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唐家,大厅。
“哟,小唐回来了,来,先坐下喝杯茶,你叔父还在里面教导你的后辈呢,应该过一会就能出来了。”
“叔母客气了。”唐霄恭敬的回礼,只是,他有点心不在焉。
唐霄的叔母——唐景岚似乎明白了什么,叹了口气:“这件事我们也无权发言,尽管遗书上有云儿的指纹,但是仅凭你一人之言,而且没有其他任何证据,这还是很难办的。”
“你父亲走之前,托我的夫君照顾好你,我们也确确实实做到了,但唯独这件事情,我们插手即是对双方都不利的选择。你去天梦中学,已经是最好的安排了。”
唐霄强颜欢笑,他早已想到了叔母会这样回答自己,不过他自有办法。
“叔母,叔父应该把场地准备好了吧。”
“什么场地?”
“如果是叔父,自然能明白的吧。”唐霄的眼神中充斥着寒意,就连唐景岚也微微颤抖了一下。
遥远的“白”,似乎一切的一切都比“紫”热烈许多。只不过,邬家却是个例外,无论是平时还是现在,都是一片肃杀之意。
“你还算有点良心。”邬夜冷淡的说着,走出灵堂,她似乎对自己的爷爷邬桓没有一刀批了灵堂而感到欣慰。
邬桓似乎毫不在意邬夜的出言不逊,缓缓开口:“刀。”
一片死寂。
“说话。”
鸦雀无声。
邬夜右手握紧刀柄,似乎在害怕什么,但是,她顶住了压力。
邬桓笑了笑,没有开口,而他的身影也在刹那间消失不见。邬夜知道,自己不可能在不与他交手的情况下将刀带出邬家。就算,母亲的遗言允许了她的行为。
视角重新回到唐霄身上。唐霄的叔父已经从后院里走了出来。
“唐云现在不在。”唐洋开门见山,丝毫不拖泥带水,“场地也已找好了,如果你真的想要进行那件事情的话,去城外,我以找好了一片空地。”
唐霄点了点头,转身准备离开唐家宅邸。
此时的唐景岚猛地反应过来,沉声说:“你不会……唉……随你吧,但是我觉得这并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唐霄内心毫无波澜,这已经是他思考了多年的结果。也许青春期的少年更容易做出一些冲动的事情,但对于现在的他而言,也许是他最慎重的一次决定了。
唐云其实一直都在,在唐家门外听着,偷窥着。他想站出来,但是他不敢,他尽管比唐霄大,大两岁,但依旧比唐霄软弱,毫无出息。在外人眼中,唐霄理所应当必定是唐家族长,而这个唐云也只是唐家一个很有才华的一个普通族人而已。可是自己,却因为一些缘故,将会在外人的质疑下,族人的鄙夷下,唐霄的厌恶下当上这个族长。也许事情的本事不是这样的,但是误解却无法消除。
“不过这样也好,他也有名正言顺的继承族长的机会了。”唐云叹了口气,也许从内心深处他是愿意当族长的,但比起自己当,他更希望有人能够带领他。
唐霄到达场地的时候,天色已临近正午。唐云在那里等着他,沉默不语。唐洋,唐景岚夫妇已经来到了场地旁边,四周更是有许多其他唐家子嗣前来。
唐霄在前去参加天梦中学的入学测试之前,曾对父亲说过,如果自己回来了,那么他将会对唐云发起一次决斗。如果决斗赢了,那么他强烈的“希望”唐云让位给自己,如果自己输了,则当场宣布退出唐家。
“必赢的决断,但是……”
唐洋叹了口气,因为他明白,无论如何,唐云一定会受伤。但如果单论这场战斗,唐云是必赢的。唐云从未给他人展现过他的那一面。
“云儿,希望你…还有与唐霄和解的余地……”这也许只是存在于理想中的情景,但万一呢?万一唐霄回头了呢?唐洋并不清楚。
此时的邬夜并未急着踏出家门,她来到了自己曾住的那间小屋子中,翻找着一样东西。她依旧记得自己母亲总能在自己找的想找的东西之前帮她找到,但现在,这只存在回忆当中。
找了半天,邬夜瞬间意识到了什么。“那个老家伙…”显然,有关她母亲的一切事物,都被她爷爷给收了起来。自己房间里剩下的与她母亲有关的只有一本画册。翻开画册,纸已经略微泛黄,但是上面自己画的每一把刀,还有母亲为她修改,为她点评的话语。尤其是最后几页,母亲更是将她拿刀挥舞的动作画了出来,刀光璀璨,如同满月般闪耀。
“这个吗。”邬夜冷淡的面庞上浮现出了怀念的神情,也许母亲留下的自己能拿走的,除了她的佩刀,就只剩下这本画册了。
再也翻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邬夜只好作罢,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已经很简单明了了。抚摸着自己的佩刀,背上母亲的佩刀,邬夜深吸了一口气,一顾冰冷刺骨的杀意在那一瞬间爆发出来。
“爷爷,你知道我要干什么的,出来!”
邬桓的笑声惊动了大多数正在锻刀的,练刀的邬家子弟:“我还记得三年前你,面对我时狼狈不堪,最后差点把左臂留下。怎么,还来?”
“是时候,了结恩怨了。”邬夜的脑海中,也许只剩下他看见母亲尸体时的面无表情,完全不像是自己女儿死了之后该有的表现。
“拔刀吧。”
此时的天梦中学。
“怎么了?”安穆似乎不敢置信的看着司徒零。
此时的司徒零浑身颤抖着,眼眶湿润,眼中的血丝清晰可见,左手使劲抓住右手,右手因此逐渐变紫。他没有回答什么,只是还是在颤抖。
安穆似乎有些着急,情急之下,一巴掌扇了过去。
血液飞溅,伴随着剧烈的轰鸣声,司徒零飞了出去,然后跌倒在地。
下一秒,司徒零如同犯了错误的小孩,站在安穆面前。“有件事,想和你说一下。”
“啥?”
“我去带你们班行吗。”
“我们班有谁招惹你了?”
司徒零一脸无辜的看着他,让和他有着十数年交情的安穆不知所措。似乎是发现了安穆的窘态,司徒零接着开口:“我们班,有个人,是他的孙女,而他的女儿,是当年……”说到这里,司徒零像个小孩子一样,蹲在地上哭。
安穆正想安慰两句,顾思楠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这样,我带你们班。”
“谢谢思楠姐姐!”司徒零大声嚷嚷着,换来的却是安穆的偷笑与顾思楠的白眼:“代价……”
顾思楠凑到司徒零耳边,悄悄开口。司徒零脸色瞬间变了,这个人都如同暖炉般散发出热气。刚想说些什么,就被顾思楠一把抓住领子,往宿舍楼拖。在顾思楠的“细心关照”下,司徒零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被迫进入到了房间里。至于后来怎么样,想想就可以了,不然会被司徒零敲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