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回到摄政王府后,萧奕瑾派人去丞相府知会了一声。
李倾歌刚踏进门庭,一阵天旋地转般的眩目感瞬间涌了上来,双脚瘫软,如同一桩朽木,就这般昏倒在地……
萧奕瑾一滞,脸色骤然一沉,眼疾手快地将人捞在怀里,大步向里屋走去。
“快找大夫!”
……
屋内,萧奕瑾双腿交叠靠坐在太师椅上,修长的手指转动着另一只手上的白玉扳指,面若冰霜,眼中晦暗不明,全身散发着一股摄人的阎罗戾气,让人不敢靠近。
齐太医捏了把汗,刚刚还在宫里捣着药材,就被摄政王府的侍卫捉到了马上一路疾奔而来,直到现在他的胃里都还难受的紧。
“摄政王爷放心,李小姐只是受了点惊,心力交瘁之际才致使昏迷,吃几幅安神药,再好好休息几日就没事了。”齐太医颤着山羊须,对着座上的冷面男子弯腰作揖道。
萧奕瑾看了一眼床上人,随后淡淡道: “嗯,下去领赏吧。”
齐太医抬袖擦了把额头上的虚汗,“嗳嗳”应是退下。
萧奕瑾遣退了屋内的人,只身坐到床边,垂眸看着床上面无血色的李倾歌。
“该把你藏起来,真经不住吓。”
他这一坐,就做到了晚上。
月色苍茫,映照出他的线条分明的脸上,显出了一种凛冽的寒芒。
他静静坐在床边看着昏睡不醒的李倾歌出神……
李倾歌躺在金丝织锦的软塌上,一头乌发卸了咯头发钗后全部如云铺散在软枕上,即使是昏睡时,仍抹不去眉眼间拢着的云雾般的忧愁。萧奕瑾的目光划过她蝴蝶微憩般的睫毛和红润如海棠般的唇,最后落在她不慎裸露在外的香肩上。
萧奕瑾眼眸微暗,看着她洁白如牛乳般的肌肤,微微凌乱的绫罗红裙……就连枕边放着的熠熠生辉的夜珠都抵不上她肤色如雪……
呼吸微窒,他抬手替她盖拢了薄被,轻轻抚着她的面颊,眼眸深沉。
随后他嘴角上扬,似是想通了什么,没有多留就离开了。
萧奕瑾刚刚进入书房,凌刖便立马跟上前,一脸肃然。
“查到些什么了?”萧奕瑾坐在太师椅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叩着书案。
凌刖半跪在地上,拱手道:“属下失职,没能查到那个行刺之人的身份和踪迹……”
萧奕瑾单手支着下巴,缓缓道: “连你都查不到,看来他挺有本事。”
凌刖垂首,正想开口领罪,萧奕瑾又道:“那人的目标……”
凌刖微微一怔, “是……”
虽未说出口,但两人早已心知肚明了。摆在她面前的那盘有毒的鸭膳,和向着她飞来的沁了毒的飞镖……皆证实了这个猜测。
凌刖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之色,道“属下略微不明,那两样东西上的毒是白曼陀罗花所制,提炼的精粹虽浓,却不会致命,那行刺之人为何不直接抹上致命的毒药呢?”
“这也是本王想不通的地方……”萧奕瑾斜睨了凌刖一眼,道:“接着查,若是寻到了那人的踪迹,立马就地绞杀。”
萧奕瑾淡淡说完,语气之中,带着无尽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