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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前进

夜月泪光之影

道路上早已没有来时的风光,两个多小时内,这里已经彻底变得破烂,腐败,幸存者早已逃走,剩下的只有血迹。12人小心翼翼的向白宋谦家移动。一路上没有遭到什么袭击,导致气氛更加压抑。明明只是几个十二三岁的孩子,现在却要去拯救一个城市,这种剧情也许只有在童话故事中才会出现。可明显,这并不是童话,也不是游戏,没有人为他们的试错兜底。

尽管白宋谦对这里无比的熟悉,左转,右转,直行,直线距离在飞速缩短,但越是接近,气氛越发的压抑,仿佛危险在一点一点的靠近。

“谁?”邬夜身型一闪,刀鞘架在了一个孩子的脖子上。孩子的衣服看上去还崭新,却破破烂烂,鞋子丢掉了一只,头发蓬乱,满面尘灰,右手大臂上缠着绷带。刀鞘闪烁着黝黑的光泽,把这个连真正的刀枪的孩子吓得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不...不要过来...到时候哥哥会把你打飞了的......”

“嗯?“邬夜并没有感到那种令人作呕的气息,眼前的女孩确确实实是一个正常人。收回自己的刀,邬夜开口问道:“这附近还有其他人吗?”听见眼前的姐姐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呻吟,哀嚎,以至于说不出人话,女孩也明白眼前的人并不是“傀儡”,松了一口气,女孩拉住邬夜的手:“姐姐赶紧,和我去避难所,我们找到的人都在那里。”

“是......洛水广场?”白宋谦看着小女孩的朝向,凑上前去,“妹妹,问你一下,你们那里有多少人啊?”

“嗯......我记得哥哥说有将近1000人,算上我,哥哥,爸爸和妈妈,一共有47名御魔师。但是妈妈和15名哥哥姐姐在治疗别人,爸爸同二十几个个叔叔巩固好防线后还在休整,还有七八个叔叔阿姨......全身都是血。我和哥哥还有另外两个姐姐在继续搜救。”很明显,短短两个小时,你的朋友,亲人,或者某个你认识的人,在那一刻都如同变成野兽般屠杀,有能力的人都已经逃走,没有能力的都会被注入蛊虫,成为下一个野兽。这对一个不到十二岁的幼女来说是无法理解的,对于这十二个少男少女而言,也无疑是残酷的。

十二个孩子凑了上来,却听见翁——嗡——的电话声。电话另一头,是一个少年急切声音:“妹妹,快点回来,我这边附近......都是死人,且死法,都是如同新闻上那样。”

“那名还未被抓捕的杀人犯在附近。以我们现在的状态,根本没办法抗衡,赶紧回去。不过被控制的人都是无差别攻击的,她的状态应该也很不好。集合之后,一切都好说。”少年挂断了电话,女孩旁边的白雨沉吟了片刻,然后看向杨邺:“我们要不,兵分两路吧。”

“可以预见的是,他们那里形式不容乐观,就算你们口中的杀人犯已经遍体鳞伤,但你们也不好制服。就算我们没有那么强,但作为满状态,未必不能作为一招险着。”白雨望向白宋谦家,“如果能做到摧毁整个城市,根本不是我们能应对的对手,我们能祈祷的只有老师们与市长。”

“老师说的是我们去白宋谦家。”叶幽琴反驳,“反而是外围,老师已经和我们约定好了分工,我认为不必如此。”一字一句之中,并没有太多情感波动,但是也是最冷静的判断。抬起头来,看向白雨,叶幽琴却愣在了那里。

白雨的眼中,是恐惧。

不是对白宋谦家的恐惧,而是对女孩可能的离去的恐惧。

一片死寂。没有人能提出更好的建议。

白雨转身,想要离开队伍。玄海若晴立马拉住了他:“你要干什么去!”

“我不清楚,但是我的身体,在抗拒我丢下这个小姑娘,还有那一千多人。”白雨身体发抖,消瘦的身影在寒风中孤独的矗立,这便是他,一个简单的人,只想守护别人的人。这是他的使命,也是他的遗憾。

“你们和他一起去吧。”白宋谦发话了。那种感觉她再熟悉不过了,不甘而愤恨,却又无能为力,“老师不可能让我们去和那些人进行战斗,也许,他仅仅是想让我去见证,她的终焉......”

母虫侵蚀着白宋谦的身体,对她的言语进行惩罚。神经系统发出的信号,正是一次次抽打。这对于一个孩子而言,确实有些残酷。意识消散之际,她能感受到,白雨和玄海若晴所经历的,可能是自己这个孩子无法想象的事件。

她想起了这两个名字。是父亲告诉他的。可现在却又忘记了。那是自己很小的时候,她与父亲去6#*26&*参加庆典,听见了这三个名字。

为什么是三个?

叶幽琴扶起又一次晕倒的白宋谦,无奈的看向白雨:“想去的跟白雨去,剩下的人,我们走吧。”说罢,转身向白宋谦家走去。杨邺,唐霄对视一眼,叹息一声,留了下来。玄海若晴征求了白雨的意见之后,跟了叶幽琴。许梧欣,孤独喆,邬夜跟着玄海若晴一起追上了叶幽琴,司马空灵,洛玉冰,冯岩则和白雨留了下来。

这,也许是命运的既定吧。

一个少女,为了复仇,自愿变为了工具。

一个少年,为了青史留名,甘愿成为被遗恨万年的坏人。

“我们做一个交易吧。”女子如是说着。

另一人打开了珍藏已久的罐子,那是他厌恶,也是他最熟悉的气息。

那一刻,少年与少女合二为一。

“这个条件对我来说真的是太诱人了,你甚至没有压榨我的意愿呢~”阴暗的角落中,少女玩味地看向眼前这个自己随手就能捏死的蚂蚁,内心虽然说是开心的,但总归有些不服气。

“我是没有资格说你,但他不一样。”

“是是是,两个人了不起是吧。”少女转过头,望向某个地方,“猎物找好了,啥时候出发啊?”

“随时。不过似乎这一次除了顾思楠与司徒零以外,还有两个人。那两人,任何一个你都吃不消。”女孩沉思片刻,接着开口,“遇到他俩,记得杀了”

“当~然♪”少女离去之后,白宋谦家再次死寂。

恶魔的定义是什么?无人知晓。

恶魔是如何形成的?无人应答。

恶魔为何掌握权能?无人了解。

因为无人看透世界的本质,无人测量世界的寿命。

打开了潘多拉魔盒的贤者占卜了命运,时间停滞,空间凝固,命运交织之下,那时的她与神明做了交易。

这是最初的契约,也是最后的决断。

“请,让他活下去。”

在那一刻,明明是命运的既定,却因这笔交易改变了命运。

付出了什么代价,我们不得而知。

预言的内容,也因此改变了。

落水知归处,残念无所寻。同路欲相引,梦醒却陌路。森森白骨立,烁烁耀光辉。交错乱空间,停滞凝时间。沉默付代价,因果斩结局。意志如钢铁,毒难浸我身。身躯终化土,生命终流逝。冰雪闪雷霆,兴奋观时空。木偶依吊线,风语不再明。火光闪耀天地,回首却见血流成河。

何为生死?恐怕连神明也未曾彻底明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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