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虞后退半步,尬笑了两声道:“啊行那我马上滚对了你要咖啡吗我会冲要不要冰美式不要算了我马上滚对了有没有糖啥的我有点饿。”
傅珩微眯起眼睛,这个人似乎一紧张,就会提起咖啡,到底是大学生还是咖啡店员工?
但是思及面前人的利用价值,傅珩道,“不用滚。”反正……他也有能力让这个人不用死。
就算是利用的报酬吧。
“行我谢谢你有没有糖果真的饿。”
傅珩蹙眉,从口袋里拿出一块饼干状的东西。
姜虞认真地审视了一会儿这块饼干:“有毒吧?”
“没毒。”
“这玩楞甜口还是咸口不是甜的就算了。”
“不知道……猫粮。”
“……”姜虞的表情空白了一瞬,“那应该是咸的还有点腥。”
“有没有兔粮?兔粮好吃,兔粮是甜的。”
“……”
这人还真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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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详情:猎人先生与狼搏斗了许多年,而这些可恶的狼们似乎怎么也消灭不完,猎人先生很愤怒——因为那些狼又偷走了他的枪。]
[请玩家林鸩找回猎人的枪。]
[任务提示:森林里的狼似乎都是一家的,守着一个奇怪的地方。]
奇怪的地方?藏枪的地方吗?
林鸩盯着面前的系统提示框,一字一字地推敲,他现在身处的地方是黎明小镇外围的森林,树木很高,几乎遮住了全部的天,枝干和树叶是深色的,看久了会感到压抑和烦闷。
林鸩索性看着系统干净清爽的提示框。
森林静得可怕,远处一双绿油油的眼睛,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在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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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总算来了!”女巫试炼里的小姑娘埋怨似的说着,“来这么晚,女巫小姐都要生气了!”
小姑娘两个麻花辫子一甩,伸手就要来拉傅珩,傅珩皱眉,侧身躲开她的手,小姑娘表情不变,那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抓了过来,快的傅珩只看到了残影,就被抓住了胳膊。
那只手小巧白净,堪堪握住他的手腕,但还是让他泛起一阵生理性恶心。
“放开。”
小女孩坏笑:“就不。”
傅珩抬腿就是一个横踢过去,小姑娘借着他的胳膊飞身而起,躲过了那一记横踢。
傅珩单手拉住小姑娘纤细的脚踝就往地上扔,同时另一只手上匕首转出一个漂亮的刀花,在松手的一瞬间刺了上去,谁知小姑娘脱身后凌空一个后空翻,又稳稳落在地上。
傅珩攥紧了手中的刀柄。
突然,一个带着些许妩媚的声音骤然响起:“亚安。”
循声望去,是个全身裹着紫色袍子的女人,只露出一双眼,眸光似水,身量偏高,身材却是裹着袍子也可以想象出来的曼妙,那双好看的眼睛正毫不遮掩恶意地打量着傅珩和姜虞。
小姑娘听到自己的名字,肉眼可见地瑟缩了一下,朝女人绽放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脸,“女巫小姐!”
女人没理她,看着傅珩和姜虞,眉眼弯弯,像是在笑,但眼底却透着彻骨的冷意,“先生怕是不知道,这是谁的地方吧?”
傅珩一言不发地看着她的左手——那只手竟然完全是白骨,还拿着一个装着紫的液体的药瓶,药瓶是那种西幻电影里的魔药瓶,里面的液体咕噜咕噜地冒着泡,似乎腐蚀着那脆弱不堪的瓶子,瓶子却离破裂始终差了一线。
一种强烈的危机感刺着傅珩的神经。
[触发角色人物(强制):迟到的客人本就很可恶,但这位客人竟然还伤害主人的爱宠,简直太可恶了,女巫小姐少见地生气了。]
[难道你不想帮助美丽的女巫小姐吗?如果是的,那还真是不知好歹。]
[选择:是否接受女巫候选人身份。]
[系统提示:选择造成的后果请玩家自行承受。]
面前的女巫似乎也在等待,一下又一下地摇晃着药瓶,紫色的液体嚣张地显示着它的危险性。
单凭傅珩一人,面对这个女巫,如果打起来的话,死不至于,但肯定会有很重的伤。
傅珩想到了如果带着一身伤回去,林鸩和尹鸠绝对会嘲讽他废物,这不行。于是他缓缓地点了是的选项。
“解解你眼睛真好看袍子不错是丝绸的吗对冰美式感兴趣吗喜欢喝拿铁吗喜欢吃点啥要不要加微信解解你看着有点热不摘帽子吗我有小风扇你想要吗?”姜虞突然冒了出来。
傅珩:“……”
女巫:“……”
亚安:“?”
傅珩把他按了回去。
女巫漫不经心地看了眼姜虞,语气带着莫名的恶意:“是得到小女孩身份的人啊。”
傅珩敏锐地眯起眼睛,“阁下何出此言。”
“嗯……大概就是好奇,客人为什么能算准了,投票的时候能保证己方不被投出去呢?要知道,你们的发言,真是糟糕到可怕。”女巫饶有兴趣地笑笑,转移了话题。
傅珩沉默片刻,系统界面自动消失,他暗紫色的瞳孔中映着女巫那双瑰丽魅惑的双眼,格外的沉静,却语出惊人:“事实上,我们并没有把握。”
他满不在乎地摊了摊手,眼中带上了些许意犹未尽的兴奋味道:“以生死为注,无需逻辑,这种赌局不是很有趣么。”
在现实中,傅珩,尹鸠,林鸩被称之为三神棍,为玩而玩,为赌而赌,从来都是最守秩序的破坏者。
女巫一怔,咯咯地笑了起来。
“看得出来,你们比我们,更像疯子。”
[触发试炼任务:已携带——女巫的认可。]
[黎明小镇的女巫小姐,从来只有一位,因此,在面对狼的攻击时,多少有些孤身难迎,而女巫小姐攥着毒药方子,却一直没有继承者。]
[或许亲爱的玩家可以帮助她找到药引,继承位置?]
[任务提示:狼毒向来是一种不错的毒药引子。]
傅珩被一阵眩晕带倒,再睁眼时,已经站在一片幽森的深黑色树林里,几只乌鸦在隐天蔽日的树间飞过,又瞬间消失。
几乎叫人以为,是树吞没了它。
·
几只狼飞扑过来。
林鸩侧身挡过,又迅速抬臂格挡下一只从旁边扑来的狼,几步退后,转身就是利落地一刀刺下,直直刺中了一只狼的头颈部,血飞溅出来,他抹去了溅到脸上的血,面无表情地跨过几头狼的尸体,身形有些晃,但还是极力稳住身形。
前方就是狼的“老巢”之一了,他一路按照狼刷新的方向寻来。
那是一个石洞,洞前尽是枯草,草几乎有人高,远远看过去,被草遮掩着的洞只有一片漆黑。
林鸩在自己被狼咬伤的右腿上简单包扎了一下,在心中飞快计算着狼再一次刷新的时间,绕过山洞,来到了山洞旁的草丛,俯下身直接捡起了那个旧到有些离谱的枪支。
“……”要不是刚刚跟那狼打架的时候暼到了旁边,他大概还要往山洞里冲。
林鸩被气笑了。
他之前真的以为,枪在洞里,还想着每次刷新狼都变多,洞里该是何种的地狱景象。现在已经刷到了三狼齐上,他已经有些应付不住了。
右腿在连续的两次刷新三狼中,被一只狼咬走了一块皮肉。
林鸩检查了一下枪支,很遗憾地发现——并没有子弹。
要知道,他一向对自己的枪法,比对身手自信的多。
猛然间,飒飒的风打过来,林鸩迅速侧身举起枪格挡,瞳孔骤然收缩。
一只比之前都大的狼的利爪只离他一杆枪的距离,腥臭的涎水滴落下来,滴到暗色的枪杆上。
狼张大了嘴,林鸩咬咬牙,目光所及破绽之地,直接踢向狼的后腿,同时一手握匕刺下,一手拿枪按住狼的头。
他刚刚注意到了,不仅是他带伤,那只狼的股部,也有一块伤疤,似新似旧。似乎,影响到了那只狼的行动。
而这头狼的力道何其可怕,那皮肉更是比群狼都要坚硬不少,匕首甚至没有刺进去,被踢到了后腿也并没有什么被伤到的样子。
二者几个来回,林鸩明显落了下风。
这只狼几乎有林鸩一半高,幽绿的眼睛散发着嗜血的光,矫健的身子拉得很长,一人一狼陷入了对峙局面,似乎随时都会有一方发起攻击。
林鸩心跳加速,额间因为紧张淌下汗水,他原本计算的是下一次狼出现还要至少三分钟,而那期间足够他离开了,但是这次,不仅提前了,而且也不是普普通通的狼了——这必然是只头狼。
原本林鸩的武力值本就不可能比这只狼要强,再加上先前被群狼车轮战消耗的体力半点没恢复,右腿还被咬下了大块的皮肉,血甚至没有止住,林鸩此时的状态,可谓差到一定地步。
林鸩目眩着,强撑着身体,不让对面的头狼发现他的弱势——这种时候,谁先示弱,谁就会死。
林鸩突然后悔之前傅珩拉他练自由搏击他为了陪老婆没去。
难道真的没机会了么?
难道真的……要死在这吗?
可是angel……
林鸩咬牙,用枪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他发疯似的扯出一个放肆的笑容,满是鲜血的手攥紧了匕首,眼中迸射出凌厉的寒光,像被逼到绝境的野兽,拼死最后一击。
而反转在此刻,骤然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