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

（赶回来，病危通知书，“结婚吧”）

早八的会议刚开始，王源接到电话脸一黑，甩下一桌子人，跑了出去。

王源下午两点吧PPT看我，改好策划给我。

王源小姑，蒋依依今天下午就去谈。我回重庆。

小姑晨姚……

王源第一次一个人奔向机场，然后一个人趴在窗口买了一张最近飞回重庆的机票——一个小时之后。

他坐立难安的坐在登机口与电话那头视频。

奇怪的是，没有人认出他来，形形色色的人穿过他，一波又一波，他看不见也听不清……

.

“可以进产房了。”

我听见这句话的时候，耳朵已经听不太清他的声音，我坚持张开眼睛看楼道的灯一盏一盏划过我……

我扶着肚子憋住气，红了一脸。

——你别踢妈妈了，一会儿就出来啦……

我吃力的听完医生的指令，做好动作。宝宝乖了两分钟，又迫不及待的想要出来。

飞机呼啸而过，划过的高空有白云留下。

王源没心思看窗外刺眼的清晨阳光，“唰”的关掉窗门，想闭目冷静一会儿。

北京距离重庆三个小时。

王源不是第一次觉得漫长。他掏出包里的平安锁紧紧握住手里——平平安安，平平安安………

但事实并不如此。

手术室的护士我看不太清，但血腥味儿浓的我想呕吐。

我妄想抬头看看身下的情况，却被一次一次剧烈的疼痛限制。

9：42

一个小时的努力，我仿佛经历了十个小时。

“听我指挥。”

我还能依稀听医生的声音，但我没有力气了。

——没有力气了，怎么办？不想再继续了……

我软在病床上，身旁的护士一个劲儿叫我，叫我再努努力！

可是……

——我爱你。

王源前天说，我爱你。

我听话的继续，但有东西堵住了下半身，我怎么用力都没用。

我开始大喊尖叫，撕心裂肺的哭泣…

不知多久，嗓子生痛，我疲惫的瘫在床上。那束头顶的光突然就不慌眼，眼睁睁的觉得它活的过于轻松。

王源没有行李，第一个冲下飞机，狂奔中在机场一群没睡醒的人群中穿梭……

他上了黄色出租车，揺下窗喘口气。

王源师傅快点！

师傅最听不得这句话，好像在质疑他技术一样，以“过山车”般的速度冲出机场，飞驰在高架桥上。

王源觉得太阳出升的风很凉，又关上窗，拨起电话。

王源妈，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还没等到家属出来，站在门外焦急的转来转去。

“快，快出来了！再来！”

可，我要虚脱了

我拼死喊叫，伴随着身子每次都重重的砸在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咬破的嘴唇，血丝已经进入了口腔，恶心的只想快点结束。

10：50

“出来了！好了好了好了！！！”

医生突然大声的喊起来，身边的护士一个比一个高兴，轻轻拍我的肩，告诉我这个好消息！

但是，我实在没力气了。不知怎么，没他们兴奋，而是选择闭上眼睛休息休息。

“再等十分钟，如果没事我们就可以出去啦！”

不知道是哪个护士在给我说话，我只觉得旁边突然哇哇哭叫的婴儿有点费脑子。

“余医生，我先把孩子抱出去吗？”

“一会儿一起出去吧先来让她妈看看。”

医生噼噼啪啪好像已经开始收拾东西。我本想也放心下来。

可没想到，心跳频率突然越来越快。

我没有力气张开眼睛。我突然开始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