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期末的日子，班里气氛相比着往常沉闷了许多，就连平日里最爱说说笑笑的几位老师也变得严肃了不少——高二的最后一场考试，谁都想画上个圆满的句号。
黎星最近好像很忙的样子，除了上厕所以外几乎都不出教室。大多数时间，她都是在自己的位子上发呆又或者是跟王琳讨论数学题，就连余光都很少找了。
余光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却说不上来为什么。
“我说余光，你觉得黎星小学妹怎么样？”杜若把厚厚的一沓资料放到他桌子上，饶有兴趣地问他。
余光看上去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想了又想才挤出来一句“有点傻”。
“啥？”杜若用手掏了掏耳朵，一脸的不敢置信，“就只是这个？”
“嗯。”余光拿出错题本，淡淡地瞄了她一眼，“不然你以为？”
被看透了心思的杜若有些尴尬，干笑着打了个哈哈，扯皮了两句其他的就糊弄了过去。临走的时候像是试探般的给他抛过来一句“小学妹最近跟顾时小学弟走的很近哦”，可余光也只是点点头，连一句话也没多说。
“啧。真没意思。”杜若小声嘀咕了一句，冲他挥挥手，“资料送到了，我先回家了哈。”
“不送。”
余光是很想静下心来整理错题的，然而杜若的话总是在他脑子里打转——“你觉得黎星小学妹怎么样？”
怎么样？还能怎么样？一只傻兔子，被卖了还屁颠屁颠给人家数钱。他叹了口气，打开手机微信，干干净净，没有一条消息。
他是想问问黎星跟顾时的事的，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在打字框里删删改改，最后发过去一句“你年纪还小，不能谈恋爱”。
余光有那么一瞬间有种为自己女儿操碎心的感觉。
对面马上回了新消息，是一个大大的问号。
“就是，我说，那个，你现在高二关键期，不能谈恋爱。”他硬着头皮把消息发了过去。
“？我什么时候谈恋爱了？”
余光看着这条消息懵了好久，猛然发觉她只是跟顾时走的近了些，似乎确实也没谈恋爱，于是轻咳一声，继续打字：“没事没事，我就是跟你说一下。”
那边倒是很快发了两个字：“嗯嗯。”
“也少跟顾时接触。”
“啊？”
“就是说他不是好人。”你一只蠢兔子，没有警惕心早晚被他吃干抹净。
“没有啊，他人还蛮好的。”
“你会不会是误会他了啊？”
余光：“……”
他简直气的头疼，这只傻兔子居然还帮那个家伙说话，他就那么好？余光索性不再理她，直接点开了郝诚的消息框：“在？”
郝诚很快回了消息：“在在在，咋了你是，平常我找你你都不带回的，今天怎么主动找我了？”
“我问你，怎么让一个女生离另一个男生远点。”
“这你还真对问对人了我跟你说这怎么……等会儿你说啥？”
余光皱着眉看对话框，有点想把手机呼他头上，哪料下一秒郝诚就打了语音电话过来。
“干啥。”他没好气道。
那边的郝诚倒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说吧说吧哪个姑娘啊，能让我们余大侠芳心暗许。”
“什么姑娘？你别乱说。”余光解释道，“是那傻兔子，她最近……不太对劲。”
“小黎星？哦——”郝诚拉长了声音，“你是担心她？”
“……不是。”
郝诚却是难得严肃：“余光我问你，你对黎星，到底是什么感觉？”
“她对你来说，真的就只单单是朋友？”
余光第一次被问住了，他没有回答，只是默默把电话挂了。
“你对黎星到底是什么感觉？”
“她对你就仅仅是朋友吗？”
他耳边不断的响着这两句话。
是啊，到底是什么感觉。他也是这么问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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