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是一沓誊抄了张祁诗词的纸张,只是最上面几张才是空白的。”沈书逸将那些纸递给西门婕。
“那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
“既然是要记录谈话内容,里面录有张祁的诗词共十八首,少了一首 。”
“可说不定就是不小心漏写了,或者是说懒得写 。”
“不对,他是有意把这张挑出来的 。”沈书逸已经掀开了布满血渍的竹编坐垫,露出一张被揉得皱皱的纸,并将其缓缓打开, 上面是一首《庐州诗》 。
也是,谈个事情 就算是要记录下来也只需要拿几张白纸就好了,为什么把练字帖也拿来?难不成他早就意料到会发生不幸,所以偷偷留下了线索 。
这《庐州诗》上的字迹笔画连贯程度倒是看起来 和那十八首一样 ,出自一人同一时期书写 。
卢有方为政治国是菜鸡,但闲情雅致倒是蛮有 ,在属于他的柜子里 ,都是些诗词赏析,文人墨宝,精致折扇什么的。
他对古诗文应该是很熟悉的 。
“不得不说,他这架势,与其他人对比,简直天壤之别!卢尚书真的好有钱啊,顺便问一句,你们官员之间的工资差异很大吗?”西门婕羡慕地道。
沈书逸摇摇头,默默地叹了口气。
“所以说这个线索到底指向的是什么 ?”西门婕道,“我们是不是现在应该先研究一下这首诗 ?”
“暂且未知 ,研究且慢。我先把这个收好 ,娘娘请记住 ,您除了皇上和裴琛,谁也别告诉。 ”
整个礼部值事房沈书逸几乎都已经走遍了,剩下来的善后工作交给下属就行了 。
“所以接下来你是要去找曾侍郎吗 不上朝了对吗? ”西门婕问。
沈书逸开始露出了一副“不会吧,你还要跟着我”的 表情,但随后转瞬即逝,又恢复到毫无波澜的样子 ,回答道:“嗯,我和裴琛会合后便一起去 。”
西门婕嘿嘿笑了一声,算准了他应该是不好意思主动开口拒绝,说道 :“我也去!”
于是 一个负手而行 亭亭而立的公子,旁边跟着一位 长相很艳丽的小太监 ,成了让路过的侍女太监侍卫们纷纷回头的靓丽风景线。
路上刚好偶遇了前来汇报的裴琛。
“哎呦,又带你那小相好来了 !”裴琛挤眉弄眼 拍了沈书逸的肩膀一下 ,在他骂自己之前躲出老远:“嗨,就是开个玩笑,我看得出来她是个女的 。长得挺漂亮的,眼光不错 啊!诶 ,嫂子,你是从哪来的啊? ”
“这不是是不是女的的问题! ”
“难不成真的是个小白脸的?你藏了这么多年,我怎么没发现啊 !“
看到沈书逸都要被气得七窍生烟了,西门婕连忙站出来打圆场 :“我就是皇上派来跟着沈大人的 助手,裴大人还是先和我们说说情况吧 !”
裴大哥,要是你知道站在你面前的这位是皇上的女人(虽然只是临时),看你还笑得出来不 ?
切换到工作模式后,裴琛果然秒变正经 :“我已经对卢大人的遗体进行过全面的检验了 ,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其余部位并未有伤痕,也没有中毒的迹象 ,凶手的确是一刀致命,而且手法又快又狠,我看这刀法,很像是出自行伍。但是卢大人在被捅那一刀后,应该没有立刻断气 ,而是挣扎了一会儿 。”
“并且,我根据刀口,大致复原了这刀,这应该是一把长约20厘米的……”
“你怎么不说了?”
裴琛顿了一会儿,有些疑惑地说道:“这是一把尖头菜刀。”
菜刀?有人会带着一把菜刀去杀人?!要知道,皇宫禁卫森严,怎么会让一个人拎着柄菜刀在大内晃!?而且 ,现在天气热,穿着都比较清凉,这把菜刀根本藏不起来,只能是一直拿在手上。
于是西门婕道:“裴大人当真没有弄错?怎么可能是柄菜刀?你要说什么是雁翎腰刀、牛尾刀我可能还会信,毕竟这里的带刀侍卫比比皆是……”
“没有没有,绝对准确!你可不要质疑我的专业能力!”
可你特么是专业对口的吗?
沈书逸:“情况我听明白了,也辛苦你了,但是你要下次再造谣她是我相好,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
裴琛:“天理何在!”
向人打听到曾扬健的踪迹后,沈书逸便领着他俩一起去侍郎家寻人,听说他今天朝也没上,告病在家。
西门婕偷偷扯扯裴琛的衣角,悄咪咪说道:“ 你作为一个太医,干嘛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干活,他又不是你上司,井水不犯河水 啊!”
“你是不知道,他威胁我,我有把柄在他手上 !”
“啊?”
“嘘……我跟你说,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 ,我之前在青楼里过过夜 ……我爹要是知道了,非得捶死我不可!”
“可你家里要是管比较严,你干嘛还去啊 ?!”
“这不只是路过凑个热闹,被蒙骗了吗? !哎,你别用那副眼神看着我,我很洁身自好的好不好?我真的只是去那里睡了个觉!什么别的都没干!但是要是和我爹他们讲的话,肯定十张嘴都说不清楚 ……沈书逸那天来寻我,发现了此事……”
“那他为什么验尸偏偏要找你?不是应该带仵作吗? ”
“他那性格 !和个闷葫芦一样 ,也没几个相熟的人,而且从不轻易相信别人 !”
“可这样子是不是有些过了 ……”
【八卦值加五,恭喜】
居然还有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
沈书逸斜目:“你们两个聊够了没有?快点走!”
“奥奥!”两人赶紧加快脚步跟上他 。是啊,再不走等会那群水军估计就追来了,得在他们之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