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所以,你那束满目疮痍的无比丑陋的花朵是从何而来?”
“古书记载,生长于炎炎丛林,树根之下,令人触目。晓得了模样,从心里生出来,何其容易,不过是将乐谱上的玫瑰养肥罢了,简单……对吧?”
“养料是?青春,爱与温度?”
“大抵不够滋润她。”
“所以只能抽光我,奉给那朵永生永世盛开的腥红玫瑰花。”
“只是,你何不扪心自问?你这种野花能否缠绕在向日葵左右。”
“这是我的失职。我本该由风凋零,被晚风揉碎,碾在泥里。却总贪恋王的缕缕清风,企图夺走他的赤诚与滚烫,所以我是被这风中柳絮迷了眼,想将他从冰凉月色里拽下来,让王陪我度过地狱里的每一天每一天。”
“嫉妒他的万丈光,否也?”
“是吧,不然岂敢仰头。”
“你不信他?”
“信啊,我一直一直都信他,我的王一直一直都是一个少年,放眼皆是意气风发的少年。不过是为自己的罪行忏悔,有何不信?”
“你……不信我?”
“王啊,水莲没有雨衣,她会湿,会脏,她之所以洁白如雪,是因为她在黑暗的夜蹒跚离开冷湿的泥,她用心里含的泪与悲哀,化作清泪洗净。”
“那花生的极美。”
“一朵烂到泥里的玫瑰,一缕湿了冷泥的柳絮,一芳晕到蕊里的水莲,只能发霉腐烂。”
“可你不会腐烂。”
“难道要把我抽干,放在漂亮的玻璃瓶中,花瓣只剩干涸的可笑?少年的炙热只会把我赶尽杀绝。”
“所以盛开在地狱,开的妖艳。”
“我的花期很短,才像世界末日一样爱你,拿月光冻住我的浪漫,我不敢说我的王是帮凶,王无罪,我作证。”
“那么,用一个绵长的吻榨干你,我愿承认我的罪。”
“罪名是?”
“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