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我要租房。”
眼前的月布虽年轻,但脸上脏兮兮的,手里抓着一个信封,很明显里面装着什么。
“你要租什么样的房?”
“便宜就行。”
“你手里有多少钱?”
“600……”小伙紧紧攥着手里的信封,把头低了下去。
“跟我来吧。”
大叔带着他来到一个房间。墙体土灰,除了一张木桌子和一张床,几乎也就没有什么其他的陈设了。
“这个是这里比较便宜点的房了。阴面,原价是1000的,但我今天心情不错,所以500租给你了。”
听到这里,小伙子开心极了。
“谢谢叔!”
“但你可别高兴太早,下个月开始房租可就恢复原价了。你还要租吗?”
“这……”小伙犹豫了,但手里的信封依然被紧紧攥着。
“先解决燃眉之急吧。我租。”说着,从信封里掏出了500块钱给了大叔。突然,信封里一张照片掉了出来。大叔帮他捡起,照片上是一只非常漂亮的光布。
“这是,你的小女朋友吗?”
“啊……不是……”小伙子显然脸红了几分,“我一直没有勇气和她告白,她学习好,考上了很好的大学,而我落榜了,只能在她的大学附近找份工作。”
“虽然很可惜,但我的规矩不会变。”大叔把照片递给他,“下个月开始,房租恢复成1000。你叫什么名字?”
“子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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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半个月过去了。子夜每天早出晚归,每天脸上都是脏兮兮的,衣服感觉从来没怎么换过一样。大叔每天坐在门口,手里端着一个语音计算器。
“小伙,还有半个月可就要交租了,到时候可别拿不出来啊。”
“放心吧,叔。”
子夜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放下包,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一罐已经见底的老干妈,从包里小心翼翼的端出一盒已经凉的差不多的米饭,用筷子稍微倒出来一点,这就是子夜每天晚上的珍馐。
“现在还有2000,”子夜小心翼翼的数着信封里的
纸钞,“还是不够啊……”
从那天起,子夜回来的更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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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的夜里,一盏白炽灯照着孤独前进的人影。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靠近所谓自己温馨的港湾。
子夜背着包,回到了房间。这时,电话响了。
“喂,妈?”
“子夜啊,你爸爸他的病……”
“我一会给您把钱打过去,您别着急。”
“你要是手头紧,我就找亲戚借点。”
“咱不找他们借,我这里钱富裕的是。你等着,我一会就打钱过去。我先挂了。”说着,挂断了电话,用微信转给了母亲3000块。
余额:153.23
看着手机的余额,子夜叹了口气。
“还有一周就改交租了,你能交上来吗?”门外的叔打开窗子,手里还拿着他的计算器,问道。
“没问题,叔。”
“我看够呛。”说着关上了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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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下午,毒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大叔穿着背心坐在门前,扇着扇子,旁边依旧是他的计算器。
这时,一只光布走了过来。
“大叔您好,请问一下您见过这个人吗?”说着,把手机展示给大叔,照片上是一只月布。
正是子夜。
“你找他干什么?”
“我们是高中同学,听说他来这座城市很久了,我想来见他一面,但是我怎么也联系不上他。所以想这么找碰碰运气吧。大叔你要是没见过他就算了,打扰您了。”
“我见……”
这时候,子夜回来了。
“叔,又在这坐着……呢……”
看着眼前这只月布,即使满面尘灰,也能一眼认出。
他就是子夜。
“子夜!”
话音未落,子夜从她身边走过,进了家门。
“子夜!你怎么不理我!”
光布跟着他一起进了房间。看着眼前乱作一团,破旧不堪的小屋。明明有很多话,光布一时竟不知道说些什么。
“你每天,就住在这里吗?”
“嗯……”子夜依然吃着米饭就老干妈。
“别吃这个了,走,我带你去饭店吃。”
“我不去。”
“为什么?”
子夜再也忍不住了,眼泪顺着眼角流进饭里。他放下筷子,捂着眼睛哭。
“怎么了?怎么还哭了?”
“光影,你可以先回去吗?我需要一个人冷静一下,晚上我去找你。”
“嗯,好。”说完她就走了。
屋内,子夜依旧吃着自己的佳肴,嘴里米饭和眼泪的味道也让这顿饭有了独特的风味;屋外,一直光布靠着墙,捂着嘴,泪水也从眼角止不住的往下流。
大叔看这着一切,叹了口气。
“小伙子,没有谁不想展翅高飞,但也没有谁的身后不是满地鸡毛。对自己好一点,就是对她好一点。”
看着站在大叔身后,依旧泣不成声的光影。他再也坐不住了,冲上去抱着她。
“对不起,我一直躲着你。你是大学生,我就是个搬砖的,我配不上你,也不想给你丢人。”
“傻瓜,你一直,都是我的骄傲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叔手里多了一个信封。
“小伙子,生活可能有很多不如意。我帮不了什么,这些你拿去,给父亲治病。”
子夜接过信封,里面装着整整六千块钱。
“大叔,这我可不能要……”
“拿着吧,也算是我对你们的祝福。”
“那房租……”
大叔按下计算器。
“归零。”
电阻顺便一提,大叔是一只闪光雷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