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小学弟早啊。”
这是余光下午刚睁开眼就收到的第一条信息。
“干嘛？”他没好气地发了个语音。
无事不登三宝殿，杜若这个时候找他，十有八九是没有什么好事。
“咦，就这个语气啊。”杜若直接给他打了电话过来，接通的一瞬间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他心情本就不好，听到杜若略带调侃的语气更是有些恼火，但本着多年的教养，他还是礼貌地回了她一句：“如果你打电话就是为了跟我说句这个的话，那我挂了。”
杜若倒是一点都不生气，还笑嘻嘻地继续调笑着他：“啧啧啧，小孩子嘛，脾气别这么炸。”
“你就比我大一岁，扯什么小孩子。有话赶紧说，我还要复习。”他拿出书放到桌子上，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啊啊，是这样的。”杜若总算是恢复了正经，清了下嗓子就挑明了自己的用意，“你跟小学妹吵架了是吗？”
“……”
他沉默了，隔了好一会儿才闷闷出声：“她跟你说的？”
“听王琳说的。”杜若笑着打趣，“不是我说啊，你都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那么幼稚玩冷战这一套啊？”
“啊对对对。”他敷衍地应着，没有半点想跟她继续交流的意思。
杜若像是没看到他的敷衍一般，继续刚才的话题：“说说吧，为啥吵架。”
余光没有吭气——他并不知道该怎么去说那件事。
杜若见他不说话，仿佛也是猜到了几分，试探性地开了口：“又是因为顾时？”
他“嗯”了一声，难得的没有否认。
“那你觉得因为一个不相干的人，跟小学妹冷战，值得吗？”
“不相干？”他冷哼了一声，将前几天在操场边看到的事完整的跟杜若复述了出来，而后又是气不打一处来，“就她那个傻兔子，我跟她说了多少遍离那个人远点她就是不听，还为了什么所谓重要的事去撒谎请假，等哪天被人卖了都还要给人家数钱。”
他语气里的醋劲儿明显，杜若听完他说的话下一秒就没忍住笑出了声：“哟，没想到你吃醋起来这么厉害啊？”
“谁，谁吃醋了。”他被戳穿了心思，红云一下从脸上蔓延到了脖颈，他突然就很庆幸自己是打的语音电话而不是视频。
“是是是。”杜若跟余光之前敷衍自己一样敷衍着他，随即就严肃起来，“你觉得你看到的，就一定是真相吗？”
“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杜若说完这句话就挂了电话，他再打过去时，已经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啧，这个人怎么每次都是这样？
他在心里抱怨了一句，回想着杜若跟他说那句话——“你看到的，就一定是真相吗？”
眼睛真的能骗人吗？他想，心中已经不像之前那么焦躁不安。
要不，去找她问问？
他点开黎星的对话框，犹豫不决地看着那个熟悉的头像。
她会说吗？如果她是真的喜欢顾时呢？如果她再也不理自己了呢？如果……
他在脑子里设想了很多种可能性，一直到晚上十二点，他仍旧是没有把那个问题发出去。
算了，还是睡觉吧。
他把手机调制静音放在枕边，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怔。
到底自己还是没这个勇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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