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扬健浑身一僵,强装镇定,奈何语气明显放缓:“身正不怕影子斜!”
“这道光是斜的 ,你人站的再正,影子在别人眼里仍然是斜的。”沈书逸紧紧地盯着他,眼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
他蓦地颤抖起来,把视线移开,保持沉默。
“所以大人还是把自己的所见所闻都告诉我为好。”
曾扬健叹了口气,败下阵来,缓缓道:“沈大人,我能让你进来,是因为信任你。我们毕竟经历有些相似,算是同一类人。”
曾扬健与沈书逸一样,都是起自微寒,豪迈而有俊才,凭着科举过五关斩六将,才在官场获得了如今的地位。
“我知道刑部尚书向来不管事,都是你这个侍郎在处理大大小小的事务,你也从无半句怨言,因此我明白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说道。
“我今晨寅时去过值事房。因为昨天是我当值,有一个加急公务尚未与卢有方交代清楚,我认为有必要去和他讲讲。”
“虽然我们素有间隙,但我还是不放心,只能当时急急忙忙地便赶去,想着虽然以他的习惯必定早就倒头就睡,但反正他当值,想必也不能擅离职守,也没有理由怪我夜半扰他清梦,毕竟这是值事职责。”
“但奇怪的是,我那天这么晚去, 他居然一反常态的没睡。脾气也好的很,只是有一丝莫名的慌乱。在我交代完事情后,便客客气气的送我走 。”
“我可以发誓,虽然我扬言要手刃他,也真动过那心思,但只不过是气不过,我绝对没有实施。他这人,朝政懈怠,尸位素餐,庸才大用,于国家,于百姓,都是一桩祸害。如果真如别人所说,他今早死了,那我也只想说一句,干的漂亮,大快人心!”
啊这!
他吐出最后一句后,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放松瘫倒下来,道:“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就这些了 。”
裴琛抱拳:“多谢大人支持,我们必将尽早还您清白,至于这些天,您还是照常上朝吧,平时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莫让他们认为您是心虚抓了把柄。至于他们说什么,您别管就是了,朝堂上,有我和书逸呢。”
曾扬健回礼:“多谢了。“
一行人告别后走出曾府,却看见远处人影幢幢。
西门婕惊呼道:“糟糕,讨债的来了!”
沈书逸则只是淡定道:“我方才已经让他紧闭房门,不要让人进去了,他现在应该已经到地下室去了 。”
“这些人真是,有必要吗?如今只是口说无凭,怎能一口咬定就是他干的?!”西门婕撇撇嘴,吐槽道。
“人言固然可畏,但更可畏的是一群乌合之众眼盲耳聋。”沈书逸道。
“而且裴大人,你刚才说的那位重要人物是谁呀 ?”西门婕刚刚听到裴琛很兴奋和沈书逸地交谈。
“嘿嘿,”裴琛脸上泛着红晕,竟难得羞涩道:“是……容玥……她今天终于要回来了!”
容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