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倾歌走至前厅,她抬眸瞧了眼离月初,他正背对着自己站在一缸水莲前,低眸看着里面的游鱼,并未看过来。
她也不作声,静静的站在不远处,目光四下扫视周围的摆设。
离月初转身,在看到李倾歌之后先是一愣,而后含笑道:“怎的了?在外傻站着,也不怕热着?”
余光瞥见她手腕处的刺眼勒痕,他眼波一荡,语气变得有些紧张,“可还有其他伤处?疼不疼?”
离月初几步走近,牵起她的手想查看伤势,李倾歌有些不适应,微微躲了一下缩回了手。离月初眼眸一暗停住了手,下一瞬便面色如初愣愣的站在那里。
……
“我没事。”
气氛僵了好半天,李倾歌终于淡淡的说出一句话。说实话,她可对这个绑架犯的同伙提不起什么好感来。
离月初垂下头问她:“你怪我了,是吗?”
李倾歌有些尴尬,缓缓摇了摇头。
“我可以不追究这件事,所以,让我们走。”李倾歌站在离月初面前,小心观察着他的脸色。
离月初漫不经心道:“吃了饭再走也不迟。”
“我嘴挑,只吃得惯丞相府里的膳食。”她面无表情回答道。 “当然,摄政王府的也还行。”
离月初:……
这句话说罢,整个前厅顿时安静下来,周围的空气仿佛凝结住,李倾歌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
“好,你们走吧。”过了许久,离月初终于再次开了口。
李倾歌不接话,轻声一笑:“把绵绵还我吧。”
突然,手臂被他抓住,离月初一下子把李倾歌按压到了桌子上:“我想反悔了。”
“你发什么疯!放开!”她另一只手死死的推攮着离月初,“起开!你神经病啊!”离月初紧紧盯着她,李倾歌虽然气个半死,心里生骇而脸色发白,却也依旧不甘示弱地怒视着他。
离月初低面,同她视线相接,瞧出她眼底奔涌的惊恐和愤怒,微微眯了眯眼,亦缓缓站起身,垂眸觑眼她的手,又抬眸瞧瞧她。
“嗯?找到你了。”忽然一个声音从后面扬了起来。
李倾歌的心脏猛地提到嗓子眼儿,她快速扭头看去。
只见萧奕瑾一身玄色锦缎常服,黑丝被金镶玉冠半挽起,肩宽腿长,瞥向他俩的眸子似打翻的浓墨,阴鸷而骇人。
李倾歌一时愣在原地。
萧奕瑾不再说话,他站在那里一直望着她,望的李倾歌都有些毛骨悚然起来:“王爷…我……”
萧奕瑾轻笑,将她额角的乱发捋直后递给她一个锦盒。李倾歌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是一只红玛瑙手镯,瞧着那成色,都知价格不菲。
她迟疑了一下,萧奕瑾的声音再次传来:“戴上看看。”
李倾歌满头雾水,送她个镯子是个什么意思。她不敢多想,自然而然的伸出手腕让萧奕瑾帮她把那镯子给带了上去。戴上后他轻轻拍拍李倾歌的手背,抽回手,迤然行至离月初面前,凤眼微眯道:“这便是你们犹羌的待客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