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挡剑

那把被戾气缠绕的诛仙古剑直至重伤倒地的张小凡，一时间天崩地裂，青云众人眼神惊惧的望着那居高临下自诩正义道貌岸然的掌门人。

“我做错了什么，你要杀我！”

脸上沾了血迹的张小凡强忍内心的绝望，咬牙切齿不甘的仰天厉声质问道

“此子怀有不出世的邪物，若放虎归山，来日必定酿成大祸，纵使以后被天下人议论，也不能放张小凡一条生路，让他为祸人间。”道玄心里叹了一口气，坚定了眼神，仙力运转催动了那把诛仙剑

张小凡脸上划过血泪，没想到自己拼力守护的青云，他以前一直以来信仰和希望在此刻蹦的细碎，为了青云为了天下苍生为了这所谓的正道，他辜负了碧瑶的嘱托，但是幸好碧瑶没有来，没有发生满月井那一幕。他就放心了。

“小凡。”

耳边是低低的温柔呼唤，张小凡眼前一花，看到一抹青衣决绝挡在自己面前，眼含热泪不舍依恋的望着自己，然后回过头来迎着漫天冰冷剑雨而上

“九幽阴灵诸天神魔”

“以我血躯奉为牺牲”

“三生七世永坠阎罗”

“只为情故虽死不悔！”

张小凡蓦然睁大了眼睛，看着碧瑶念出来那能逆转乾坤的痴情咒，替他活生生的用血肉之躯挡下诛仙剑。

原来妖孽也有情，狐狸也有泪。

“不！”

张小凡还没来得及阻止的碧瑶，那抹青衣女子从空中而落，落入自己怀中。感受着碧瑶的温度慢慢消失，张小凡悲恸至极，只听怀中人虚弱的喊道:“小凡”。

碧瑶嘴角带着浅浅的微笑，像是欣慰自己终究保下了心爱之人，然后缓缓合上了眼睛，落下一滴泪。

“碧瑶……你怎么这么傻，你醒醒好不好，你不是想知道我在满月井看到的人是谁吗？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告诉你好不好。其实我看到的人是你啊，你不是说要我带你远离正魔之争，远走高飞吗？我答应你，我愿意答应你了啊。”

可惜你却不在了

这场正魔大战，道玄重伤闭关。张小凡不顾青云旧友劝阻，背弃师门。回到鬼王宗，碧瑶被安置在一个黑暗只有几盏灯火的密室里。

张小凡看着碧瑶的脸，突然又想起她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碧瑶曾经在黑暗里待过很长一段时间，旁边是母亲的尸体然后是夜晚阴冷呼啸的狂风。想到这儿，他心里狠狠的一疼。

“碧瑶，其实我真的很恨我自己，我没有能力保护你，让满月井那一幕终究重蹈覆辙，你说的对，青云门就是一群人面兽心的伪君子，可惜我没有听你的，你说人是不是真的在失去之后才会后悔。”

“我曾经的信仰因为我手中的邪物噬魂就要对我赶尽杀绝，话说回来在青云真的很不开心，我现在仍然能想起来师父和田灵儿对我的指责”

“你喜欢她，就是一种背叛”脑海里浮现田灵儿那张厌恶的脸，接着又是田不易恨铁不成钢的神色:“你这个孽徒，居然真的对那魔教妖女动了心”

张小凡闭了闭眼道:“一口一个魔教，但他们做的那些事难道又不是打着正义的幌子吗？这不比所谓的魔教更恶心吗？”

张小凡在昏暗的灯光下沉默了好一会儿，他的脸毫无血色，惨白如纸，睁开眼望向碧瑶的眼神带着似水的温柔和缱绻

“碧瑶，你别怕。我知道观星崖涯主一定能救你，我现在就启程，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张小凡痴痴的看了碧瑶好一会儿，起身又换了一副冰冷的面孔，仿似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