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烬皱眉，还是不能理解黎蓁蓁带他来这里的目的，黎蓁蓁转头，低声说：“我们进去看看。”
澹台烬：“？？？”看什么？
没等他说话，黎蓁蓁已经伸手推开了门，屋里的人立刻警觉看过来。
见是他们，那个小孩立刻将年幼的妹妹护在身后，警惕的问：“你们来做什么？”
黎蓁蓁的目光扫过他，以及身后露出一个小脑袋的妹妹，再往病床上看去。
其实这间屋子十分简陋，日光能从屋顶上泄下来，门和窗都紧闭着，屋子里混合着各种味道，再夹杂着中药的苦涩，其实很不好闻。
床上躺着的人面黄肌瘦，咳嗽的仿佛能断气，那小孩死死地盯着她，生怕他们做点儿什么，他背后的女孩看起来也不过四五岁的样子，怯生生探出一个乱糟糟的脑袋，看了他们好几眼，快步跑到母亲旁边，给她拍背。
黎蓁蓁皱眉问：“你偷药材，是为了给你母亲治病？”
说着，她又走到床榻边，看了看病人，又道：“治病不治本，你只买治咳嗽的药有什么用，她是心肺的毛病。”
那小孩猛地抬头，问：“你会治病？”
黎蓁蓁道：“算不上会，只是略通一些。”
久病成医，看的医书多了，难免知道些东西。
那孩子面上的神色立刻一变，他机灵得很，虽然没接触过这种贵人，却也知道，像这样的贵人，少有真正善良的，有时候出手，只不过图一个名声，或者图一个痛快。
他不久前得罪过人家，说不准这就是来报复的。
小孩眼珠子溜溜的转了圈，聪明劲儿有，但到底只是个孩子，当即往地上一跪，哭道：“小姐，求求您救救我娘，我是实在没办法了才会偷东西，您要是愿意救我娘的命，小子当牛做马也会报答您的。”
这扑通一跪，跪的实在，黎蓁蓁一时间愣住了，连忙道：“你先起来。”
她上前一步，准备将人扶起来，却被澹台烬按住手，她不解的回头看去，却见澹台烬笑了下，眼底带着显而易见的恶意，“什么都愿意？”
小孩连连点头，“什么都愿意。”
“好啊！”澹台烬道，“那你先将你的左手砍下来。”
“不要！”
小孩还懵着，他那病重的娘就先喊了出来，然后又是一顿撕心裂肺的咳嗽，仿佛要将心肺一并给咳出来。
黎蓁蓁立刻瞪他一眼，“你不要吓唬小孩。”
澹台烬挑眉道：“我可没吓唬他。”
黎蓁蓁看着他的眼睛，里面是显而易见的恶意，那一瞬间，黎蓁蓁明白，他是真的这样想的。
可是那只是个小孩，甚至对他而言，是个陌生人都不为过。
“好。”
就在此时，那小孩忽然应了声，扭头拿起远处的斧头，似乎要往手上砍去。
“对，就是这样！”澹台烬在一边煽风点火。
黎蓁蓁慌忙阻止，随后怒道：“澹台烬，你不要太过分！”
澹台烬懒洋洋别开眼，没看他们。
那小姑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被哥哥吓到，哇哇大哭起来，病重的女人只能小声哄。
黎蓁蓁觉得头疼极了，早知道，她就不带澹台烬，魔神就是魔神，哪怕年少，也没有任何怜悯之心。
也是，他若是真有半分怜悯之心，也不会让修真界变成这般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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