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医院门口望两眼,隐隐约约来了几个狗仔,我去给护士打招呼,拿着摄像机的都不让进。
医院这种地方,谁都能进来,况且这是熙巧,我也没必要对她多上心。
“会的,我们会尽力保护患者。”值班的小妹妹一看就是刚大学毕业的人,说话温柔,为人善意。
我再回到手术室,不巧人似乎已经出来了。
王源不在,手术室大门开着。
我愣住了。
一股凉意涌上来,像那天爷爷离开,我便失去了他的样子。
“病人已经转病房了,三楼502。”一位穿白大褂的医生回来收拾东西,路过我把我叫醒。
晨姚啊,哦谢谢~
三楼,妇产科。
我迟疑的走上去,502在右拐的不远的地方,我担心医生说错了楼层,小心翼翼的走进去。
病房是独间,王源帮忙盖着被子,轻手轻脚的给她整理东西。
床上的人没醒,没有血色的脸和惨白的嘴唇在床头灯的照射下像具尸体。
晨姚她怎么样?
我走到王源旁边,小声的说。
王源连忙把我拉到一旁,顺手拉上窗帘,还是没看我一眼。
王源她割腕,肚子里还有个孩子
王源现在没了
王源但需要…
王源恢复
熙巧当年来到北京上学就住在王源当时那房子楼下。妈妈是老家酒吧里买酒的,她看着恶心,自己出来,却没想到还是会活成讨厌的样子。
王源给她介绍过很多工作,最后认识陈姐。因为长得好,陈姐作为了那年的首推新人,一带就火了。
熙巧妈妈找她要钱,离婚了的爸爸也找她要钱。她受到很多老板施舍,她说,注定这样生活那就妥协命运。
王源还不知道熙巧为什么自杀,因为在他眼里熙巧什么都能看明白看过去,什么生活都能过,只要活着。
他搬着凳子在床边坐下,终于是想起我还站着看向我,说:
王源你先回去吧,今天晚上没人看她,我留下。
我只能看见熙巧紧闭的双眼,她一动不动。
躺在那里就像是理直气壮的表达:我赢了。
晨姚好。
我看了圈周围,觉得没问题,转身就往门外走。
王源路上小心。
我停下脚,以为他要让我留下,或者说点什么。
我觉得还挺好笑,但我笑不出来。
心脏抑制住的喉咙,咽不下口水。
凌晨两点的北京小摊小贩还没下班;写字楼的灯还亮着一半;家里开灯学习的应该还有一大把。我走在大街上觉得这一切都是幻影。
儿子睡在王俊凯家里。
我好不容易疲惫的到家,顿时不知道该做点什么。
按照习惯,洗个澡上床睡觉?
陌生号码的短信突然弹出来,问我:“你离婚了?”
没有。
.
余姐是我妹妹喂,你儿子上学不?
我好不容易睡着,却被电话吵醒。
余姐是我妹妹喂?喂!喂?
下一秒感觉又能睡过去。
晨姚去
余姐是我妹妹他说今天要穿校服?
晨姚啊!你过来给他拿,我要睡觉!
于是,我睡了过去。
再醒来到时候,小小源已经趴在了我身上。
他拽着被子,打我脸,非要让我起床!
我无奈的把头埋进被子里,冲着在儿子卧室装校服,书本的余姐大吼:
晨姚赶快把他拉走啊!
小小源妈妈~~
晨姚上学去!
小小源爸爸嘞?
爸爸?
我猛地醒过来,掀开被子,望着天花板。
晨姚上班
想起这破事就脑子痛。余姐走过来把书包给他背上,看着我意识到不太对。
余姐是我妹妹走,干妈送你上学去~
王小源爬下床自己穿好鞋子,小大人似的走出去。还在门口给我挥挥手,乖乖的牵着干妈的手。
小小源妈妈再见!
我撑起来翻出一颗白色的药丸费劲的掰开一半直接喂在嘴里——苦死了!
但我更想睡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