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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楚之拿起冒着气的中药,透过床帘看着温岁岁萧条的背影,仿佛一阵风就可以将她吹走
眼神里充满了无奈,语气里带着些责备之意
虞楚之身体本来不好,还要乱跑
虞楚之这下好了,又要喝这么苦的药
温岁岁的脸上没有一点气色,白的有些不正常,接过碗时不经意碰到的手指冰凉,柳叶眉下是一双闪闪发光的眼睛
温岁岁没事的,这药其实不苦
虞楚之看着微皱眉头喝下药的温岁岁,忍不住抬手要抚平,却被温岁岁静静避开,她先是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的残余,而后很有分寸的道
温岁岁殿下,我有些累了
虞楚之...嗯,那我走了
虞楚之不要着凉,身子重要
听得出他的失落,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就算强求,也是一样不喜欢
虞楚之心里和明镜似的,婚后处处分寸对待,落了雨的庭院满是静谧,男子有些孤寂的身影屹立在枯树下
犹如雕像一样,一动不动
屋内的温岁岁也好不到哪去,看着白净帕子上的一抹鲜血,依旧深情平静,没有半点情绪
咳血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开始温岁岁还会惊慌的夜不能寐,但咳着咳着就习惯了,也就不觉得有什么好惊慌的
中州城门紧闭,异常的情况引起了在寿阳的周生辰,周生辰从丞相口中知晓了宫内一切变化,既然太后想要让新帝登基,重新把持朝政,他便来个将计就计
一想到终于能在看到周生辰,温岁岁就开心的在院里来回走,浑身力气一瞬间充沛了起来
可当真正见面的时候,温岁岁就只是默默坐在一旁话也不说,明明有很多话想跟他说,却像短暂性失忆一样
她温柔贤淑了很多,说话之间满是分寸,举止方面端庄了起来,但身子却大不如前
从前弄粉调朱的脸上早已消散的无影无踪,就那双依旧含情凝睇的眼睛和从前一样
周生辰在这里还习惯吗
温岁岁微微点了点,柔声细语的道
温岁岁还算习惯
温岁岁师傅,那孩童你打算怎么处理
你在那之前抱过孩童,看着怀里天真无邪的孩童,明明什么也不知道却被权利拉去做垫背
周生辰他的父母也不知道是谁
周生辰想来还是带回西洲吧
温岁岁也好
刘子贞年幼难担大任,周生辰无意朝政,朝中各臣商议后决定选刘子行为摄政王,而摄政王与漼家的联姻一时间成为了坊间最大的热闹
婚期将近,宫内各处都已经挂上了红帘,下人们都忙活着婚礼当日的方方面面的东西
你知道时宜心里自是万分不易,便前去看望在宫中的时宜,同时也发现了凤俏也在哪里
这些日凤俏就没机会见你,现在看到你身着宫服出现在眼前,连忙将你拉了进去
凤俏岁岁,我终于见到你了
凤俏身子怎么这么冰,是不是这里的人对你不好
凤俏拉起温岁岁冰凉的手,担忧的看着眼前羸弱的女人,肤白如凝脂却没一点气色红润
温岁岁没有
温岁岁他们都对我很好,是我自己的问题
看着凤俏还想追问下去,连忙转移话题看着时宜
温岁岁时宜,你还好吗
漼时宜师姐不用担心,我很好
时宜对婚礼十分随意,打心底的对这桩婚姻不看好
温岁岁笑了笑,凤俏想要看一看太极殿,为了圆她的心思,时宜便为她换上女儿家的装扮,带她去太极殿
你原本是不想前去的,可耐不住凤俏的撒泼,撒泼这种事凤俏算是自己的师傅呢
看着眼前的太极殿,凤俏感慨无比,她守了北陈疆土数十年,这还是第一次站在太极殿门口
恰好这时,周生辰与萧晏也前来赏月。萧晏带着凤俏进了太极殿,时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你和周生辰再次相遇,两人身份沉沉,只能默默地关心着彼此
能提的也只有两人的西洲往事,不知道看了月亮多久,在临走之际,你还是将随身携带的荷包给了周生辰
周生辰看着手中绣的凌乱的小黄鸭荷包,轻轻笑了一下
他们之间注定有缘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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