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赵头儿越来越黑的脸色,裴琛从身上掏出一个银锭,放在他手上并拍了拍:“一点小心意。请笑纳。”
赵头儿一看到那闪亮亮的大银锭,立刻笑道:“嘿嘿,好办啊!”
说完,他拍怕少年,对裴琛道:“我这小娃子,平时最喜欢打听来打听去的,知道的东西可多了!”
见少年没反应,他又对着少年微笑:“是不是啊,六子!”
“嗯……”这名叫六子的少年强颜欢笑,点点头。
“好好陪这两位爷!可别怠慢了!”赵头儿两眼放光地摩挲着这块银锭,笑眯眯道。
裴琛拉着一头雾水两眼疑惑的六子和李畅,来到了附近的一个小茶馆。
此时沈书逸、容玥和西门婕几人都跑路了,也不知道到底去哪里了。于是裴琛找了个小方桌,便坐了下来。
“小二,看茶!”
“好嘞!铁观音,龙井,毛尖,绿茶,花茶,白茶,普洱……您要哪种?”这个小二嘴皮子溜得很,叭叭叭一股脑和报菜名似的。
“来一壶上好的的龙井和铁观音!”
“好,稍等啊!”
看裴琛吊儿郎当地架起二郎腿,向小二点茶,李畅道:“裴大人真要在这里吗?”
“是啊,”裴琛磕了一个瓜子,转头问那个叫六子的少年:“你是叫六子是吧。”
“嗯,是的,不知道两位公子找我何事?”六子看上去怯生生的。
“你别紧张,我们也就是打听打听一些事情。”裴琛将上好的茶水推了一盏给六子。
“您请讲,我一定知无不言。”
“你是不是知道一些关于‘西边’来的那群人的事?”李畅问。
“是……是的,”那少年迟疑不定,道。
裴琛:“西边那些人,是不是来自鄯州???”
“您如何知道?”六子感到好奇。
“我……我猜的!反正你讲讲你知道的是吧!”裴琛战术喝水。
六子缓缓道来:“那还要从大约一两个星期前说起了。
原来,这少年的哥哥,年少离家务工,留下张纸条说是去鄯州就杳无音信。
前阵子来了群从鄯州那边逃难来的农人模样的人,个个灰头土脸、一身伤痕。六子心系哥哥,想上去问些线索。
一开始他们支支吾吾不愿意说,但当六子告诉他们自己哥哥的名字和长相时,他们便把事情和盘托出。
六子补充道:“谁知里面刚好有个认识我哥的,但他也很遗憾,说不知道我哥现在在哪里,记不太清楚了。”
“奥奥,谢谢二位公子!”六子看了一下端上桌子的精致茶点,眼睛里带上了一丝笑意。
结果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他们有几人是鄯州的屯兵。所谓屯兵,便是农闲打仗农忙种地的地方兵,是一路被追杀至此的。
“追杀?”李畅一拍桌子,惹得周围一片目光。
裴琛连忙把人摁住,朝四周陪笑道:“各位各位,吃好喝好!没事没事!”
六子“嗯”了一声,继续说道:“我问他们,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为何有人追杀你们?”
“那些人告诉我,鄯州赋税简直达到历年来的极值,但粮食收益却低的离谱。而且,有很多人都默默失踪了。”
“低!?鄯州今年也没有什么天灾人祸吧!”裴琛奇道。
“有人失踪?”李畅更加惊讶。
“是的,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六子点头,“而他们侥幸逃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