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熹太后,依偎在弘历身畔的青樱,也不由得抿了抿小嘴;可一想到姑母被困景仁宫受苦多年,熹太后又虎视眈眈。
青樱也只能徐徐图之道:
青主儿臣妾知道皇上难为,也知道后宫之中只能有一个太后。
青主儿不如,让姑母以太后的身份,在行宫安养天年,避开熹太后也是好的。
青主儿姑母此生所求,便是与大行皇帝生同衾死同穴,臣妾不敢为姑母奢求母后皇太后的尊位。
青主儿哪怕暂时不给她名分,只求皇上成全姑母的一片痴心吧!放她出来吧,让她能安养天年。
看着心上人如此恳求,弘历心都软了,想着只要不尊景仁宫为母后皇太后,也不算下了熹太后的颜面。
至于让景仁宫以太后的身份,在行宫颐养天年;细想想,也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得到应允,青樱悬着的心才渐渐落下,等她离开养心殿后,弘历才安排人,让人悄悄前往行宫,去布置太后的一应事宜。
但弘历万万没想到,他秘密吩咐下去的消息,很快就被送到永寿宫和乐善堂琅嬅的手里。
永寿宫,已经被弘历尊为圣母皇太后的熹贵妃,此刻听闻这个消息勃然大怒。
熹太后质问道:
圣母熹太后你说皇帝已经暗中派人去行宫,排布事宜了?
福珈也是倒吸一口凉气道:
福珈是,青福晋才离开养心殿,皇上就派人去了行宫,收拾殿阁,一应按太后安养布置。
熹太后柳眉一竖:
圣母熹太后荒谬;难道皇帝,真要尊乌拉那拉氏,为母后皇太后吗?
提起这个便宜儿子的所作所为,熹太后就气的肝疼,一旁的福珈也担忧道:
福珈这景仁宫若真的被放出来,就算换了地方,离开紫禁城不与您同尊。
福珈可单单这母后皇太后的位分,就稳稳压了您一头啊。
熹太后冷哼一声:
圣母熹太后这种主意,定是青樱那丫头,弄出来的吧?
福珈幽幽一叹:
福珈景仁宫与青福晋,这般里应外合,皇上还年轻,难免不会被青福晋这个宠妃说动啊。
熹太后此刻脑仁也有些疼,她不禁后悔道:
圣母熹太后早知道,当年就不该留着青樱。
福珈提议道:
福珈太后,青福晋如此有恃无恐,不过是仗着皇上的宠。
福珈这枕头风吹下去,长此以往,只怕景仁宫那位,被放出来也是迟早的事。
福珈咱们要不要传信给前朝?让前朝的人给皇上进言,不可放景仁宫出来,也不能让她成为母后皇太后。
越到危急关头,熹太后反而更加冷静,她没有着急接纳福珈的建议,只道:
圣母熹太后此事不急,咱们先不动声色。
圣母熹太后且看看前朝,到底有多少大臣,还惦记着景仁宫那位。
说罢,熹太后又转而吩咐道:
圣母熹太后明日丧仪之后,让青樱来找我。
福珈是。
乐善堂,琅嬅是雍正帝亲封的宝亲王嫡福晋,虽然如今还未被册封为皇后;但只等大行皇帝的丧仪过后,弘历正式登基,封后一事就会提上日程。
如今她住在乐善堂的正院,看着送来的消息,将它点燃投入香炉中燃烬;只怕景仁宫那位,这次依旧难逃一死,琅嬅对此颇有些惋惜。
素练则担忧道:
素练皇后娘娘,若景仁宫那位出来了,她可就是名正言顺的母后皇太后,只怕青福晋从此有了靠山,会生出别的心思。
琅嬅不以为意道:
皇后素练,你不懂;该着急的人,可不应该是我们。
皇后卧侧之塌,岂容他人鼾睡;太后今夜只怕是睡不安稳了,她一定不会坐视不管,你不必担心。
素练似懂非懂般点点头,又提起青樱道:
素练在潜邸时,您可从未对青福晋有过防备,只不过她一直未有身孕,倒是好事。
皇后只要嫡子平安长大,即便宠妃们生下再多庶子,也动摇不了永琏在皇上心里的地位。
皇后你让莲心这段时间,就去永琏身边伺候着;她细心,让她多留意着永琏身边的人。
皇后如今正是多事之秋,皇宫内院不比在王府;我忙着接手宫务,你也分不开手,就怕有人趁机浑水摸鱼,打永琏的主意。
素练是,奴婢知晓了。
素练莲心聪明心细,有她在,一定会照顾好二阿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