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严胜生病爆发了一会的继国夫人,现在又被困在了这四四方方的院里。
身边所有能联系的亲信都被自己的丈夫想办法打发走了。
偌大的一个府邸,连一个可以传信的人都没有。
【当初真是瞎了眼了,看上这么个东西!】
继国夫人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随风飘荡的树叶,内心却像是打翻了打翻了五味瓶一样,酸甜苦辣一人知。
【先是因为缘一的斑纹,把我囚禁起来,九年了母子都没见过面。】
【再以严胜的未来威胁我不得向外面求助。】
【强颜欢笑的看着我的孩子在这腐朽的家族里挣扎。】
“可怜我的孩子们……”
“咳咳——”
继国夫人捂着嘴巴,咳嗽了起来。
仆人们装聋作哑,视而不见,过了一会见继国夫人还没有停下,脸都已经涨红。
这才慌了神的去通报家主,去找医师。
。。。
随着府里动静逐渐加大,严胜这书也是读不下去了,教书先生随之也停下了讲学。
唤一仆人进来问话。
“外面是怎么了?”【怎么如此吵闹,课都上不成了!】
书童嘟嘟囔囔,半遮半掩的说不清楚。
【这要怎么跟少爷说啊!真是……】
严胜这时也起了好奇心,同问。
“外面为什么如此喧哗?”
那书童眼一闭心一横,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回少爷,夫人病了……”
【还是说吧,少爷和夫人关系那么好,现在夫人病危怎么能不让少爷知道呢。】
严胜心里一咯噔,猛地立起了身子,就要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又想起先生还在,他回头焦急的看着先生。
“先生,我……”
“没事,夫人要紧。”
【哎,这都什么事啊,看来这几天要给少爷放几天假了。】
教书先生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过去,不必在意这些细节。
“谢先生。”
严胜拜谢过就往继国夫人的院子里赶,书童也紧跟其后。
这一路走来,往耳朵里飘的心声也越来越让他不安。
“夫人真是可怜……”【当初以为娶了个好人家没想到……】
“是啊,这都第几次了?”【前几次也没这么严重啊。】
“听说这一次还咯血了。”【把东院的那小丫头吓着了!】
“听说当年夫人招婿,可是千挑万选的选了现在的老爷……”【那招亲场面可真气派啊!】
“是啊,可谁曾想招了豺……少爷!”
“啊!”
听见意想不到的事情的严胜停下了脚步,把那正在议论纷纷的仆人吓得失声大叫。
还不等严胜开口,书童上前一步大声呵斥。
“真是不要命了!连夫人都敢议论!”
随着这一声,那议论的三人瘫倒在地不断的求饶。
严胜现在无心管这事,他只是没听明白。
什么是‘这都第几次了’,母亲之前就这么严重吗?
什么是‘招婿’,原来父亲是入赘的吗?
……
当严胜来到继国夫人的院子里,里面已经安静了下来。
浓郁的药味渐渐弥漫开来,仆人像是人偶一样,一板一眼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继国夫人躺卧在床榻上,旁边坐着继国家主,两人都没有说话,像是在暗自较量一样。
明明是这么安静的场景。
但在严胜看来太糟糕了。
这里比节日里的闹市还要热闹一百倍。
也是由此,严胜才知道这些年母亲过着怎样的生活,自己的父亲是一个怎样的人渣。
。。。
“严胜怎么过来了,课上完了吗?”
继国家主看见长子来了,问了一下他的情况。
严胜回过神来,回答。
“听闻母亲病了,来探望母亲,已经和先生商量好了。”
“哦,是吗?打扰到你学习了吧?,你母亲没有什么大事,就还是老毛病犯了。”
“你们母子两人说说话,我就不打扰了。”
【最好别给我乱说!】
说着继国家主起身准备离开,临走前面露凶相,给继国夫人一个眼神。
以严胜的角度是看不见的,可是这会儿他听见了,不仅听见了,还挺的非常清楚!
四周的仆人也看见了,但没有人有任何回应,依然做着自己的事情。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