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李倾歌忙于鉴赏论,几乎都没有踏出过苑门。
她性子本就冷清,再加上久居深闺里不出,外面的人倒觉得这位大小姐清贵神秘的紧。
鉴赏论结束李倾歌回到了丞相府后,原本是想要解放一下疲惫的身子准备热浴的,褪去外裳的时候瞥见一地的字画墨宝,瞬时又来了兴趣,但都作不出什么满意的东西来。
倾华苑侍奉的人很少,若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李倾歌基本就不让他们踏进苑内,而绿绕是从很小就陪在她身边的唯一的可心之人。
李母心疼,几次给她送来了新的婢女,但都被李倾歌给拒拖掉了。
生人麻烦,她喜欢知根知底的人。
李倾歌在内屋一只手摆弄着狼毫笔,另一只白如凝脂的手把玩着一块上等的羊脂玉,她脑袋里正想着叫人拿新的纸来,而绿绕就来得特别的巧,像是得了她的召唤一样巧。
绿绕拿着那副孔雀图,可惜道:“奴婢眼见拙劣,怕可惜了小姐的心意。”
“跟了我这么久,现在才说这些话是不是有些完了?”李倾歌眼睛酸涩,揉着太阳穴隔缦询问道。
绿绕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听见李倾歌毫不掩饰的疲惫声音不禁担心,“小姐这是累了?奴婢侍奉您休息吧。”
“不过是最近睡眠不好而已,倒是你这几日夜夜陪我至深,辛苦你了。”
“不辛苦!陪着小姐!绿绕最高兴了!”
里面的人没有在出声,绿绕知道她家小姐又在琢磨些小东西了。
她也不去打扰,动作轻快的自顾自收拾了起来。
缦月看的有些不耐烦,秀气的眉毛越皱越紧,心想那女人怎么还不休息,她等的都快要睡着了!
正当她准备放弃时,纱幔内传来一声惊叫。
“啊!”
屋上的两人瞬间精神百倍,死死听着里面的动静。
“小姐!”
绿绕也被这声惊叫给吓了一跳,连忙扔下怀里的东西冲进纱幔里,就见李倾歌一脸惶恐的呆站在床边不动,额头上全是汗珠,身体更是止不住的颤抖着。
“小姐,发生什么事儿了!”
绿绕近身扶住了李倾歌摇摇欲坠的身子,她顺着李倾歌的眼神看过去,看清床榻上那隐隐在动的鼓包,瞬间寒毛都竖立了起来。
屋上的两个人看不清情况,又不敢轻举妄动,屋内的两个人也是不敢动,因为就在那床榻的被子上正盘踞着一条手腕粗的通体乌黑的大蛇,它的头被被子压着,似是被闷的久了,吐着鲜红的芯子朝外钻了出来。
那刚钻出来的黑蛇也被两人吓到,绿色的瞳仁竖成了一条线,危险又诡异……
李倾歌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惨白着脸一动不动,还是率先回过神来的绿绕扶住她朝外跑。
“小姐!我们快走!”
绿绕心里也是害怕极了,但比起自己,李倾歌的安危才是更重要的。
两人互相搀扶着往纱幔外走去,再路过桌案的时候李倾歌被地上还未收拾好的卷轴给绊了一下,然后双双跌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