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黎蓁蓁没敢再吭声。
祖母又盯了她半晌，等她睡着了，才离去，祖母一走，黎蓁蓁立刻掀了被子下床。
幼白将披风给她系上，轻声道：“小姐，已经让青竹安排好了，现在祠堂应该没人守着。”
黎蓁蓁点头，道：“嗯。”
幼白打着伞，送到黎蓁蓁头顶，纠结半晌，还是一咬牙说了，“小姐，您为何对质子那么好？”
“这样便算好吗？”黎蓁蓁愣了下，忽而笑道，“你觉得，什么样算是对一个人好？”
幼白想了想，道：“不求回报的付出？时刻关心他？”
黎蓁蓁笑了下，“那如果是图回报的话，便不能再称之为好了。”
更何况，她图的，是澹台烬的命。
她接过幼白手里的伞，一手提着灯笼往远处走。
幼白愣在原地，挠挠头，眼看着黎蓁蓁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才缓慢道：“可是……即使图回报又如何？好就是好，这又不会改变。”
夜色低垂，夹着冰雪的风迎面吹来，冻的人打哆嗦。
黎蓁蓁紧了紧披风，接着灯笼的烛光，往祠堂里走。
木门“吱呀”响了一下，风呼啦着往里卷，黎蓁蓁一时没拿稳，灯笼掉在地上，啪一声灭了。
黎蓁蓁叹了口气，用力将门合上，捡起已经熄灭的灯笼，轻声喊：“澹台烬，你在吗？”
“澹台烬？”
“澹台……”
月光从窗户外撒了进来，外面雪白茫茫一片，显得月光越发的亮，借着这一缕月光，黎蓁蓁看清了，牌位下方，澹台烬倒在地上，呼吸都微弱到几乎听不见。
黎蓁蓁连忙跑了过去，伸手一摸，他的手冷的像冰块，可是额头又格外的烫。
她将澹台烬扶起来，焦急的喊道：“澹台烬，你怎么样？”
晃了澹台烬好几下，澹台烬才勉强睁开满是红血丝的眼睛，挣扎着拽住她的手，跟她说：“我没有说。”
“什么？”黎蓁蓁愣住了。
可是澹台烬双眼已经闭上了眼睛，只是一个劲儿的说：“我没有说，没有说……”
黎蓁蓁心软了一瞬，低声道：“好好好，你没有说。”
“所以……”他猛地睁开眼睛，双手死死地抓住黎蓁蓁的手，说，“我答应你的事做到了，你得教我。”
黎蓁蓁眨眼，有些不解，“教你什么？”
“教我你会的那些东西。”澹台烬一字一句说的艰难，“你得教我。”
他几乎用尽了所有力气，掐的黎蓁蓁手腕一片青紫，黎蓁蓁吃痛一声，道：“你先放手。”
“你答应了的，你答应了。”澹台烬喃喃两声，彻底昏死过去。
黎蓁蓁喊了他几声，他却并没有应，她抬头看了看四周，就连灯笼也灭了，根本没有可以取暖的东西。
忽然，她低头看了眼自己出门前穿的披风，只思考一瞬，就将披风脱了下来，给澹台烬裹起来。
她伸手，将澹台烬抱在怀里，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
黎蓁蓁是真的很担心，少年魔神这么弱，也许一场风寒就能带走他，他还不能死，在取出邪骨之前，他必须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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