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裘文东久久不动作让王美芬十分不满，她冷笑一声，强硬的把手枪塞到裘文东手中，语气冷硬又带着威胁：“如果你再拖下去，我就默认你的选择了。”
裘文东握着手枪，神色复杂的望着被压住的裘克凡，声音沙哑：“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她究竟承诺了你什么好处？！”裘克凡看着面前的黑色枪口，心情复杂，就算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还是想让裘文东回头，“她撒谎成性，承诺你的条件绝对不会做到，孩子，不要被她骗了！”
“撒谎成性的人是你！”王美芬眼底一片猩红，她快步上前捏住裘克凡的下巴，逼迫他眼睛直视着自己，姣好的面容瞬间狰狞起来，“撒谎成性的人是你！背叛协会的人是你！抛妻弃子的人是你！无情无义的人是你！你才是那个恶人！”
“裘文东，你还在等什么？！”王美芬的声音阴沉，步步紧逼，“你母亲重病在床的时候他离家出走，你母亲去世的时候他消声灭迹，你受人议论被人指责的时候他躲在这里快活！你还在犹豫什么！杀了他！开枪杀了他我带你去见托盘！”
王美芬每说一句，裘文东眼里的阴鸷就多一分，脑海中关于裘克凡的美好回忆逐渐被母亲死亡的场面替代，过去的一幕幕他果然还是无法释怀。
“托盘？”裘克凡挣脱禁锢，上前一步直接攥住了裘文东的衣领，大声质问：“这就是她承诺给你的好处吗？”
裘文东没有说话，裘克凡却以为他是默认，倏地红了眼眶，“我年轻的时候偏执，顽固，自以为是，理想主义者……”
“然后我付出了代价，裘文东，你跟我当初一模一样，难道你还想步我的后路吗？！”
“什么狗屁托盘！它让谁死谁就得死？”
“你告诉我！谁该死？是我该死还是你妈该死？”裘克凡的语气激动，说起藏在心底不愿去想的事时蓦然眼眶湿润。
“别提我妈！”裘文东甩开裘克凡攥住自己衣领的手，声音里止不住颤抖。
“你有什么资格提她！”妈妈的死同样是埋在裘文东心里的一根刺，一碰就疼得他喘不过气来，他眼眶同样湿热，一步步接近裘克凡，语气愈演愈烈：“她去世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你知道吗？她埋在哪里你知道吗？”
裘克凡被逼得连连后退，忽然脚下一滑，幸亏及时抓住旁边的树木才勉强稳住身形，往后一看，他已经没有退路了，下面是充满各种各样大石块的深不见底的悬崖，找这个地方本来是想和裘文东说清楚来龙去脉，却没想到最后成为自己的坟墓，苦笑一声，不再做无畏的挣扎了，“你想听我说对不起吗？”
“我爸不会跟我说对不起……”裘文东眼里被阴鸷替代，举起手枪对准裘克凡的额头扣动扳机，在按下的前一秒他低声说道：“他去了很远的地方……”
“砰”的一声，树林里的鸟被突如其来的枪声惊得到处乱窜，顷刻间声音就消匿于天空中，只有手枪掉落的弹壳证明了它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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