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巨变

我和菲奥娜匆忙跑进剑厅，台下的贵族对着决斗场窃窃私语道：

小家族就是小家族，招式都是这样下流。

可不是，他们家之前的决斗怕也是这样获胜的。

居然想反悔？要是退了婚，我们冕卫家族的脸往哪放？不过，和这样的家族联姻，我们冕卫家族的脸上也无光彩。

这还自诩剑士世家呢…

我和菲奥娜拼命挤进决斗场，劳伦特先生被两名士兵反剪双手，跪在决斗场中央。菲奥娜扑到劳伦特身边：父亲，您这是怎么了？

老劳伦特抬起头，苦笑道：你怎么回来了，我对不起你，菲奥娜，我决斗时，在剑上涂了毒，被发现了。

劳伦特说话的声音很轻，但在菲奥娜看来宛如是晴天霹雳。

“父亲，您…….为什么要这么做？父亲，你一直如此重视家族的名誉，而今天，劳伦特家族的名誉扫地，你这是为什么？”

而劳伦特只是一直苦笑，没有对她说什么，良久，劳伦特转过身，对我说：孩子，我有话对你说。

我突然发现此时的他，是那么平庸。

他只是一个父亲。

我附耳过去听，就在此时，那个冕卫家族的贵族却不合时宜地说：家主入狱，那婚约也就没有继续的必要了，不过，要是劳伦特家愿意并入本家，我们也是可以……

我看着周围的贵族，他们好似看到垂死猎物的秃鹰，迫不及待地将想要用他们语言的喙将劳伦特分食殆尽。

我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抱歉先生，家主入狱，我也加入了劳伦特家族，我也算是现任代理家主，可以先容我考虑考虑吗？

那个贵族走上台，脸上的肌肉剧抽动着，指着我歇斯底里地喊道：你以为你赢了比赛，你就是贵族了？你这个野……

这是我在失忆后第一次看到人脱下人皮后的样子。

我抽出腰间的佩剑，剑尖直抵他的鼻子。

“决斗。”

那贵族大笑起来，脸上的肌肉愈发扭曲，倘若不仔细去看，几乎看不出来那是一张人脸。我越是盯着那张脸看，我越是觉得吃早饭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不，昨天的晚饭也是。

他突然止住了笑声，带着一种玩味的眼光看着我：这次，你又想用什么毒？

我并没有多说什么，扔掉了佩剑，大步走上决斗场。

那贵族眯起了眼睛：这里的规则，一旦上台，生死由天。你不用武器，是你自己选的，我可没逼你。你们说对吗，各位台下的观众？

沉默，无尽的沉默。

只是因为他全国第二大家族的人.

我面上毫无波澜，内心却突然传来了一阵晕眩感，只是一时的气血上涌，却发展成了现在这样。我并没有把握。

他率先发起了进攻，我却乱了阵脚。直到他的剑锋挥到我面前时，我都不知如何避开。

但也就在此时，我的身体仿佛有了自我意识一般，擅自动了起来。

闪避，反制，夺刀，穿心。一气呵成，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我不知道我身手如此。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

难道，，，是因为我是“那支军队”的？

看到胜负已分，台下的贵族也如同潮水一般退去。我转过身，对菲奥娜说：你父亲，是罪有应得，我帮不了他。他在我上台与你决斗前，就已经决定如此。他只是想弥补他的过错，他希望你原谅他。

菲奥娜像是愣住了，过了半晌，痴痴地说道：父亲走了，那我该怎么办……我……不知道……

哥哥……

这是她第一次叫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