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这儿做什么？”
穿着华贵的男子蹲了下来，看着沈昀。
沈昀抬头，“公子家中可缺男丁？”
那男子一愣，“你想来我家讨份差事？”
沈昀点点头，“嗯，也算是回报公子先前给的银钱。”
男子饶有兴致，“那你会做什么？”
沈昀想想，“不出意外，什么都会。”
“识字吗？”
“识。”
“会算数吗？”
“会。”
“会写字吗？”
“会。”
“那我们来对句诗。长风破浪会有时？”
“直挂云帆济沧海。”
“淫慢则不能励精？”
“险躁则不能治性。”
“文房四宝是哪四宝？”
“笔，墨，纸，砚。”
男子有些诧异，“你究竟是哪户人家出身的？既然什么都会，又怎会在这儿流浪？”
沈昀答：“不知道。只知道先前生了场大病，再醒来后，却什么也不记得了，只是生在了一堆乞丐窝。”
男子想想，“那你便跟我回去，当我的贴身书童罢了。”
“多谢公子。”
随后，沈昀便跟着那男子走了。
“我记得我当初叫你沈昀，对吗？”
“嗯。敢问公子姓甚名谁？”
“我姓师，名无渡。”
师无渡轻笑一声，“我们师家，想必你应该是知道的。”
“知道，京城中有名的大户人家，从事商贾。”
师无渡淡淡笑着，随后道：“我妹妹今年八岁，也是该读书的年纪了。回去后我看看你的字写的如何，若是写的好，那以后就让你帮忙教我妹妹了。”
沈昀点点头，“好。”
到了师府后，就见到一个小姑娘跑了过来，伸着双手，脸上洋溢着笑，“哥哥！”
师无渡本一直板着的脸也露出了笑，也应着那小姑娘伸开了手臂，但嘴上却是说：“多大人了，怎么还这样不知体统。”
那小姑娘笑着摇摇头，“哥哥不会骂我。”
师无渡一挑眉，“这么确定？”
“嗯嗯！”
师无渡也不知再说些什么了，只是带着她看向了沈昀，“这是我请来的教书先生，以后他会教你练字。”
那小姑娘眨巴着眼睛，看着沈昀，“这个哥哥看起来也不比我大多少岁嘛。大哥哥，你多大了呀？”
沈昀愣了下，“嗯……应该十六了吧。”
师无渡闻此倒是惊了，“你有十六？”
沈昀点点头，“差不多。”
师无渡上下大量了面前这个实际比自己大了两岁的人，还是有些不相信。
但是随后，师无渡倒也想明白了。
沈昀流浪这么久，想必营养肯定是跟不上的，瘦弱些也无可厚非。
“你以后在师府，便不会再有以前的经历了。”
师无渡没声了良久，终究说了这句话。
沈昀抬头看着他。
少年眸里那层灰蒙似乎消去了些，温声应——
“好。”
自此起，沈昀便一直跟在师无渡身边做事，日子久了，倒是发现了师无渡那妹妹似乎并非是一个妹妹，而是一个男孩子假扮的。
至于为什么假扮，师无渡不说，沈昀自然也就不会问。
他清楚自己的地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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