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春

吴邪捂着脖子上的伤，鲜红滚烫的血液从手指缝溢出，为了误导汪家人，他坠下了悬崖，这是吴邪感到死亡离自己有多近

吴邪的眼前出现一道白光，慢慢的，昏了过去

长江面上有一层薄雾，透过雾，阳光亮的发白。看到那群小孩跑过来的时候，正在长江边吹冷风的陈皮有些疲倦。他把手里的毛竹竿正了正，将脖子缩进麻衣里，靠在树后想继续打之前那个盹儿。

之前他正在做梦，梦到在海边看渔船回来。海归船是大事，很多人在海上，有些人在沙滩上等着的妇女，是等不到归船的。陈皮在看他们的表情，看他们从希望变成绝望，一直到夕阳落下海平面。

孩子们又在他的身边停了下来，好奇的看着陈皮，这个乞丐已经在这里坐了一天了没有看到他钓上一条鱼来，又整天睡觉，连鱼竿都没有提起过半分，要饭的不再市集转悠已经够懒了，在江边钓鱼还这么懒，他们的父母早已对着他们议论过了。

边上的孩子往江里丢石头，很多落到陈皮面前的水面上。他们开始绕着陈皮唱起来:″懒要饭，饿肚皮，铜钱滚进长江里，要饭的妈，好垃坬；洗脚的水，调粑粑，身上的圪子搓麻花，围桶盖子敬菩萨(方言，垃坬，脏的意思。圪子，泥球的意思)。″

陈皮没有发火，江边讨生活的人，口音很杂，他也听不太懂，这些都是拉牵人家的孩子，父亲在岸上做纤夫，母亲在船上做鱼活儿，他们就混在这附近，天天岸上，船上跑上跑下，到处生事，不胜烦人。

孩子们看陈皮没有反应，开始用石子丢他，八九岁的孩子下手已经很黑，石头打在陈皮头上，惊了昏昏沉沉的陈皮一下。他转过头，孩子们一哄而散，只剩下一个，还有些木讷地继续丢石子，根本没有注意到其他人。

陈皮认得这孩子叫做春申，其他孩子都叫他傻申，他好像要比同年人笨一些，反应慢一些，丢出石头的动作也不协调石头都落在离自己很近的地方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打不到陈皮身上

陈皮站起来，要抓到这孩子的后衣领了，他才想到要转身逃跑，陈皮一把提溜起这个孩子，来到江边，把他抛入江里

孩子在江里挣扎，江边的孩子水性很好，但他一来到岸边，就被陈皮一脚踹下去，每一脚，陈皮都用了死力气，慢慢的，这个孩子就翻着白眼，沉了下去。

陈皮无趣的回到了自己刚才靠着树边。

忽然听见草里有什么动静，陈皮本不想去管那么多事的，可身体就是不听他使唤一样。他走进草丛里一看，是一个人，还是个奇装异服的，陈皮忽然又看上他身上的伤口，略略打量了下。如皮肤白的像雪，反而身上的伤更加显眼，给人的感觉像一个瓷娃娃一碰就碎

陈皮认为，他肯定是哪个富家公子被追杀到这里来了，毕竟这是动荡时期，而且身上的伤不可能是不认识的人伤的

算了，先带回去看看再说吧。

横抱起时微微一惊，看着很重的样子但是他很轻，而且腰也很软，咳！咳！陈皮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惊讶，快速的把脑中的想法通通甩掉

抱着他，看见树边的竹竿，又走了过去，把人先放到一边的草地上，收起了竹竿，竹竿非常沉，显然下面的鱼饵非常重

提起之后，整个鱼竿都被压成了弓形。他把鱼儿拉出水面拖到岸上，猛的看上去，那是一大坨混合的东西，有石头，有头发。其实，这是一具体内塞着石头的腐烂尸体，他刚从远郊的乱葬岗里找到的。

尸体有辫子，不知道是清遗还是女性 ，头发很长，陈皮将这些头发打成各种圈结，无数的螃蟹脚就缠绕在头发圈里，被一起带了上来。

他把螃蟹一只一只折下来，顺手拗断螃蟹的钳子，用边上的柳条扎成三串蟹链，把掰断的像瓜子一样的钳子装进一兜里。他拿出一个钳子就生嗑，同时将尸体踢回江里。

接着把人从一旁的草地上抱起，他的呼吸很紧促，这是他想的，陈皮抱着他，嘴里还磕着刚放在嘴里的蟹腿，在夕阳下往城里走去。

找不到春申的那群孩子在远处叫着春申的外号，那看到陈皮后纷纷用石头丢他，陈皮没有在意。怀中的人蹭了蹭了，似乎感到舒适

陈皮看他的脸颊入了迷，忽然被一粒小石子砸中了脑袋，陈皮不耐烦的哄走了他们，其原因是因为怀中的人怕被吵醒了。

接着陈皮边走边想，今天晚上吃饱了，他有一个大计划，他相信可以改变自己的境遇， 吴邪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看见陈皮思考的样子，又因头一阵疼的不舒服，而昏了过去

刚刚陈皮思考的太深入并没有看见这一目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