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黎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他茫然的看了看周围,熟悉的布置……
“喵~”一只白猫跳上床往他怀里钻。
“阳阳?”林清黎看着怀中的猫,又环顾四周,是的,这是林家,他怎么……在林家?
秦阳呢?
林清黎下了床,还没走出卧室,林宇进来了。
“醒了?”林宇淡淡看了他一眼,将一碗米粥放在他跟前,“坐下。”
林清黎愣了一下:“我怎么在这儿?秦阳呢?”
“我让他先回学校了,”林宇说,“你很关心他?”
林清黎语塞,只好坐在林宇面前默默喝粥。
“张宗对你……”
“咳!”林清黎一听,立马慌乱的放下勺子,呛到了。
林宇沉默了一会儿。
“昨天……”林清黎抬起头看着林宇。
“你被张宗下药了。”林宇说,
“……我隐约记得一点。”林清黎咬牙。
林宇想起之前林清黎见到张宗的反常反应,瞬间明白了,他沉声问:“多久的事了?”
阳阳迈着优雅的猫步走到林清黎身边,蹭了蹭他的裤腿。
“很早了……从,进林家开始的。”林清黎语气平淡,听不出一丝情绪。
“为什么不说?”林宇沉声问。
说?
林清黎笑了一声:“可能是看您太忙没时间打扰吧,爸爸。”
他不止一次明里暗里提醒过林宇,甚至都露骨的打算全盘托出时,林宇总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懒的听他说话,有时讲到一半,也会被呵斥“说什么胡话呢小说看多了”之类的话。
“你书白读了?!”林宇皱眉呵斥,“基本的自我保护不会啊?!”
又开始呵斥了呢。
林清黎低着头,眼里看不到一丝光亮,他勾着唇浅浅一笑,低声说:“对不起,爸。”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林宇看着林清黎低着头,就气打不一处来,心中无名之火燃烧,“你连反抗都不会吗?!你就是个懦夫!”
“为什么要反抗?”林清黎抬起头问他。
“什……”林宇愣了。他下意识以为林清黎说的是张宗的事,当即一声暴呵。
彭!
白粥一下子被甩在地上,碗被狠狠的甩在地上碎成残片,地上溅了一地的米粥。
“为什么要反抗?!林清黎!!!你他妈竟然问出这种话?!你是×吗?!他对你做那种事你他妈问我为什么要反抗?!”
林清黎愣了半天,无力的叹了一口气:“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你说的是什么?!”林宇吼。
“我是说,”林清黎站起来,抬头看着暴跳如雷的张宗,声音不高不低,“你逼迫我做的事,你让我课外学理科的事,你让我一天奔赴两个考场的事,你让我考试一定要第一名的事……你有问过我愿意吗?我想吗?”
“当然,我是您领养的孩子,不是您的亲骨肉,您把我当成一个学习机器,我不反抗是因为我对您的感激,毕竟是您收养我了。”
“那么现在我想问问您,爸爸,你希望我做到什么地步,我才能离开?”
空气里一片死寂,许久之后,林宇沉声问:“什么?”
“我当这个傀儡已经够久了,我知道你在我身上花的钱我还不清,但您领养我总是有目的的吧,需要我做什么,才能让您觉得您不需要我了?”林清黎问。
需要我做什么,才能让您觉得您不需要我了。
这样我就可以离开了。
林宇沉默了很久,呼吸逐渐混浊起来,无名之火一下子涌上头,他顿时发疯了,顺手抄起地上的板凳朝林清黎砸了过去:“你说什么?!”
“啊!”林清黎被打的猝不及防,一个没站稳,跌坐在了地上,他捂着被砸的胳膊,忍着剧痛抬起胳膊抵挡林宇的虐打。
“你说什么?!”林宇气红了眼,一脚踢在林清黎腿上,“离开?!你想离开?!妈的!你他妈想离开?!妈的!”
林清黎蜷缩在地上拼命忍受林宇不正常的虐打。林宇这种行为之前也不是没有,但这次好像完全没控制住。
“当初不是你要来林家的吗?!现在腻了?!你他妈想离开?!”林宇看着蜷缩在地上的林清黎,心中充斥着异样的感觉。
林清黎抱着胳膊蜷缩在地上,身上疼痛难忍,他咬着牙尽量忍住不叫。
“你是我的!林清黎!记住你姓林!”林宇扯着林清黎的衣领把人摔到地上。
林清黎差点懵了,他抬头看着林宇,满眼不可置信。
什么……
他刚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