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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

灵道成尊

第二天,叶青提说要回家。准备送陈心怡会九离门。

陈心怡听说叶青要回家。要求跟着。

叶青一方面知道葛文静不高兴;另一方面担心九离门规矩严,陈心怡就这么不告而别,回山之后,恐怕要受罚。

但是陈心怡说自己暂时不想会九离门,毕竟昨天才喝铁阳发生那样的事,回去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尴尬;而且,陈心怡也许久没有回家了,想回去探望父母。

叶青见陈心怡神情委顿,恍恍惚惚,既不忍心又不放心。便只好同意。

葛文静虽然不悦,但是想着陈心怡回去了,指不定要受铁阳的纠缠。她本就心软。也就同意了。

葛文静想着要给叶青母亲带点礼物。三人便在云州城逛了半日。

女人就是女人,一说到买东西,不敢年龄大小,不管大小姐不大小姐。都是欢天喜地,有用不完的精力。

这两个女孩子本来是情敌。说到逛街,简直是立马变得像亲姐妹。有说有笑,有商有量的。完全看不出之前互相看着不顺眼。

只可怜叶青后面大包小包的提着。真不知道她们哪里来的精力。

直直塞满大半马车。顺便给村里各家各户叔叔伯伯,大爷大婶的都带了礼物。二人才意犹未尽,依依不舍的作罢。

还好葛文静是二小姐,云州城竟然也有他们家产业。不然叶青可付不起账。

三人一行,路上倒也开心,当然,最苦最累的还是叶青。又要赶车,又要拿东西。还有留心照顾两个女孩子。简直比打架还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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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沿着熟悉的山路,慢慢驶进小山村。

峰峦叠嶂,崎岖蜿蜒。

葛文静竟然看得十分起劲。凤鼎山虽然也是山。但是与这种僻远宁静的小山村,还是景致大大不同。

久无变化的小山村,被一辆华丽的马车打破宁静。

先发现叶青一行的事村里胖胖梅婶。

叶青认出梅婶。喊了一声。

梅婶完全认不出来,这个就是之前在村里玩泥爬树,满世界祸害人的那个混小子。

陈心怡也出来甜甜的喊了一声。

梅婶才慢慢认出来:“原来是小叶青和心怡丫头啊。你们变化可真大。婶儿都认不出来你们了。唉,小叶青,不传言你出意外了吗?”

叶青咧嘴一笑:“梅婶,我这不好好的么。对了,我娘呢?她还好吧?”

叶青一问娘亲,梅婶脸色变得不好看。

叶青察觉有异,心中‘咯噔’跳了一下,焦急问道:“梅婶,我娘她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还是我娘病了?”

梅婶小心翼翼道:“小叶青,你听梅婶说啊。你不要太难过。你娘她……”

叶青从梅婶的脸上看出大事不妙。焦急的问道:“梅婶,你快说啊,我娘她到底怎么样了?你要急死我啊。”

梅婶轻叹了一口气道:“小叶青,我说了,你别急啊。你娘她,去世了。”

叶青闻言,如遭五雷轰顶,好似一个晴天霹雳。呆立当场,喃喃自语:“怎么会?怎么会?我娘身体一向没什么问题。这才多久。不可能,不可能。我走到时候还好好的。梅婶,你骗我的对不对?你骗我的。我娘不可能死的。不可能的。”

梅婶叹着气道:“你娘本来身体就不好。多年来积劳成疾。前不久听说你出意外了。急火攻心,诱发隐疾。结果一病不起,这不,才过世。还是村长,心怡他爹包办的丧礼。”

叶青脸色惨白。

跳下车,飞奔着跑向家里。

熟悉的木板门,熟悉的茅草沿,熟悉的四间小屋。

门被锁着,里面寂静无声。

叶青一用力,拧断大门的锁,推开门,大声喊着:“娘,娘,我回来了。我是青娃儿啊。”

叶青急得馒头大汗。里里外外,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一丝人气儿。

叶青瘫坐在地,嘴里喃喃念叨:“娘,娘……”

葛文静和陈心怡静静跟着叶青,站在叶青身边。

梅婶走过来,安慰道:“小叶青。你不要太过伤心。人死不能复生。”

叶青抓着梅婶问道:“梅婶,我娘的坟在哪儿?你带我去。”

梅婶被叶青抓的生疼,但是看着叶青难过,硬是忍着。

梅婶道:“跟我来。给你娘上个坟,磕个头吧。你娘临死前还一直念叨你哩。如果你娘地下有知,你还活着。你娘也能安心。”

叶青木然的跟着梅婶。来到后山。

只见一座新坟初立。土还是新的。上面插着几个花圈。周围还散落着纸钱。

显然是没几天的事。

叶青扑通一声跪在坟前。放声大哭。

“娘啊,你怎么就不等等我啊。我要是早几天回来就好了。娘啊。”

此时叶青万念俱灰,心如死灰。

想自己年少无知,不顾母亲担忧。一意孤行,远走他乡。要追求所谓的空洞无力的梦想。

原本想着有一天荣归故里,好让娘亲过几天好日子。

谁知,天意不遂人愿。

如今我回来了,娘却不在了。

子欲养而情不待。

仅仅几天,几天。阴阳各路,天人永隔。

这叫叶青如何不伤心,不悔恨!

叶青只觉得这几年所有的努力,挣扎都白费,一切都是空。

叶青静静跪在坟前。一动不动。

葛文静也跟着跪了下来:“娘,我叫葛文静。我是您的媳妇儿。我跟叶青来看您了。可惜我没福气。没见到您。”

葛文静磕了三个头。陪着叶青跪着。

陈心怡也跟着跪下:“叶婶儿,您打小就喜欢我,疼爱我。我也喜欢您。我打小就想当您的女儿。虽然不是,可是我一直说要当您的儿媳妇。我是真心的。青哥现在很好。您不用担心他。”

陈心怡也磕了三个头。陪着跪着。

不一会儿,村里的人都知道叶青带着个自称是叶青媳妇儿的女孩,还有陈心怡一起回来了。

都来看望。

陈心怡的父母也来了。

叶青此时没有心情例会。直如一截木头,任谁喊他都没反应。

众人没见过葛文静,而且听说她是大户人家的闺女。不敢冒昧上前搭讪。

陈村长和心怡娘看到陈心怡变化很大。自然是否开心。

陈村长看到陈心怡,心里高兴,带上脸上还是很严肃,只是淡淡道:“丫头,回来了。”

心怡娘则是一把拉起陈心怡,抱住,又哭又笑的。

陈村长过来拉叶青:“叶青,人死不能不复生。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不要太过伤心。”

陈村长用尽力气一拉,叶青纹丝不动。

陈村长看着葛文静:“这位姑娘是……”

葛文静依然跪着,回头不失礼仪的回道:“您说陈心怡的父亲,陈叔吧?我叫葛文静,我是叶青未过门的媳妇儿。”

葛文静明显看到陈村长脸上一丝不悦闪过。不过村长就是村长。喜怒不轻易展现在脸上:“哦,是葛姑娘啊。你劝劝小叶青吧。叫他不要太过伤心。以免伤心过度,伤了身子。”

葛文静柔声道:“谢谢陈叔关心。我会的。”

其他村民小声议论。

“这闺女儿长大真标致,跟戏剧里面的小仙女儿一样。”

“听说是大户人家的闺女哩。就是不一般。”

“是啊是啊,你看多有礼貌。”

“小叶青有福气啊。”

不过大伙议论着议论着,发现陈村长脸上寒沉如铁。陈心怡和叶青的事儿,村里人都知道。虽然平时就是开玩笑逗弄小孩儿玩。但是此情此景。尴尬的很。

关键是,说起来,陈心怡比这个小仙女儿一点也不差。

大伙心里都在猜度,不知道会怎么收场。

葛文静回头对着围观的村民鞠躬道:“各位叔叔伯伯,大爷大婶。我替叶青谢谢各位了。各位先回去吧。我陪叶青在这儿守一会儿。稍后,我会和叶青一一登门拜访的。多谢了。多谢了。”

大伙头一次看到这样的女孩子,简直惊讶不已。

不仅长得好看,还温柔贤淑,这么懂礼貌。

陈村长见劝不动叶青。之后作罢。

心怡娘想要把陈心怡拉回家。

陈心怡不肯:“娘,你和爹先回去。我想陪一会儿青哥。”

心怡娘许久没见女儿,恨不得现在就拉着陈心怡问长问短。哪里等得及:“走,丫头,跟娘回去。娘多久没见你了。娘可想死你了。”

陈心怡看了眼一动不动的叶青。小声道:“娘——你先回去嘛。”

陈村长看出陈心怡的心思,挤眉弄眼的给心怡娘使眼色。

心怡娘不理会:“老头子,你眼睛有毛病?扮什么鬼脸?”

陈村长见心怡娘不开窍,拉着她就往回走:“老婆子。走吧,回去!”

心怡娘还挣扎着对陈心怡喊道:“丫头,快点儿回家啊。让娘好好看看你。”

众村民也慢慢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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