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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一个纤细身影背着一个大包袱同样隐没在黑夜里。
阿里巴巴蹲守已久,悄悄跟上,那背着包袱的女子越走越快,迅速走进一个低矮的平房内。阿里巴巴挥一挥手,身后的卫队迅速包围了这间平房。他当先进入,立刻钳制住那女子,扭送出门外交给卫兵,又进入房中点起蜡烛,只见房屋破败不堪,竟然躺着十数个被捆住手脚堵住嘴的幼童!
阿里巴巴怒极,连忙喊了卫兵进来为这些孩童松绑,自己赶紧去向少卿大人禀报。
“大人,抓住了!”
少卿喝道:“陈拾王七!”
二人巴不得这一声,冲进楼内跑上二楼,引起一路惊呼,楼上兴致正好的黑衣男子闻听楼下惊呼,连忙起身到窗边观望,见官兵涌入,他披上衣服就从另一面的窗户跳下。
这一面正临小巷,他轻功卓绝,黑夜的掩护下必然可以顺利逃脱。
“扑通!”
月光冷冷,映照着墙根下崔倍双眼微闭,平静无波的面庞。
陈拾也跳下去,正坐在黑衣男子身上。
“猫爷!俺摁住他了!”
八、
王七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乐章如上次一般裹着一件外衫,然而颈上胸前红痕斑斑,唇色鲜艳欲滴,长发披散着,站在床边望向被陈拾按住的黑衣男子。
另一边卫兵押着鸨母,另有数个男子被抓住。白猫少卿缓缓走来,一一核查。
女子身躯单薄,面上却有欣慰的笑意。
王七此刻已经穿着大理寺的官服,他脱下外袍,轻轻披在乐章肩上。
“我们抓住他们了。”王七道,“他们会得到惩罚的。”
乐章回过头来,眼中隐约有泪光。
“嗯。”
黑衣男子霍然回头,死死盯住窗边站立的王七与乐章,口中发出尖利的呼哨。
王七脸色一变,“他还有同党。”
少卿抬起头,看了乐章一眼,对陈拾道,“把她也押走。”
陈拾:“啊???猫爷,乐章姑娘是好人!”
崔倍:“是。”
九、
“我本姓张,六岁被父卖出,十三岁时鸨母给我名号,因擅歌唱,便叫乐章。”
王七笔走如飞刷刷记录。
少卿问:“那你家乡是哪里?还有别的亲人吗?”
“时间太久,我记不清了。仿佛是临康郡附近。至于亲人,”她低头一笑,“若有济事的,当初我也不会被卖掉。只当是没有了。”
乐章面色坚毅,已经脱去华丽的衣裙,换成一身葛布衣袍,仍难掩风姿楚楚。
她笔直跪在堂内,“如今离了那里,亦不愿随父姓,求少卿大人赐我一名。”
白猫沉吟片刻,“身处黑夜仍心存高洁,可名‘月章。’”
“多谢大人,再造之恩。”
她缓缓叩首,瘦得突出的脊背如蝴蝶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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