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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若初见

门庭芳菲情绵延

寻木棉不仅底气十足,整个人都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钟思月越来越气,恐吓道,“本宫迟早会让你为今日所说的话付出代价。”

说完她便摔门而走,看着她那嚣张跋扈的背影,寻木棉不禁在心里感叹,“外祖父这长孙女脾气太大,不是好惹的主,看样子他想让我们好好相处的愿望怕是要落空了。”

一旁的丫鬟杜若表情有些慌张,忙问道,“夫人,您刚刚那样和王后说话,怕是会……”

寻木棉不以为意,只面无表情、毫无顾忌回了句,“她难不成还会杀了我?”

“不是的。”紫曦解释道,“王后娘娘的哥哥钟浩乃是抗敌主帅,他极其疼爱王后娘娘这个妹妹,女婢今日听宫里的侍卫说先姬国已经投降,想来近日他便要班师回朝了。女婢怕……”

“怕她在钟将军面前献谗言吗?”寻木棉嘴角轻蔑上扬,“他能做元帅,也不该是个不明事理的人,若真是如此……”

也别怪我把他从那位子上拉下来。

紫曦细思想来迎合道,“夫人说得对,而且您如今也是相府的人,钟将军也是您的哥哥。”

寻木棉轻抚着屋里的花草,冷言道,“他和我还未见过,更没有什么情分,这哥哥,也不知他是否担得起。”

杜若和紫曦面面相觑,不敢多语。她们总感觉这夫人的气势逼人,就站在那里给一个眼神也能让人头皮发麻。

上完朝后,夕日接替朝阳陪在宫延身边。回想今日朝堂传来的捷报,宫延的脑子里多了几分疑惑,他问道,“夕日,你说钟将军回来后,我该怎么做?”

“王上行封赏便是。”

“只是这样吗?”宫延撑着自己的脑袋,眉眼还是紧皱得紧,当年他出征之时,宫延并未见过这大将军,据说先王把军印给了他,以便他号令郜都将士,早日平复乱寇。如今他班师回朝,行赏自然是必要,可这军印能统帅三军,他该要回来的,又怕这将军多心,生了间隙,何况他如今是他的舅子,这该怎么办?

宫延不禁按着自己的太阳穴,问道夕日如何办?

“王上是一国之君,这军印,应该由您掌管。”

也是,权利这东西,宫延本不喜欢,可身在王室,没了权利,就等于把自己的命系在一棵枯藤之上,随时会被人宰了去。如此一来,他便做好了决断。

愁事一消,宫延豁然开朗。今日难得空闲,他有一下午的时间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这感觉极好,宫延不禁乐开了花,那副笑颜里,透着多少欢愉。

“夕日,今天陪我出宫一趟如何?”

夕日恭敬低头道,“王上去哪儿,臣就去哪儿。”

“太好了,那我先回宫换件衣服。”

夕日跟着宫延轻快的脚步,回了他原本的寝宫。这屋子他已经有些日子没来了,但他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在哪里,直接推门朝那藏着旧衣的柜子奔了去。

这衣服已经有了四年之久,与当年相比,早就褪了色,可他舍不得丢弃,今日出游,他要再次把它穿出去。

宫延兴高采烈地跑到了芳菲苑,朝门口准备参拜的宫女比了个“嘘”的手势,并示意她们退下。

本想给她一个惊喜,推门看见的确是寻木棉正擦拭着一把匕首,这匕首文理很特别,上面刻着桃花,宫延记得,那一夜她想刺杀之时用的也是这匕首。

宫延眼里的笑意霎时暗沉下来,寻木棉回头看他在那里也惊了一下,她本能地想把匕首藏起来,可放在背后又觉得这无疑是掩耳盗铃,又把它堂堂正正地露了出来。

她问道,“你怎么来了?”

宫延笑了一下,装作什么也没看到的样子,走向她回道,“今天我得空了,想带你出去走走。”

她面上答道,“好。”手里却紧紧握着匕首,宫延见她难做,笑着拿过了匕首,“这东西留着防身倒是不错,不过你擦完了还是把它放好为妙,毕竟匕首锋利,不小心划到手就不好了。”

说着,他把它装好放在桌上,出门道,“我等你换衣服。”

二人出了宫墙,寻木棉心里还是有些许的紧张,他会不会怀疑什么?宫延发现她神情恍惚,把手搭在她的肩上,轻柔问到,“在想什么呢?好不容易出来玩儿一次,开心一点儿!”

见他笑容洋溢,寻木棉才慢慢放下心。她知道,他没有怪她的意思。这时寻木棉才发现他的不同,宫延今日这身衣着,不像王君,倒像是一个潇洒肆意的王侯家公子,和当年初见他时一样,发丝及腰,眉眼带笑,温柔俊郎,恍若谪仙。

“你今天是特意为我吗?”

宫延的笑颜不减,牵着她的手回道,“是,只为你。”

宫延带着寻木棉逛市集,带她看花饰,服饰,花灯,糕点……二人像寻常百姓家的夫妻一样,享受着简单的市井之乐。

只是苦了跟着的夕日,本是一身轻来,不一会儿便提了一大抱东西,左右手都不得空闲。

回了宫,二人洗去一身的疲惫,在床榻上,寻木棉方才说道,“我听说钟将军要回来了。”

宫延显然没有预料到她会提起他,回道,“是,怎么突然说这个?”

“我想知道你怎么打算。”

“钟将军劳苦功高,待他回朝,我准备给他加爵。”

寻木棉点头回道,“这是该的。”

话落,寻木棉主动靠在他的肩头,问道,“若有一日,我要你夺了他的爵位,你肯吗?”

宫延疑惑,“为什么?”

“问问罢了。”

“若他做了不妥的事,我会按律惩治。”

寻木棉没有再说话,只静静地靠着,宫延能感到她今日不同,可她什么也不愿说,想来二人中间还是差了些许的信任,说来,他好像从不了解真正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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