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星真的觉得余光最近很奇怪——忽然就给自己写了张纸条问自己重不重要,还给她买了盒薄荷糖,她记得跟余光说过自己不喜欢薄荷糖吧?
是忘了吗?还是……根本就没把她的喜好放在心上啊。
她不止一次地这么想过。
可想归想,要她真跟余光保持距离的话——如果是以前的话或许还可以,但是现在……
她抬头瞄了一眼前方正在给郝诚讲题的余光,在心里叹了口气。
自己跟余光愈来愈近的关系让她很开心,即使是她知道对方不可能喜欢自己,可现在这种关系对自己来说已经是足够了。让她再远离的话,她做不到。
人总是贪心的。她想。
“快四月一了,你说我们会放假吗小同桌?”王琳趁老邹不注意偷偷塞给她的字条上就是这么写的。
“嗯。”黎星拄着笔低着下巴认真地想了一会儿,想起去年跟前年都是清明节没放假,虽然不是很忍心打击她,但还是在纸上一笔一画地写出了事实,“应该,不会吧。毕竟去年跟前年都没休。”
“啊啊,真想去教育局举报我们学校不放法定假。”王琳忍不住嘟囔着,把字条撕成小小的碎片扔进垃圾袋。
据说这样是为了不让别人看到他们谈论的内容。
“我也想。”黎星跟着王琳的话附和了两句,随即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凑近她的耳朵,“可是这样会被发现吧?匿名真的安全吗?”
“……非要这么拆台吗?”
“可是这是事实呀。”
她眨巴眨巴眼,歪头看王琳。也许是放弃了挣扎,王琳没有再说什么,跟她说了句“写题吧”,就低着头小声背起了单词。
可她哪还会有写题的心思。
她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好容易熬到了下课,回过神才发现自己草稿纸上写了满满一页的“余光”。
怎,怎么会这样?
慌乱地把那页纸撕下来塞进桌兜里,过于心虚的她想要找人扯个话题来缓解自己的紧张,一时间却也不知道起什么话题。
“同,同桌。”她轻轻拍了拍王琳的肩膀,“我觉得,可能会月休就是四月一。”
被莫名打断的王琳:“啊?”
“就是说我们距上次回家已经有三个星期了,算算的话月休那天正好是清明啊。”她故作镇定地翻开日历给王琳看。
“对哦。”王琳一下子就高兴了起来,“太好了太好了,终于要回家了。”
她点头:“嗯嗯,可以出去转转玩玩啦。”
“是……啊不对,四月一清明,我要跟家里人去墓园看爷爷奶奶,不好意思呀小同桌,有时间的话我再带你出去呀。”王琳乐呵呵地捏捏她的脸,“脸真软嘿嘿。”
“嗯没事啦,我也是随口说的。”她笑着摆摆手,在听到王琳说“清明”这两个字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她似乎知道余光为什么会问自己那个问题了。
是因为快到清明节了吧。
她止住了笑,目光转向余光。
他应该很难过吧。所以才会问他对自己是不是很重要。
要做点什么才行。
她想着,从桌兜的内侧翻出来了好久不用的信纸,在上面写了很长的一段文字,无非就是些鼓励他的话。她知道没多大用,可她还是想写。
在信纸的最后一行,她写下来了压在自己心里很久很久的话。
“你很重要。”
“至少对我是这样。”
“2019年三月二十五日”
“希望他也会因为我感到温暖”
“是我喜欢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