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迟是出了名的没有徒弟缘分,在张子攸之前也不是没有收徒,张祈忙着各种事情,只是略有耳闻,并未投过去太多的关注,最后闲下来的时候,一问张景迟的徒弟呢?张景迟哭兮兮告诉他,都走了。
所以这次有个登记在册的徒弟,张景迟紧张地看着这个新徒弟,生怕她又走了。
“师父,这是您今日第一百次偷看我练剑了。”
惠风吹拂着翠绿的树梢,树荫下的张子攸干脆利落收剑回鞘,将偷藏在石狮后面的张景迟拎出来,明明这个师父比她大不知道几十岁,却还是个小孩子心性,怎么会这么幼稚?
“徒徒啊,今天天气真好,嘿嘿。”
张景迟撇过头去不看张子攸,假装自己不是在偷看徒弟练功。
一声朗笑出现在二人身后,“她太傻了,还请你担待些。”
张祈最是了解这个捡来的徒弟,笨的不行,可是对自己喜欢的人或者事物都是一片真心,“你怕是把人家吓跑了还不知道。”他敲了敲自家傻徒弟的大头,“脑子里装的都是水吗?”
十三山巅清净,除了张祈和他的两个徒弟,一个徒孙,鲜有来往的也只有掌门和长老,所以相处下来也算是轻松。
张子攸忍俊不禁,直接捧腹大笑了起来,不过在师父幽怨的眼神下,她还是收敛了起来,摇摇头,“没有,师父也很好。”至少没有像家族那样逼迫着她做什么。
“你看你看,师父,她说我人好,就你说我太笨了。呜呜呜——”
张景迟听到张子攸的话就来劲了,不停扯着张祈的月牙衣袖蹦蹦跳跳,还因为情绪有些激动,一不小心变回了原型——一只胖胖的白羽大鹅。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师父的原身是大白鹅,好胖啊!”张子攸刚刚笑完,就见她的大鹅师父追着她啄,见势不妙的她提膝就跑。
在一旁看戏的张祈懒懒掀开丹凤眼,轻飘飘单脚落在石狮上,二徒弟张景晨自觉捧来瓜果,侍奉在张祈身旁,“这样好像也不错?”
“光是大鹅,就够我操心了,张子攸还要再看看。”
张祈剥开一个柑橘,掰成两半,丢给张景晨一半。对比不安分的首徒,次徒张景晨就沉稳得多,不失宗门弟子风范。人的心是会偏的,不过有些事还需从长计议。
柑橘很甜,充盈的汁水弥散在舌尖,张景晨咽下橘子,应景地宽慰看起来忧心忡忡的张祈,“师兄也这么大了,应该会教导好师侄的。”
“但愿吧,但愿吧。”
远方的师徒二人还在欢快的追逐,女子的清脆笑声和大鹅的嘎嘎声响彻十三山巅,但愿这个徒孙可以陪张景迟走到很久,但愿这对师徒不会出什么岔子。
“你呢?什么时候收个徒弟,大鹅成天炫耀,你就不来火?”
“啊,再看,暂时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大概也会像师父那样一声不吭捡个徒弟回来吧。”张景晨确实很烦张景迟有事没事炫耀师侄是多么可爱,十三四岁的姑娘,造了什么孽啊遇到这么个师父?
一个张景迟已经是彦殿的败笔了,那么张景迟教导的徒弟可能是另一个败笔。
修仙界可能是要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