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惜梦颤抖着手打开信封。
边伯贤娟秀的字体映入眼帘。
“惜梦,我已到了上海,一切都好。很抱歉,我食言了。”
看到这里,时惜梦的心咯噔一下,下一秒,泪水已溢满了她的眼眶。
“惜梦,就在昨夜,你的父亲去世了,他受了很重的伤,我到上海那天,他已经昏迷不醒了,我们要医生尽了最大的力,但是,很抱歉,惜梦。”
读到这里,时惜梦已瘫坐在了地上。
她的指尖苍白,她的手紧紧地捏着白色的信纸,信纸早已被泪水沾湿。
她无力地看向边伯贤的下一行字。
“惜梦,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难过,但所幸你的母亲,哥哥,姐姐还有你的朋友们都没有大事。”
“惜梦,哭吧,没事的,伤心就哭出来吧,没必要硬撑着自己。”
信的最后,边伯贤写到:
“别怕,我在。”
时惜梦整个人都崩溃了,她甚至感觉不到伤心的存在。
或许一切只是一场梦,醒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时惜梦紧闭着双眼,她独自靠在墙上,内心渴望着睁开眼阳光就会照进她的世界,但每一次睁眼,她的眼前都是一片昏暗。
仿佛跌入了万丈深渊,没有光可以照得进来。
她的心碎成了许多块,但光却没有照进来。
对边泯的恨意在此刻达到了最高点。
她以这样萎靡不振的状态恍惚地过了几天。
有时候她在清晨醒来,阳光照进她的房间,但她的灵魂始终是湿的。
花店那里有许多天没有去了。
这天,时惜梦躺在床上,看着窗外暖黄色的阳光,街上忙碌的行人,眼泪又不知不觉地掉了出来。
这时,房门外传来了有节奏的敲门声。
米歇尔夫人小姐,花店的夫人来了。
米歇尔夫人在门外说。
时惜梦进来吧。
时惜梦有气无力地说。
花店奶奶走了进来,她手上抱着一束束白色的薰衣草。
她手中的薰衣草在阳光中是如此的灿烂,那薰衣草的四周似乎朦胧着一圈彩色的光。
花店奶奶将薰衣草插进时惜梦床头的空玻璃花瓶里,扭头便看到了床头柜上已有的白色薰衣草和那封信。
她顿了顿身,坐到了时惜梦床边,轻轻地握住时惜梦的双手。
花店奶奶还好吗,孩子?
时惜梦奶奶,我好累啊。
花店奶奶那白色薰衣草是给你写信的人给你的吧。
时惜梦轻轻点了点头。
花店奶奶你不知道白色薰衣草的花语吧?
花店奶奶白色薰衣草的花语是“只要用力呼吸,就能看见奇迹”。
花店奶奶这既是我想对你说的,应该也是那个人想对你说的吧!
花店奶奶活到这把年纪,我的确也经历了许多离别,无需感触生命之无常,无常才是真。
花店奶奶呆了一会儿后,离去了。
阳光下,白色的薰衣草悄然生长,闪闪发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