么来了?”周九良还没有睡醒,“几点了?”
“哦……七点……你怎么样……”孟鹤堂刚要问话就被周九良打断。
“才七点啊。”周九良揉着脸,身体挡在门前没有让孟鹤堂进去的意思, “什么事啊,孟哥?”
孟鹤堂也是刚才着急,现在周九良就完好的立在他面前,除了没睡醒以外啥事没有,一时间也说不出来个一二三来。总不能说我怕你又喝酒喝到住院,才着急忙慌的过来吧。
“啊,没事,孟哥就来看看你。”孟鹤堂干干巴巴的说。
“那看完了吗?”周九良面无表情的说。
孟鹤堂一愣,“看完了。”这孩子什么时候对他也这么冷漠了。
“好,那孟哥拜拜。”周九良作势就要关门。
“行,拜拜。”孟鹤堂还没反应过来,隔了几秒才趁门没关严,用力推开。
“又怎么了,孟哥。”周九良已经有点不耐烦了,白棋那边还等着他呢。
“我怎么了?你连门都不让我进还好意思问!”
“可我困啊。”
“困?昨晚几点睡的?”孟鹤堂端的一副家长样子。扒开周九良就进了屋。
“凌晨四点。”周九良面上老老实实答,心里盘算着怎么把他孟哥给弄出去。
“凌晨四点?”孟鹤堂惊叫一声,“多大了你还这么熬?你以为你还是小年轻吗?你知道……”
孟鹤堂声音越来越大,怕吵着白棋,周九良连忙上前拦住,“不是,孟哥。你说话就说话,声儿那么大干嘛。”
“你今天怎么回事?”孟鹤堂觉得奇怪。脑子里又联想到周九良去蹦迪,一个想法应运而生,刻意低声问“该不会……你屋里有人吧?”
周九良也没想到孟鹤堂猜得这么准,想这事情也没撒谎的必要,默认了。
孟鹤堂一惊,没想到他看大的小孩还有这么开放的一面。追问道:“姑娘叫啥啊?多大了?哪人啊?性格怎么样?有没有到…那一步啊?感觉如何啊?”
眼看孟鹤堂越问越歪,周九良赶紧打住,“什么都没做啊,孟哥你不要乱想。”
“嗨!害什么羞啊?那孟哥就问你,人怎么样?工作如何?”孟鹤堂笑的揶揄,眼睛不住的往卧室瞅,心里庆幸周九良及时脱离了白棋那个苦海。
“正经工作正经人。”周九良如实回答。反正白棋确实是这样。
“好!”孟鹤堂心里满意,他要求不高,有这两个就够了,“那孟哥就不打扰你们了,有时间带来给师兄弟们见见啊。我们九良开窍不容易。”
“行行行,一定给见。”周九良往外送人,心道,七队的人谁没见过。
经过孟鹤堂这么一闹,周九良虽然困,也没了要睡的意思。干脆去厨房做了个三明治送到睡房里。
床上白棋还维持着周九良走前的睡姿,刚才的意外根本没打扰到她。
周九良半跪坐到床边,小心的把陷在床铺里的小女人捞起来揽在怀里。温声开口。
“白棋,起来了。吃口早餐咱们再睡。”
“什么?”白棋闭着眼哼着。
“吃早餐。”
“我困,等会吃。”白棋把头往周九良怀里埋。看来是没忘昨晚上的事情。
没睡醒的小奶音甜得人心疼。周九良没被这小奶音说动,把三明治移到白棋嘴边,不遗余力的哄,“乖,吃完再睡。”
白棋逃不过,皱着眉张口,由着周九良喂她。吃到一半就说不吃,要喝水。周九良又把晾好的水喂到口里。之后任凭周九良如何说,白棋都不再张口。
周九良没办法,把剩下的早餐吃了,刚起身,就感觉腰被抱住。
“我去送盘子。”周九良摸着腰上柔荑,无奈的笑。
“你放床头柜。”白棋不松手,“一起睡。”
“好。”难得见白棋这么黏人的样子。周九良听她的话把盘子放下。揽着人盖回被子。
本以为会睡不着,可刚闻到白棋身上体香,困意就瞬间涌上来。
等再醒,已经是中午。
平时周九良一觉睡到现在,总会有一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觉。可这次醒来,身边有佳人相伴,心中只潺潺的淌过暖流。
早餐吃的对付。周九良想这是他们的复合第一天,午餐怎么着也不能马虎。于是下楼采购了食材,拎进厨房了自己亲手做。
白棋被炒菜声吵醒,爬下床顺着菜香走进厨房。果不其然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她上前几步,从身后环抱着周九良,头轻轻的磕在他后背上。
“醒了?”周九良手不停。
“嗯。”白棋从他身后探出头来,“做什么呢?”
“水煮牛肉。”周九良回,“三年了,也不知道你还喜不喜欢。”
“当然喜欢。”白棋仰着头冲他笑,“你做的我都喜欢。”
“就你嘴甜。”周九良放下刀,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转过身扶住白棋的肩膀,“客厅沙发上放着个纸袋,你去看看。”
“什么东西?”
周九良没瞒她,“衣服。”
昨晚就算了,再让这女人穿着他的衬衫乱晃,他可真不知道他能做出什么事来。
白棋低头看,大腿白花花的露着,存心思挑逗,“我这样不好看吗?”
“好看。”再看他就要变身做狼了。周九良叹了口气,推着白棋出了厨房。
白棋换了衣服,还顺便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周九良已经把饭都摆上餐桌。
“周先生你怎么这么贤惠呢。”白棋赞叹不已。
“去,说得好像之前我没这么伺候过你似的。”周九良不吃她这套,拉开椅子让她坐下,“来吃饭。”
白棋被拆穿,听话的坐下,“唉,让我看看周老师的厨艺,三年来有没有长进。”
“没退步就行。”周九良坐在白棋旁边,筷子给她布菜。
白棋走后,他一个人做饭没意思。平时也都是点外卖。三年里,这厨房就没怎么开过火。
“怎么样?”给白棋吃了块水煮牛肉,周九良试探到。
“比江姜做的好。”白棋如实回答,但比起他之前的手艺,确实是差了点。
“行,我懂。以后好好练。”
“周先生注意别太辛苦哦。”
“小东西,你可是我助理。”
“周先生,我还是你女朋友。”
得,这个是真的争不过。
吃完饭有洗碗机。白棋闲不住,说昨晚下了初雪,要下楼玩去。
周九良手里拨着三弦,说雪就下了一点,早都化了。冷静直白的打破白棋的幻想。
“真可惜,还想去玩呢。”白棋站在窗边,楼下果然湿湿的一片。
“没事,有下次呢。”周九良漫不经心的安慰,“来吧,听我新学的曲子。”
“好嘞。”
睡觉起来吃饭,吃饭后清闲。闲暇时光里你做你喜欢的事情,我做我喜欢的事情。偶然会有三两交谈,气氛或热气腾腾,或平静安宁。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大抵幸福,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