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不让马文才去我家的想法是不是不对?马文才的品貌才情能甩上王蓝田几千里,我不在乎王蓝田那种反复无常的人是否能拆穿我的身份,反而却更害怕马文才去我家?马文才与我一同读书学习、我们朝夕相伴就比不过一个没有过多交集的王蓝田吗?如果我怀疑马文才的品格,为什么当荀巨伯评价他的时候我会心里不是滋味,就好像我自己受了委屈。马文才,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是真真正正的君子,还是徒有其表的在伪装,如果你品行端正,为什么要夺人所爱,逼死梁山伯呢?制造一幕千古悲剧,自入学以来马文才除了盛气凌人以外,并没有做出不合伦理法规的事情,开学时以不可抵挡之势教训了欺负同学的王蓝田,与老师比赛虽没有赢却输的光明磊落,向老师真诚道歉,让人不得不叹服他是一个识时务的聪明人,多次为我辅导功课,送我字帖,亲切随和,这样的一个人,真的是人格有问题吗?马文才不过是虚构出来的故事人物,我按一个故事去断定一个人是不是太片面了,自我穿越而来,每天面对的都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他有自己的性格,立体的站在我面前,真真切切的存在,我更该相信的该是那个对我以诚相待的人。就算我摒弃了故事里的虚构的马文才,可是,知道他要去我家拜访我还是很紧张,心里很郁闷透不过起来。春晓一面沉思,一面来到丁香的医舍。
丁香看见她眉头低蹙心事重重的样子,放下正在挑拣的草药问:“怎么了。”
“丁香,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可能是生病了。”春晓有气无力地说。
“我看看。”丁香将她拉到凳子前坐下。
摸着她的额头说:“头也不烫啊,你哪里不舒服?
“我的心里闷闷的透不过气。”春晓回答。
“我再看看。”丁香的纤纤玉手按在春晓的手腕上,她专注地听着脉象起起伏伏。
“怎么样,我有什么病?”春晓问。
“你的脉象是情绪所致,告诉我你都有什么烦心的事?”
“我不想回家。”春晓低着头说。
“为什么?”丁香问。
“不知道,当梁山伯与祝英台说要拜访我家时我很开心,可是马文才他也去,我这心里就开始紧张、害怕、还有一点点说不出来的窃喜,这种喜忧参半的感觉真的让我很烦脑?”春晓郁闷地说。
“在你的内心深处还希望他去你家对不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要紧张害怕。丁香问。
“嗯,我心里明明是害怕紧张的,偏偏也不知道我哪根筋搭错了,还胡思乱想了一堆和他有关的事,拼命拼命的去想他的好,恨不得将他所有的好都想出来,你说我是不是和他在一起日子久了被他同化了,或者是我得了什么被他控制的病了?”春晓问。
“你没有病,我看八成你是动了女孩家的心思了。”丁香微笑着摇摇头说。
“女孩家的心思?”春晓不解地问。
“对啊。”
“你别闹了我现在是男生。”
“可你毕竟是女生啊,将来有一天会有自己喜欢的人的,马文才为你辅导功课,你们用共同的学习用品,你和他吵架他尽量让着你,你不喜欢他吗?丁香问。
被这样一问春晓的心不禁地跳了一下,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立即说:“我有喜欢的人应该是以后的事,马文才,他狂妄自大、为达目的不折手段、我讨厌他还来不及,怎么会喜欢他。”春晓说。
“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明明是请你为我解心结的,你弄的我更烦了。”春晓郁闷地说。
“我们说点开心的事。丁香说。
“嗯。”
“这次游学你会同我们回家吗?”丁香问。
“会啊。”
“你不担心马文才识破你的身份了吗?”丁香问。
“那是我家我怕什么?”春晓无所谓地说。
“我们不是不谈他了么,怎么话题又转到他身上了?春晓问。
离开医舍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春晓来到饭堂,打好饭,端着托盘来到祝英台桌前坐下,用筷子夹一口饭又陷入了沉思。
“子轩怎么了,看你的样子是不是生病了。”坐在对面的祝英台见她无精打采的样子关心地问。
“没什么,心里不舒服,可能是饿了。”春晓回答。
“那你多喝点汤也许会好些!”祝英台将自己的汤碗递到春晓的面前。
“谢谢。”春晓接过汤碗,喝了一口。
“都快考试了消失一下午,吃饭知道回来了,还得人家伺候,少爷的架子不小啊。”马文才在一旁挖苦道。
“你不和我作对就不舒服是吧?我什么时候学习,什么时候吃饭,也归你管吗?我消失一下午都是你惹得,你不清楚吗?”春晓将筷子放下转过头去说。
马文才凝望着他吸了一口气说:“我脑子坏了没事闲的行了吧,你学不学习关我什么事。”
“本来就不关你的事,自作多情。”春晓不领情地说。
“今天我就自作多情了,走。”马文才拉起春晓的手走着。
马文才那张大而有力的手掌紧紧地攥着春晓的手,春晓的手有些麻木了,她说:“你放开我,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
马文才停住脚步,放开她的手问:“我知道,你是因为我没有告诉你我的去向而生气,我将你一个人扔在教室里又让你在同学们的面丢了自尊,所以你就整天和我过不去是吗?”
“是又怎样!”春晓回答道。
“我那样对你,你觉得很没面子,你当着那么多同学面前称我为书呆子,我就有面子了吗?”马文才反问道。
“他们都是我们的同学,在同学的面前有外号是很亲切的,怎么会是丢脸呢?春晓问。
“我一个堂堂男子汉被人称做书呆子威信尽失还亲切?”马文才问。
“这就是你不让我称你为书呆子的原因?你怕你被叫书呆子就没有人听你的是吗?春晓望着她问。
马文才沉默不说话。
“同学之间是凭诚心相交的,不是你强势别人就会尊重你,那样你永远不会拥有真正的友谊,在大家都在谈笑风生,其乐融融时,你只有被孤立的份,即使有人迎合你,取悦你,也是假的。”春晓说。
马文才也陷入了深思,呆伫在哪里。
“喂,想什么呢?”春晓拍了他一下肩旁问。
“没什么?”马文才才回过神来说。
“整天不是发呆就是发傻,还死不承认。”春晓说。
“我没有发呆,我在想你刚刚说的还是有些道理。”马文才说。
“那是当然,我以后会慢慢教你怎样与人交往的,跟我学着点哈。”春晓拍着他的肩膀说。
“现在应该是我为你辅导功课了吧?”马文才问。
“你今天虽然惹我不开心,但是看在经过我的点化后知后觉的份上就原谅你,和你一起去复习功课。”
“我们去书斋取书,然后到晨读的地方去。”
“今天我散步时看到荷花池里的荷花开的很漂亮,我想去那复习功课。”春晓说。
“好啊。”马文才微笑着说。
“你能按着我的意愿去答应一件事很好嘛,孺子可教也。”春晓对他说。
“好了,可以走了。”马文才转身向前面走去。
考试结束后,春晓的成绩排在了马文才前面,让她没有想到的是一向争强好胜的马文才,并没有将他规划成与他对立的对手,没有记恨,向春晓投去一片赞赏。一个锋芒毕露想要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人,在春晓的成绩一次次的超过他之后,他能泰然处之平静的看待一切,这样的马文才让春晓对他又有了新的看法,春晓越来越喜欢和褪去戾气的马文才相处,从心里真诚的接受了他这个朋友。
几天后。
“游学是我穿越古代后的第一个暑假,还没有在古代过过暑假会是什么样子呢,除了去寻访名师会不会有好玩的是呢?不过心里还是蛮期待的,出远门一定要带些重要的必需品,这不二十一世纪什么都系都可以随处买到,既然途中能回家衣服就不带了,哎呀,如果我不在我的兔子怎么办?”春晓一面整理行装一面自言自语地说,然后回头问马文才,“文才兄,我们走了墨墨没人照顾怎么办?”
“让书童照顾不就行了。”马文才一面系包袱一面回答。
“我不想丢下它。”春晓有些不舍地说。
“你带个宠物去游学会很不方便的,我们去拜访老师时,你打算拿墨墨做见面礼吗?”
“想想还是不方便,我不带了,可是……”
“你放心,芸香和马忠一定会照顾好墨墨的,如果墨墨出了什么事我就找他们算账。”马文才看着他有些有些担忧的神情说道。
“收拾好了吗?我们可以走了,梁山伯他们还在书院门口等着呢。”马文才说。
“等一下。”春晓从蓝色的斜挎包里拿出一只竹筒杯递给马文才。
“这是什么?”马文才接过竹筒杯看了看问。
“竹筒水杯。”
马文才打开杯子的盖,看着杯中装满的清水,溢着淡淡的竹叶的清香。他感激地望着春晓说:“想不到你还挺细心的嘛,特意送我一只水杯,还装好了水。”
“自作多情。”春晓将装的满满的斜挎包挎在马文才的肩上。
“王子轩你带了多少东西,怎么这么沉?”马文才身子稍稍有些下沉问。
“都是水杯啊。”春晓回答。
“我们两人用两只杯子就够用了,你带这么多做什么?”马文才问。
“你这个人真是很自私,这些杯子是给梁山伯、祝英台他们准备的,这一路上就我们两个人用杯子,你能好意思喝水吗?”春晓问。
“他们的水杯你都灌满水了吗?”马文才问。
“你管的还真多?”
“我就是问问。”
“你猜。”春晓很神秘的对他说。
“一会把水分给大家我就知道了。”马文才懵懂地望着春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