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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正文完

云次方——白西装

郑云龙拖着一条不怎么灵便的腿终于把阿云嘎骗上了飞机,阿云嘎整个人都懵了,坐在靠窗户的位置上嘴张张合合的看着郑云龙想说啥结果啥也说不出来。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经济舱的开始登机,一直有人往里走,阿云嘎压低帽子看旁边带着墨镜一脸坦然的郑云龙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等飞机快起飞大家都坐好了阿云嘎才咬牙切齿的骂,还不敢大声。

“你是不是有病?!你怎么事先不跟我说一声?”

“我说了啊,昨晚上睡前说的,我问你今天要不要跟我回家,你说嗯。”

“我特么昨天困成狗了你说什么我压根儿就没往心里去。”

“那又不是我的错,你自己没听清,更何况,你这心理建设都做了三个月了你也差不多得了,正好我妈担心我的脚,我回去了让她看看好安心。”

阿云嘎简直想咬死他,“那你自己回去啊,我什么都没准备,你看看我都穿的啥?”

郑云龙乐死了,“别逗了,难道你还要穿红毯礼服跟我回家啊,我妈早就让我带你回去,这不一直忙,而且我每次刚提起来你就给我溜了,要不就是给我转移话题,之前是我惯着你,这次你别想跑。”

“不是,我说没说过我不喜欢惊喜?”

“说过啊,这是惊喜吗?这明明是惊吓。我要是等你自己同意了,我估计等到我出家我也等不到,飞机再有十分钟就起飞了,既然你刚才没反抗,那就证明你心里还是有百分之五十是想去的,别瞪我,我把你看的透透的!”

好气,“那你看没看出来我下一步要干啥?”

“跟空姐要一杯水并且美美的睡一觉?”还没等说完,郑云龙就开始小小声的嚎叫,“嗷!嗷嗷嗷嗷嗷嗷,脚脚脚脚脚!你怎么哪儿疼踹哪儿?!”

阿云嘎慢慢收起自己的脚,伸手又照着郑云龙的大腿就拧了一把,“打人不为了疼,那我还打个鸡毛!”

郑云龙龇着牙看了看周围,头等舱大家都在各干各的,龇牙咧嘴的说,“手疼不疼?”

阿云嘎彻底没脾气,“你瞧瞧你那个贱丝丝的样,滚一边去,不想理你现在。”

“我猜你其实内心慌得一批。”

阿云嘎翻了个白眼,内心的确慌得一批,考大学都没这么紧张过,“我啥都没买,你怎么这么烦躁,你提前说一声能死啊。”

“没事,我爸妈不在乎那个,一会儿路过水果店买水果就行了,我妈很时尚,她的东西我买不了,我之前给他们俩一人发了好大一个红包,他们肯定开心死了,你人去就行了。”

“你先闭嘴,让我平静一下,有什么事下飞机在说。”

郑云龙知道阿云嘎需要时间做心理建设,以前去是去过但是同学关系,又是两个男孩子,简直不要更坦荡荡,就是一起洗澡也没啥,结果这回是以别的的身份回去,还是俩男孩子,这就很尴尬了,想想都觉得缘分真奇妙。

同样觉得奇妙的还有郑爸郑妈,大早上的去市场买了一堆海鲜,还有新鲜的食材,怎么想心里怎么别扭。

“老郑,你说他们俩一会儿到了我咋办啊,想想觉得好紧张。”

“别问我,我就不紧张吗?幸亏是之前见过,要是个不认识的,进门我就想打一顿。”

“那你可不能冲动,这迟早要见的,这也没想到突然要见了我有点忐忑。”

“我冲动啥,又不是没见过阿云嘎,除了是个男的,哪点不比你家郑云龙强,这么个深坑八成也是你儿子带人家跳的,我有什么脸揍人家,你别在我眼前转悠了,头晕,你要是紧张,就去厨房处理海鲜去吧。还有大半天呢,你儿子说他们才去机场呀。”

“行吧行吧,紧张死了。”

郑妈妈搞了一大桌子菜,暂时也忘了紧张,脑子里稀里糊涂的不知道想了点啥,啥都想了,晚上这俩孩子怎么睡,然后待几天,这几天都干什么才不尴尬,简直比爬山还累,还没等郑妈妈想出个五四三来,门铃突然响了,郑妈妈一个激灵菜刀差点扔了。

“我的天来了来了来了!老郑开门去!”

“我不去,不去,你比较慈祥。”

郑云龙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开门,心里想这尼玛也太尴尬了吧,不在家?他连钥匙都没拿。正打算给他妈打电话了,门从里面开了。

他感觉到身后的阿云嘎嗖一下站直了,笔直笔直,站军姿的那种直。

“妈你怎么才开门,我以为你们俩不在呢。”

“阿姨好!”

郑妈妈看到阿云嘎军姿站得笔直笔直,有点想笑,紧张感一下子去了大半,心想,我是个长辈我还能让你们俩小崽子吓着不成,越过郑云龙一把拉住阿云嘎的胳膊,“快进来,累了吧,阿姨在厨房做饭没听见,你叔叔打盹儿呢也没听见,人老了,耳朵不好使了。”

“没事的没事的阿姨。”

郑云龙都想笑了,从来没见过阿云嘎说话带颤音,这奶声奶气的。

郑爸爸看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笑什么笑,还不快进来,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

阿云嘎又嗖一下站直跟郑爸爸打招呼,“叔叔好。”

郑云龙又笑,阿云嘎想过去爆锤他一顿,硬生生的忍住了。

“好好好,洗把脸歇歇。郑云龙把行李放卧室去,别傻笑了!”

“好嘞!妈你做好吃的啦,真香!”

“一天就知道吃,给嘎嘎拿拖鞋,你俩去换个衣服冲一澡,一会儿吃饭,最近肯定挺忙的吧,我看你那个脚也没啥事儿了,快去!”说完回头看阿云嘎,“嘎嘎口味没变吧,阿姨也没问大龙你喜欢吃啥,就按照上次你来喜欢吃的准备了,你赶紧去换个衣服洗洗澡,青岛燥热燥热的,肯定出一身汗,去吧!”

“我啥都吃阿姨,你不用特地照顾我~”

“阿姨知道,就是一顿家常便饭。”

郑云龙拖着阿云嘎往房间走,边走边撩起T恤下摆,“哎呀,别堵门口说了,我俩先去洗洗,潮乎乎的难受。”

“去吧去吧。”

阿云嘎礼貌的笑笑顺着郑云龙的力道跟他往房间走。等郑云龙关上房间的门,阿云嘎就跟整个人放气了似得坐在床边,大大的呼出一口气。

“郑云龙,这顿打我给你记下了。”

郑云龙把脱掉的T恤扔进洗衣篮,其实他也紧张,“行,等找个没人的地方,你想大战几百回合都没问题,现在你跟我一样冲一澡吗?”

阿云嘎不好意思大声嚷嚷,于是放低声音,“郑云龙你是不是想死?我看你是不弄个终身残废不甘心,赶紧给我滚去洗,你洗完我再洗,心特么都快跳出来了。”

郑爸爸斜着眼看郑妈妈鬼鬼祟祟趴在儿子门口偷听,结果看样子是啥也没听到,“你听个甚么,刚回来你瞎听甚么,一会儿给人吓着了,等会儿一开门看到你在门口多尴尬。”

郑妈妈站直身体往厨房走,走了一半又退回来,神神秘秘的和郑爸爸说,“我突然觉得吧,也没啥,你看你儿子开心的那个嘴咧的,本身就不小,这看着都快到后脑勺了,没啥没啥,和带媳妇儿回来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啧啧啧,害我白紧张了好几天。”

说完也不等郑爸爸回答就去厨房了,郑爸爸看了眼儿子的房门,小声嘟囔,“你说没啥就没啥啊,这不是想通了么……”

阿云嘎吃到整个人都走不动,郑妈妈开心了,把两个人赶下楼遛弯,郑云龙装死不去,阿云嘎觉得自己也动不了,郑妈妈会心一笑把他们俩扔回卧室,转了个身切了一大盘水果,真的是一大盘,就是那种饭店上菜的托盘。

郑云龙看到阿云嘎脸都白了,但是他不能笑,容易被打死。

“妈妈妈,亲妈,我们真的吃不下了妈,你放冰箱我们晚上吃好不好,你看你嘎嘎的腹肌都吃没了。”

郑妈妈脸红了,照着郑云龙的后脑勺就是一下,“你闭嘴!妈妈会尴尬。”

郑云龙一瞬间觉得自己眼前黑了一下。

阿云嘎抿了抿嘴,内窥了一下,觉得自己真的吃不下了,于是很腼腆的笑了。

郑妈妈松了口气,出去顺便关门,“那行,晚上再吃,去去去,吃完饭去冲一澡,你俩休息一下,睡一觉,晚上出去逛逛,喝点啤酒啥的。”

“呼!郑云龙,你摸下我肚子,怎么像几个月似得,吃死我了我的天?”

“我听听,这个大小,是不是已经有胎动了……”

“滚,虽然理智告诉我我应该动弹动弹,但是我实在是动不了,你往里面爬爬,让我睡会儿,我现在脑子有点钝。”

郑云龙打开空调,翻出夏凉被给盖上,也在心里呼了一口气。截止到今天,他们俩可能才翻过了家里这座大山。

负担放下,阿云嘎在旁边睡得可香,郑云龙也染了瞌睡虫,等俩人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六点多。饭是吃不进去,郑云龙为了避免在家里实在太尴尬,就拉着阿云嘎打算去夜市逛一圈。

索性阿云嘎的渔夫帽是随身必备的东西,再戴上口罩也不会有什么,郑云龙为了安全还是没太往人多的地方钻。

拎着一塑料袋啤酒,郑云龙脑子一活,就带着阿云嘎去了海边。

天气太舒服,人有点多,郑云龙悠闲悠闲的像个晚上出来遛弯儿的老大爷,随便找了个木头栈道旁边的凳子坐下来,就开始喝他手里的一袋子啤酒,用买烟时候和店家要来的一次性杯子。

阿云嘎转头看他的侧脸,有点恍惚,“这一次,和上次的海不一样了。”

郑云龙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但是和我梦见你的时候一模一样。”

“你梦见我是你说的,我也没见过。”

郑云龙回头,“……说得对。”

阿云嘎身子放松向后,双手向后撑着凳子的边缘,感受凉爽的海风,瞅着眼前黏黏糊糊走过去的一对小情侣,“希望之后每一次来,都和现在这次一样,有机会我带你回内蒙感受一下草原的风。”

“嗯,”这云龙把手里的酒干掉,“你知道我现在想什么吗?”

“什么?”

“我在想我们俩在这里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些大半夜不睡觉出来溜达的人都等没,然后我们就可以去海边散个步什么的。”

阿云嘎连眼睛都没想睁开,“你如果只是想去海边散个步那我们现在就可以去,这天也不亮了,应该也无所谓。”

郑云龙被噎回去,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你明明知道我想趁机干点啥。”

“我不知道。”

“反正好不容易出来溜达溜达,还是你想回去陪着我妈看电视剧。”

“那就在这儿坐着吧,挺舒服。”

郑云龙喜滋滋,转头仔细地瞅阿云嘎,本身眼睛就不是很好使,天又暗了,他只能隐约感受到阿云嘎此刻内心很平静。

三十的大男人还真的玩不来你侬我侬那一套,俩人一边喝酒一边聊聊往事挺好的。他们俩已经比大多数同类人都幸运了。

郑云龙趁着小广场的光,拿出手机拍了张阿云嘎的侧脸发到了老云家,顿时引来一片哀嚎。崽崽们都大喊着他偏心。

郑云龙把手机放到裤兜里也不理会崽崽们,对于这种没头没尾的发消息驾轻就熟,他一向玩儿的挺溜,发完了就不回复任何信息,崽崽们都是有礼貌的年轻人,只能在心里骂他。

阿云嘎拿出手机看了眼,“郑云龙我有时候捉摸不透你,你说你好好的正常点不行,非要贱丝丝的犯贱。实在是不懂。”

“我和别人又不这样,”郑云龙把喝完了的袋子扔垃圾桶,回来一屁股坐在阿云嘎身边,脑袋一歪,“我也做不来那些小年轻谈恋爱的那些事情,虽然我也年轻过,但是我其实非常的自私,我也是很倔的人,不过,自从遇见你,我就再也没能倔赢,然后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有时候让你皮的头疼,但是还是觉得,哎呀,有点可爱。”

“虽然你这句话听起来并不是在夸一个七尺男儿,但是我听着还行,挺舒坦的,过关吧算你。”

郑云龙底底的笑了声,没再说话,也学着阿云嘎闭眼被海风吹,吹得都快睡着了。

“我说郑云龙你不会是直接睡了吧,呼吸这么均匀。起来起来,往海边走走。”

“干啥,人那么多。”

“去泡个脚,热。”

“……”来海边泡脚,你咋这么牛呢。

其实天不早了,真的到了海边,也没什么人了,除了远处的一些偷偷摸摸接吻或者是说着小情话的情侣们,空无一人。而那些眼里只有彼此的小情侣们也没什么空注意这俩大叔,况且黑乎乎的啥也看不见。

倒是有月亮。

阿云嘎把脚上穿的鞋脱掉,看着沙子,犹豫了一下然后把鞋递给郑云龙,“拎着!不许往地上放!”

郑云龙无奈的接过阿云嘎的鞋一手拎一只,“让你穿拖鞋你不穿!”

“拖鞋容易丢,不舒服。”

郑云龙站在原地,看阿云嘎慢悠悠的走到水里,两只脚不定时的抬起来让海水冲一冲,内心酸胀的厉害,心想着要放在十年前,打死他都不能想到未来的日子让他过成这样还能这么幸福。

阿云嘎回头看郑云龙一手拎着一只鞋好像在盯着自己发呆,就往回走,没注意到郑云龙的脸上写满了呆滞这两个字。

他想起了很久以前自己做的那个梦,阿云嘎就是这样背对着海一步一步的向他走来,不一样的是,此刻阿云嘎没穿着白西装。

“怎么了,你傻了?”阿云嘎拿过他手里拎得鞋,看了看自己一脚的沙子,“你抬抬脚。”

郑云龙还盯着人家愣怔呢,就听话的抬了抬脚,阿云嘎把他的拖鞋都骗来之后,抖了抖脚,,“咱俩换,你穿我的鞋。”

“哎呀卧槽,郑云龙你这个……卧槽,这还有人呢!唔!”

“老子管不了那么多了,哪有什么人,人家都忙着谈恋爱呢,没人注意你。”

阿云嘎无奈,任由他拉了一会儿灯,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郑云龙终于正常了,然后把脸埋着平缓呼吸,阿云嘎感觉到他慢慢的平静下来,于是慢慢的顺着后脖子。

“你别不信,我梦里你就是这样的,我现在,有种美梦成真的感觉。”

“都三十了……”

“三十怎么了,”郑云龙皱眉,“三十才好呢,以前不好意思的说的都能说了,以前不能做的也都能做了……”

阿云嘎翻了个白眼,海风太舒服了,一点也不想动,郑云龙也没再说话,俩人坐下来静静听着轻轻的海浪声,过了一会儿郑云龙突然开口,嗓子有点哑,“阿云嘎。”

阿云嘎迷迷糊糊,“嗯?”

“你鞋脏了。”

“……”

相处久了的人都知道,郑云龙讲话挺不留情面的,他不恭维人,只讲实话,如果你想从他嘴里听到夸奖,那你得是真正的厉害才可以,所以这种人身边的朋友不多,但都是实打实的朋友。

朋友也分等级,那种被普通人称之为普通朋友的朋友,在郑云龙这里只是,“啊,我认识他。”

有一天大家突然在群里聊起来友情观,起因是老云家的老小终于经历了被同学借钱的事情,一出口就借一万美金。如果是生活实在是没钱或者是救急,黄子就借了,可那位同学是因为去过赌/场所以把生活费赌没了。好死不死这位同学的家长认识黄子的爸爸,所以他也不敢问家长,只能眼巴巴的来群里问群里的家长。

留学生去赌/场是一件挺普遍的是,小/赌怡情,大家基本上都是去拉斯维加斯旅游,住在赌/场,去玩儿一把也不会有什么,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认真你就输了,越认真输的越多。

这位同学,刚开始还没有沉迷,第一次玩儿的时候赢了一倍,理智点的孩子都知道这是个坑,偏偏这孩子迷了眼。

黄子哭丧着一张脸和郑云龙视频,郑云龙白眼一翻,“你说你有什么好苦恼的,不借!”

“可平时关系还不错。”

“这么大金额,你借给他他还是去赌,一时半会改不了,我要是你我就给他爸打电话。”

这般那般得奖了一会儿道理,黄子总算是决心不借了,第二天又哭丧着脸打通了阿云嘎的视频。

“闹翻了,人家说我白处了……”

阿云嘎正和郑云龙挨一起看脚本呢,郑云龙笑了一声,“又不是处对象,他要是那么轻易和你绝交那证明你也白处了。”

黄子表示我看他挺可怜,郑云龙翻了个白眼,“你们这些小年轻,交朋友都不看人品,你们学学我,看看我身边都是什么朋友,要懂得取舍知道吗?你嘎子哥多么正直向上青年,交朋友就按照这种标准,挂了吧,都是小朋友。”

黄子委屈巴巴,“上哪里找个另一个嘎子哥啊,而且你那是交朋友吗?你直接叼窝里了!”

阿云嘎一脚把郑云龙踹开,“别听他胡说,一天到晚就胡说,你该干啥干啥等回来聚一聚。”

黄子乖巧点头,阿云嘎不忘了叮嘱,“别借啊!”

“知道了。”

谁知道那孩子一点气量都没有,回头见谁跟谁说黄子小气,还说他借钱是急用……黄子气炸了,在群里一顿诉苦,这不诉不知道,一诉吓一跳,几个娃都遇到过这种情况。

于是郑姓艺人又跳出来教育了,夹枪带棒的语言攻击了半天,又夹带私货把阿云嘎一顿夸这事儿就算过去了,阿云嘎简直让他给腻歪哭。

还没回过神儿来,张超小崽子顶风而上,群名改成了,找朋友就找阿云嘎。气的阿云嘎按住郑云龙踢了好几脚,从来没觉得这么丢人过。

后来这么件屁事儿竟然还闹到了大群里,各种前辈叔叔哥哥们都出来说,你们大龙哥说的对,谁不是从那时候过来的,借钱可以,但是只救急不救穷,更不能让他拿去赌,但是大龙哥毒舌你们都知道,不要在意那些细节,说你们也是为了你们好,虽然你们父母把你们教的很好了,但我们这些过来人的经验你们听听也无妨。

郑云龙,“就是,你们这些年轻人太浮躁了,交的是什么朋友,哪像我们那个年代,都单纯的很,宁可饿死都不会找别人借钱,好朋友是可以交一辈子,你们看看你们嘎子哥就知道了,多向他学习……”

阿云嘎想打他已经来不及了……

底下一片嘘声……

张超小崽子再次顶风而上,阿云嘎一看。

群名改成了,有一种友情叫郑云龙阿云嘎。

阿云嘎炸了,“郑云龙,明天滚回上海去好吗!”

郑云龙的脚好的七七八八的时候他们俩又回了趟青岛,一回生二回熟,郑妈妈郑爸爸已经习惯了好多,没想到的是外婆竟然比谁都开明,拉着阿云嘎的手说了好多话。

说不感动是假的,阿云嘎对外婆这个辈分的长辈完全没有概念,被老人家握着,他觉得手感很踏实,老人家做家务的手很粗糙,还有老年人的那种干燥的纹路,干燥的感觉,但是很温暖,阿云嘎自从伤了腰之后不知道为什么手一直就挺凉,被老人家握着手拍手背,他感觉到温暖。

那种感觉很舒服,不是演对手戏女演员的那种软绵绵的细嫩,也不是郑云龙那种的成熟男人的可靠感,更不是嫂子的那种亲情感,老人家的手让他觉得充满希望,充满了历史的厚重感,还有对他们俩未来生活的信任感。

他有点想哭。

阿云嘎不是一个热情的人,郑云龙是外冷心热,阿云嘎正好相反,外热内冷,除了郑云龙,没有人能让他发自内心地相信信任,表面上的嘻嘻哈哈都是他社交的面具而已,私底下的他,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沉迷,什么都没有执着的兴趣。对一切都过得去,也不会太往心里去。

这种人能抓在手里,是郑云龙用全部身心换来的。

“你又脑补什么呢?一副感天动地的表情?”

郑云龙把脚移开,“我还没好全呢,你能不能不要哪痛踢哪儿。”

阿云嘎洗完澡浑身水汽,顺手拿过郑云龙给他放在桌上的柠檬水,“最近太干燥了,我嗓子要倒。”

郑云龙,“我姥姥是不是女中豪杰?”

阿云嘎倒在床上,“太是了,我其实看到你姥姥在的时候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

郑云龙让他说的心里一阵发酸,伸手把拉了两下阿云嘎还没干的头发,“以前我从来没想过在一起之后的事情,只是觉得感情发生了就不能逃避,但是慢慢的相处慢慢的看一些人,经历一些事,身边的人和外面的人一对比,看看这个圈子里的百态,就明白了两个人在一起要顾虑的东西太多了。甚至有可能承受我父母家人的责难。对不起,以前是我太想当然。”

阿云嘎看着郑云龙,“年纪越大想的越多,我牵挂很少你的牵挂却很多,有些感情就算真的没有也误不了人活一辈子,可身边的亲人没有了,决裂了,那种感觉是世界上最糟糕的,不想让你经历,就算是短暂的不理解也不要经历。”

这个世界上有这样的感情也一定有那样的感情,阿云嘎内心冰冷却唯独对郑云龙有百倍的耐心,郑云龙内心火热偏偏的捂热了阿云嘎,人与人的缘分是注定的,就算偶尔偏离了也不会错过。

一群年纪越大越容易感动的男人带着一群对社会还没有太多感慨的小崽子,这个庞大的节目体系竟奇迹般地维持在了一个特别舒服的状态,百样人有百样不同的缘分,一个节目成全了太多。

阿云嘎翻身盯着郑云龙,“能遇见你,我很感激。”

郑云龙有种想哭的冲动,“年纪大了容易感动。”

阿云嘎仰视他,“真的。”

郑云龙把头埋着,闷声闷气,“我才应该感激,我的全世界。”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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