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但是,我不喜用险。”
“那么,欠我一盒。”怪盗基德伸手进自己的衬衫,俏皮地向工藤新一眨了眨眼,拿出一盒浅肉色的圆盒,纤长的手指捏着它,在工藤新一眼前晃了晃,只待他看清——
便一甩手扔向了身后的木屋,就看着一道弧线碰到木板上,很清脆的一声。
“基德?!”工藤新一一脸惊愕,推着怪盗基德狂奔起来。
那是耳朵靠后的地方,一片葱白,只是耳朵因薄得透红,发丝懒懒地躺在耳尖,有些发棕,被风撩得,很好看。
“What?你发神经?”
他插着腰,气愤又无奈地看着怪盗基德灰蓝色的眼镜。
“说要一起冒险,怎不寻些刺激之事?”
“现在怎么办?”工藤新一气得连手都无处安放。
“那就以真容示人,也不知道你有何事要掩。”
工藤新一叹了一口气,从脖颈撕下,弃在尘土之上,被草尖支棱着。
“关于风油精你想听听吗?”
“嗯。”怪盗基德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头。
“它很有刺激性,在眼角抹一点便能很快流泪。”
“难道……”
“没有证据,很大胆的猜想呢。”
“你侦探悬疑片看多了吧?”
“彼此彼此。”
不说无比炙热的阳光,不说满眼惊鸿的金色,单说光下细细的长长的斜斜的双影,就足以让人立足观望,久久不能折返。
天蓝蓝的,嫩嫩的,一列云布在天上,如同白纸被撕开了一角,露出天外浅浅的幼蓝以及四射的光束。被撕得模糊的边缘在墨砚里沾了朱砂与藤黄,晕在卷云里,消散在天际,如童话,如梦谣,在树顶悠悠地,缓缓地飘。
两影停在别墅门前,工藤新一看着渐滑的红日,眯起了眼。
耳朵被挂上了镀金的眼镜腿。
——不如戴副眼镜,让金线为配不上你的黑框眼镜绣上金边。
——真是自欺欺人,我的样貌就如此不配被人记住,仅靠一副眼镜便将崭新的记忆轻轻抹去?
——你为何不说你曾用大号的黑框眼镜让你从工藤新一脱离?埋掉你的过去,葬下你的悲哀。
——我旧时的模样岂敢漠视时间的洪流,穿越宇宙的时空,不被抹去,不被淡忘?世人有谁能把我无足轻重的样子放在记忆最深处?
——阁下可问对人了,我能。能把您流进血液里,揉进骨髓里,刻在DNA里,把您少年颜色当成我的本能,把您永生奉为心上人。
——和我拽文采?
——不敢当。
——君油嘴滑舌,有何不敢当?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