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者:LOFTER的木木祺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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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摔碎的玉佩连着渣子一同消失在了生活中,连一点痕迹也不留,记忆中的阴霾仿佛驱散了,天晴时看万物都灿烂生动。
刘耀文命人在院子里造了个秋千,跟前是开得艳丽的花丛,身后是潺潺流水的小池,尽全力的在百般无聊的生活中给宋亚轩寻得一丝乐趣。
又是安稳的一觉睡到大天亮,这几日都难得的出了太阳,窗户旁的日历被照得有些反光,宋亚轩眯着眼,盯着日历上模糊的数字,一瞬间有了些恍惚。
不知不觉他被拐到此处,也快一个月了。
毛巾泡上温水被浸湿,滴滴答答的落在他的领口,白皙透亮的小脸被洗了一遍,睫毛上都挂满了细小的水珠,宋亚轩将双手捂在毛巾中擦干,忽而听见门外响起窸窸窣窣的声响。
他扯扯衣服,小心翼翼的将门开了个缝,黑色偏长,带有银白扣子的制服映入眼帘,他抬头,撞上那张冷峻凛冽的脸。
“早安···”
抬手挠了挠头,大半部分的身体掩在门后,宋亚轩睡衣的一角微扬,他胡乱扯下,却听见男人低低笑出声,带着晨起时的慵懒。
“昨晚还做噩梦吗?”
轻皱起眉似乎在认真的思考,空白的大脑却一点儿也记不起昨晚的梦境,宋亚轩摇摇头,眉眼渐渐舒展,看来睡得很安稳。
男人退了半步,正经的制服穿在他身上格外合身,衬得肩宽腰窄,袖上的徽章泛着金光,细长的腰带扣得严实,长腿随意而站,连马丁靴也干净锃亮。
他将双手插进兜,英气的眉眼染上温柔,不顾上前汇报情况的下属,只自顾自的抬手去轻触宋亚轩纯洁干净的侧脸。
“我得出去一趟,明后天回来。”
男人没说去干什么,宋亚轩也很识相的没有多问,可黑帮首领去干的事一定危险又重要,这个可想而知。
宋亚轩捏着衣角,木质的门忽而随着他弹起的动作咔嚓作响,在男人将要转身离开时,柔软温暖的身躯却径直扑到他怀里。
伸手揽过男人的腰,指尖依靠重力般抓紧他的制服衣摆,宋亚轩微踮脚,快速的在男人骨骼分明的下巴处留了一吻。
他退开,小脸羞得彤红。
“你要注意安全。”
男人眼里闪过一抹诧异,随即眸光又恢复得平静无波澜,他勾嘴笑,大掌覆上那个又缩回门后的小脑袋,轻轻的揉了揉,声音带笑又温柔眷恋。
“好。”
趴在窗口看着长长的车队绝尘而去,越野车的轮胎滑动声渐渐变小,直到大院尽头处再也寻不到车队的踪迹,飘起的黄沙又逐渐散尽。
宋亚轩坐回床,快到正午的太阳耀眼刺目,此时金黄的光洒满了洁白的床铺,宋亚轩呆呆的,伸手去奢望的想抓住那道道闪亮的光。
他的安全感,好像又离开了呢。
如往常一般去花园找找乐子,被连夜赶制修好的秋千静静的立着,宋亚轩坐上,脚尖蹬着地面,秋千缓缓晃动,连续蹭了几下后便越扬越高。
微微的风轻吹到脸颊,带着丝丝的痒意,宋亚轩思绪飘远,身体都开始放轻。
他现在到哪了?有没有吃饭?会不会碰到什么危险?
秋千摇晃时木质的底座发出轻响,有规律的,连续不断,飘起的脚尖忽而蹭上地面,秋千渐停,一抹小身影飞快跑出小花园,脚步快速的踩上台阶,三步并两步冲回了房间。
宋亚轩盯着床头柜上的座机,他好想给刘耀文打个电话。
哪怕是听听他的声音也好。
脑袋靠上床头,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的转动,宋亚轩有点犯困,钟声如同催眠曲一般,环绕在身侧的阳光又过于温暖舒适,眼皮开始变重,宋亚轩缩进被窝,迷迷糊糊间竟还奢望的将手探向身侧,想去触碰那抹熟悉的温热。
太阳已渐渐落山,房间内的阳光变淡,灰暗开始笼罩,睡梦中的人被一道清脆的电话声惊醒。
宋亚轩猛然弹起,一瞬间睡意全无,他一溜烟滑到床边,毫不犹豫的接起,放到耳边时心跳都快抑制不住的破膛而出。
兴许是动作太过快速,一个不留神,宋亚轩膝盖重重撞上了床头柜的尖角,他倒吸一口凉气,说话的声音都带着疼痛的小哭腔。
“喂?”
另类的语调让男人一秒察觉,方才清晰“砰”的一声响便让刘耀文微皱起了眉,他将手中的情报暂且放下,指尖将听筒移到正位。
“撞着了?”
不听到他的声音还好,一听到熟悉低沉的关怀,宋亚轩声音更是发颤,他揉着撞得青紫的膝盖,闷闷的嗯了一声。
兴许是想扫除他的不开心,男人静默了几秒,能察觉到是将话筒对准了嘴角,他的声音放低,尽是勾人的气音。
“有没有想我?”
揉膝盖的手忽然一顿,宋亚轩咬咬牙,指尖顺势捏上了裤脚,他抿唇,内心纠结万千,思索半天还是没办法撒谎,只能顶着害羞,支支吾吾了半天。
“有·…有的··”
听到他沉沉的笑,羞红又爬上宋亚轩的耳廓,他急着辩解,胡乱的说着违心的话。
“可是也只有一点点!”
男人没再逗他,笑声收敛,安静的环境显得刘耀文的声音更加清冷沙哑。
“我房间的桌子上有药,快去擦擦。”他的房间?似乎是听到了一个陌生的新环境,宋亚轩有点发愣,他呆呆的反应,企图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细小的摩擦声响从电话那头传来,男人仔细的分辨着是否还有小哭腔,他静默了几秒,可能是有重要的事得办,男人轻声的哄。
“乖乖的在家等我,我也想你。”
直到电话那头传来嘀嘀嘀的挂断声,好久之后宋亚轩才不舍的放下,虽然只有短短的五分钟通话,但杂乱不安的心也得到了些许的安抚。
宋亚轩掀开裤脚,膝盖的一小块儿已青紫得快成淤黑,他忍着痛,听话的小步小步移到刘耀文房门口。
房间没有上锁,宋亚轩轻轻推开门,屋内一片漆黑,淡淡的熟悉檀木香扑面而来。
在墙壁上摸索着灯,“啪嗒”一声,灯光照亮了偌大的房间,摆列整齐的干净布局也印入宋亚轩的眼帘。
房内的一切与刘耀文本人一样清冷淡漠,单一的色调,冷色系的桌椅书柜,仿佛没有一样多余累赘的东西,深色的布局阴抑又满是压迫感。
宋亚轩下意识的抖抖肩膀,竟觉得这里的空气冷了好几个度。
按照他的指引来到桌前,黑色的桌面空旷干净,只摊着一支金色的钢笔,连水杯都是冷淡的银白色,右上角靠近书柜的地方有个医药箱,位置偏远。
宋亚轩观察了下,只有挤进桌椅间才能够到,他挪着碎步,生怕碰掉任何一样刘耀文摆放好的东西,他轻轻推开桌前的椅子,努力伸长手,指尖去抓数米远的医药箱。
他抓到了,稍一用力往回提,一个不小心,他敞开的衣服扣子勾上了一旁柜子里的相册,相册被刮开,一张照片轻飘飘的落在宋亚轩的脚边。
宋亚轩大惊,下意识的左右寻找着摄像头,确认安全后他忙不迭的弯腰捡起,嘴里愧疚的念叨着抱歉。
昏暗的灯光下,照片上的人脸却异常清晰,宋亚轩微蹲着,朝上掉落的合照让他呼吸瞬间静止。
照片似乎有了些年头,但不长远,仿佛被人抚摸过无数次那样,表面是人为指腹摩擦造成的模糊,可四个角却平整顺滑,能看出主人爱惜保护的程度。
合照上是刘耀文,还有一个···依赖般缩在他怀里,正甜甜冲着镜头笑的男孩儿。
看清样貌,宋亚轩的血液一瞬间变得冰冷,那与他相似的鼻尖,相似的唇珠,连脸廓也几近八成的相像。
唯一不一样的,是他眉眼娇艳,不同于宋亚轩圆润纯洁的眼角,他的眼角微微上挑,细长妩媚,是一双深情又柔美的桃花眼。
照片摄于五年前。
平整光滑的照片背后是一行字,用钢笔写下的字迹,墨水颜色还较深,是不久前才写下的,一撇一横都有力规整,但丝丝撇出的墨水边缘不难看出主人在写下时的纠结与痛苦。
“阿渲,他好像你,真的好像。”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