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易烊千玺去柳家寨的日子,到了。
易家派了一辆车把他送到闵樾山的山脚下,然后由柳家寨统一派马车送少爷们上山。行李箱一类的大物件被集中到一辆大马车上,每人仅限随身拿一个包。
易烊千玺注意到,当江非墨手里紧紧抓着的一只大箱子被下人强行拿走时,江非墨破口大骂:“他妈的!畜生!把箱子还给我!你们知道里面的东西有多贵重吗?敢把东西弄坏一点点,老子剁了你们!我日你妈逼!”
易烊千玺可一点也不关心江非墨的口不积德,他的眼睛一直盯着那只箱子。
箱子一晃动,他听到了水声,钢器碰撞声,还有闷响。易烊千玺勾起一抹万人迷的笑,柳家寨这次还真是杀机重重啊,只江非墨一人就带了一箱子暗器,估计还带了不少毒药。
只不过,他是要杀谁呢?
上了马车,他比往常还要沉默,万一他的哪句话犯了禁忌,那可就麻烦了。
不过,似乎事不如愿,马车刚拉了一会儿,行至偏僻处,马车夫忽然扬声道:“易少爷,主子让我给您带个话。”
易烊千玺一下子警惕起来:“你主子是哪位?”
“柳家寨少寨主,柳月翎。我是她的一等仆人之一,暗卫秋风。”
秋风?他是有印象的,昨天凌云箫临走时向他科普了不少,其中就有秋风。柳月翎有四个值得信任的属下,分别叫春雨,夏蝉,秋风,冬雪。还有一个赫鸿派来的负责监视她的婢女。
易烊千玺放心不少,但依旧略带戒备:“有没有证物?”
秋风道:“有,给您。”
易烊千玺接到了一个小盒子,上面有一个现代科技制成的按扣,里面装着一只奶茶杯,上面写着“茉莉奶茶店”。
易烊千玺松了口气,问到:“你家主子要告诉我什么?”
“主子请您到寨后,尽快找到何少爷,一起到她的府中碰面,议论一下合作事务。”
“好的,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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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江非墨坐在另一辆马车上,面露狰狞。
那一个箱子可千万不要被人发现,否则,柳家寨这边还算是小事,江肃那里,还真是交代不了了……
恐怕,那个所谓的父亲,会把他放弃吧。
江肃年轻时在外面留下的野种众多,大概有十几个。而江非墨和江月都是正妻所生,所以才会留在身边。
江肃宠爱江月,因为她是一个漂亮又聪明的姑娘,深得他意。
而他呢,长得不咋地,也没啥优点。但好在他是个男孩,与父亲多年的情分也是有的。于是,他就用父亲那点仅存的父爱和忍耐,来换取自己的欲望。
不过,这一次,如果他办不到父亲的任务,他就要被放弃了。
他记得父亲在他临走前说的话:“给我把柳月翎娶回来!要不然,就给我废了她!”
他实在有些搞不懂,为什么一个二十多岁的富家少爷,要娶一个十六岁的寨中小姑娘?能带来什么财富吗?
不过,要娶就娶吧,总之不碰这个女孩就是了。
尽管他心中,更喜欢任惜雨那种身段妖娆,前凸后翘,人娇貌美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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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寨门的时候每个人都受到了严格的搜身。不过呢,对这三位少爷,下人们还是分别对待的。
对待江非墨,那叫一个粗鲁,差点没让他把裤子脱了。江非墨本来就被江肃嘱咐他的事情搞得很烦心,现在就更是气得要命,又是一阵大骂。把检查的下人都给骂懵了,然后他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进去。
而何以亦呢,就比较客气了,不近不疏,查完之后也不故意为难,点点头就放他进去了。
易烊千玺最好,下人笑眯眯地象征性地草草查了一下,看见他有些热,还很殷勤地递了手帕和白开水,又给他扇扇子。
易烊千玺可真不觉得这是因为个人魅力,这些下人区别对待的背后,一定是有人指使的。
这个向他示好又帮着他的人,是谁?
赫鸿?
柳月翎?
还是……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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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你要记住,对那三位少爷只要客气就可以了!”
在寨主府的吟梅院——寨夫人赫鸿的院子,赫鸿正在与柳青青进行最后一次关于联姻宴的谈话。
“是,母亲。”
柳青青对她的母亲向来唯命是从,因为对于这个小三上位的还坐得很稳当的母亲,是令她敬畏而惧怕的。
赫鸿看到她机械地点头表示记住,微微皱了眉头,“青青,我这样告诉你,我是希望你现在走的路能顺一些,而不是让你失去了判断是非的能力。那我问你,为什么只让你对那些少爷客气就可以了?”
“嗯……因为,我还太小,不能结婚,还有,女孩子要矜持……还有,额,不知道了。”
赫鸿失望地摇摇头,“青青,这样可不行。不过好在你的母亲是我,不是珈儿,否则你会和任惜雨一样脑子愚钝的。你现在啊,好好跟我学,要不然在这世上根本无法富足地生活。”
“母亲,姨母和您是一母同胞,有何区别吗?”
“区别当然有,那就是……珈儿她没有母亲。你外祖母在你姨母出生后不久就去世了。”
“您的意思是……姨母没有受到过母爱,所以她教不好惜雨姐姐?”
“不……不是因为母爱,而是没有了母亲的教诲,她就学不到这晦暗世俗的背后的东西。而不懂这个的人,骨子里就会透出一种愚昧,自然也就成不了大事。就像珈儿,任惜雨,也包括对当年事情并不知情的你。这就是为什么珈儿比我优秀,但最终当上寨夫人的却是我。”赫鸿微微昂头,她对此是相当自信的,她也坚信她总有一天会靠她的孩子离开这个破山寨。
看到柳青青脸上显出一丝迷茫,赫鸿无奈地笑了,“罢了,我也不藏着掖着了,你也已经长大,我也就把母亲教给我的事告诉你,你自己慢慢品味。不过有一点你要记住:要让自己高贵,就要不惜一切代价!”
“女儿谨记。”
“青青,你知道,我娘家是做什么的吗?”
“外祖家是做大生意的。”
“那,曾经呢?在我父亲没有封为煜君之前。”
“嗯……只是最普通的外寨农民。”
“那么,你反过来想,为什么只是最卑微的外寨农民,为什么我父亲会被封为煜君这样高贵的份位,让我娘家从此富裕无忧?也让我成为了煜君的女儿,有了能够成为寨夫人的身份?”
赫鸿定定地注视着柳青青,将刚才的话的深刻意味再次明确:“也就是说,如果我是当年的农民的女儿,我就没有资格嫁入内寨,成为寨夫人。那么——青青,你来想想,为什么,我在某一天,从农民的女儿变成了煜君的女儿?这样的变化,y你不觉得可疑吗?”
柳青青也疑惑了,是啊,为什么普通农民却成了身份高贵的煜君?
煜君,可是柳家寨里仅次于寨主的身份,每月都可以得到一笔丰厚的钱,但是煜君不能参政。
“请母亲赐教。”
“前任煜君是谁,你知道吗?”
柳青青从小养在深闺,只学习古代女子该学习的那些东西,而历史这种代表着自身修养的学科,她更是学得分外认真。赫鸿问题一出,她张口就答:“是祖母已故去的弟弟,顾甥。”
赫鸿满意的点头道:“顾甥去世后三天,我父亲就登上煜君之位。你不觉得蹊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