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只有下葛崇山和葛文娴。
葛崇山说道:“娴儿,你对小叶的成见未免太深了。我知你是心疼静儿,想要她有个好归宿。我看叶青这小子不错。有胆有识。为人也不张扬。更重要的是,肯为静儿舍命。
娴儿,爹爹不指望你们做出什么名动天下的大事。只望你和静儿平安幸福一生。爹爹这些年,亏欠你们的太多了。”
葛文娴脸色缓和,颇为动容。自从葛崇山服下‘破灵丹’,虽然当时战败二叔。但是之后破灵丹效果过去。葛崇山也灵池破损,修为尽失。加上二叔如此处心积虑想要夺取凤鼎山。双重打击之下,葛文娴明显察觉,爹爹已经不在是那个睥睨天下,豪气自信的堂堂凤鼎山主。
反而越来越像个居家小老头。
葛文娴道:“爹,不是我对那小子有偏见。我派人查过那小子底细,他之前在九离门当了三年杂役。后来因为和九离门女弟子发生私情,还和九离门弟子争风吃醋。大打出手。而且后来为了修炼,偷了九离门长老的丹药。因此被逐出九离门。劣迹斑斑。
小妹怎么能嫁给这样的人?”
葛崇山道:“娴儿,凡事不能只看外表。小叶在九离门的事究竟如何,那也是九离门的一面之词。这其中未必没有什么隐情。而且就我今日观察看来,小叶这个小子,不像是那种人。
何况静儿对他似乎颇为上心。”
葛文娴道:“小妹年幼,又常年幽居药谷,容易上当受骗。肯定是被这小子骗了。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心软,留他在药谷。”葛文娴恨恨道。
葛崇山叹了口气:“娴儿,我看一时半会儿也无法改变你的想法。但是既然我们凤鼎山有言在先,也不能反悔。而且,他也依你想法,赢了比试。虽然不是靠实力。但是那也是他用命换来的。这样吧,咱们允诺婚事。但是暂时不对外公开。先看看这小子究竟如何。所谓日久见人心。
如果这小子当真不堪,那时爹爹即使不要了这脸面,也会阻止静儿嫁给他。倘若那小子过得去,到时候娴儿你也莫要再阻拦。
如何?”
葛文娴还想劝说。
葛崇山抬起手阻止:“娴儿,爹爹主意已定。这件事就这样定了吧。”
葛文娴自然无话可说,之后不情愿道:“就依爹爹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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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文静正在给叶青喂药。
叶青不好意思,挣扎着要起来:“二小姐,还是我自己来吧。”
葛文静瞪了叶青一眼:“让你躺着就好好躺着。”
叶青只好惴惴不安的一口一口喝着。
葛文静悠悠道:“叶青,你刚才那么拼命,是不是为了我啊?”
叶青听闻,一口药呛住。
葛文静赶紧拿手帕给叶青擦。
这时,葛崇山走进来。
见葛文静贴着叶青擦溅出来的药烫。
但是从葛崇山的角度看去,仿佛是葛文静趴在叶青身上,二人正在做什么羞羞的事。
葛崇山回转身子,避免尴尬,脸对着侧边,用力清了清嗓子‘咳咳’。
葛文静赶紧起身,一看是葛崇山,轻轻喊了声:“爹爹,你来了?”
葛文静见葛崇山怪异的看了自己一眼,猜想爹爹肯定是误会了。小脸一红:“爹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在给叶青喂药。”
葛崇山装作不知,正色道:“静儿,你先出去。我跟小叶说几句话。”
葛文静看了一眼葛崇山,猜不透葛崇山要干嘛。但是心知葛崇山不会对叶青怎么样。便出去了。
葛崇山来到床边。
叶青挣扎着要起来行礼。
葛崇山拖过来一把椅子,对着床坐下:“你有伤在身,不必多礼。躺着吧。”
叶青也不客气:“葛山主,你找我有事儿?”
葛崇山微微点点头,但是没有回答,而是问道:“小叶,你刚才使用的灵技叫什么?从哪里学来的?”
叶青道:“回葛山主,这套掌法叫‘易阳掌’,是一位丐帮的前辈传给我的。葛山主为何要问这个?”
葛崇山道:“没什么。只是我看着有点眼熟,似乎曾经在哪里见过。你说是丐帮的一位前辈,想来不是那人。”
叶青问道:“葛山主,您说的事谁?”
葛崇山微微摇头:“无事,无事。我只是随口问问。我来此是有其他事要跟你说。”
叶青道:“葛山主请将。”
葛崇山想了想,不知如何措辞,干脆开门见山:“第一件事,最重要,就是关于小女静儿。小叶,你既然救了静儿。我自然会兑现承诺。何况静儿对你,似乎也颇上心。”
叶青想要插话:“我……”
葛崇山打断道:“不过,考虑到你与静儿年纪尚幼。我记得没错,你是十五岁是吧。静儿大你一岁,不过也才十六。因此经过商量,决定婚事推后一年。不知道你有什么意见没?”
叶青道:“葛山主,关于婚事,恕我暂时不能答复。我还得禀告家母。需她老人家定夺。我不敢擅自做主。还请葛山主见谅。”
葛崇山点点头道:“这个无妨,等你伤好。我着人送你回家。你也可以将你母亲一起接来凤鼎山山。以后就在凤鼎山住下吧。我们也好照应。”
叶青有点为难:“啊?这个……这个……还得等到我见了母亲。看母亲的意愿。”叶青暗想:这老头,不会是要我入赘吧?虽然葛崇山没有明说,这意思,很明显了。
葛崇山也不逼迫,微微笑道:“无妨。等你见了你母亲,再说。如果没问题,这事就先这么定了。”
叶青不知道道说什么。
葛崇山接着道:“还有第二件事,就是关于你的。准确来说是关于你身上的‘凤灵’的。不知道你对这凤灵又何感受和理解?”
叶青道:“我对这个也一无所知。只不过,感觉似乎与先前我体内的灵力不同。这东西好像有解毒作用,另外就是展现形态不同。”叶青说着,右手运转,一只小火凤在掌心上方飞舞盘旋。
葛崇山点点头道:“你说的这两点都对。我这里还有其他一些我所知道的。我来就是要告诉你。”
叶青收回灵力,看着葛崇山:“请葛山主指教。”
葛崇山道:“你先前误打误撞,误服‘破灵丹’。你以为是用来冲破灵池的。其实不是,这‘破灵丹’其实是用来摧毁灵池的。要建设就要先摧毁。只有先把体内原有灵池,摧毁,才能腾出位置给新的灵池。这个道理很容易理解。
这个方法我也是从某个已经消失的神秘门派寻到的。”
叶青想到‘长生门’,不过没有问。
葛崇山继续道:“摧毁灵池,本身就很危险。因为如果控制不得当,体内灵力在短期被爆发,很容易就损坏身体。比如火灵,可能会焚体而亡;冰灵,会全身冻结。此时若有最好是有外在灵力协助抵挡抵消灵力爆炸的冲击。
这还不是最危险的。更危险的事接下来,灵池植入。比如你吞下的凤灵,属性上属于火类。凤灵入体,第一阶段会先爆发,充满身体。如果无法控制,便会瞬间爆体,极其凶险。
我之前想过一个以毒攻毒‘的办法,就是根据凤灵能清理毒素杂质的特点,吞服灵毒,让凤灵入体之后,用灵毒先抵消一部分凤灵灵力。想来根据你所说,你之前吸过别的灵力,尤其是静儿的’厄灵‘,又吸了毒素。误打误撞,也算是’以毒攻毒‘了。
之后落入凤生崖下温泉河。凤生崖下有一柱冲天泉水,高约数丈,这也是你命不该绝。落入泉水之中,这泉水有降温活脉的作用。否则你恐怕就算不爆体,也已经焚体而亡了。这倒是你的造化。”
叶青听来,心中后怕。当真是凶险万分。
葛崇山继续道:“凤灵入体的第二阶段,就是收缩成元灵。也就是,爆发的灵力会全部收回。凤灵也化为元灵。这个就像是凤凰涅槃变成凤卵。因此你体内其实并没有多少凤灵灵力可使用。”
叶青听闻点点头:“确实如此。我感觉体内的灵力十分有限。似乎怎么都不会增长。不知道是何缘故。还请葛山主指教?”
葛崇山道:“这时因为,你的灵力并非你自己的,而是凤灵的。换言之,你是借的凤灵的灵力。寻常灵修修炼,是因为灵力根植与体内。因此可以不断增加。如你这般情况,是无法自行积蓄灵力的。”
叶青闻言,张大嘴巴,神情落寞:“葛山主,如此说来,我还是无法成为灵修者了……”
葛崇山见叶青沮丧,说道:“小叶,你也不必难过。虽然你不能自己积蓄灵力。但是凤灵原本就蕴含巨大灵力。你可以开发凤灵灵力为己用。这与一般灵修者的修炼乃是异曲同工。”
叶青又燃起希望:“只是不知道如何开发?如果凤灵一直这样毫无动静,我岂不是等同于又回到当初’死灵池‘的境地?”
葛崇山道:“具体方法,老夫也不知。这毕竟不同寻常灵修。或许当初那个神秘门派有修炼方法。不过,你也不要灰心。你既然是我凤鼎山的未来女婿,老夫自当竭力帮你搜寻。”
叶青也不知道此时事该开心还是该难过。说是有希望了吧,希望又渺茫。
哎,又回到了当初在九离门的起点了。只不过这次的起点,比之前要高那么一点点。这次的初始配置似乎要高一个档次。可是依然没什么用。如果永远只能这样。
葛崇山又犹犹豫豫道:“只不过……还有个问题……”
叶青紧张问道:“还有什么问题?”
葛崇山道:“你既然是借的凤灵的灵力。即使能够成功开发。往后期还有个问题,就是凤灵毕竟有限。等到哪一天,凤灵灵力全部开发。”
叶青问道:“怎样?”
葛崇山道:“我也不知道。不过眼下,还考虑不到那么远。你也不必太过忧心。”
叶青微微一想,其实也有点头绪:既然是借的凤灵灵力,如果凤灵灵力达到最大限度。那时候就是借无可借,停滞不前了。跟严重的是,不知道等凤灵开发道最大限度,是否还会有其他问题。不过葛崇山说的对,那么遥远的事,不是当下考虑的。
葛崇山见叶青沉思,安慰道:“小叶,你也不必过于担心。为了静儿,我也会倾力帮助你的。”
反正想那么多也没用,叶青道:“多谢葛山主了。”
葛崇山接着掏出一本小册子,递给叶青:“小叶,这是我凤鼎山的绝学灵技‘灵凤指’,这时副本,你看过之后记得把书销毁。你自己记住就行了。不要外传。算是老夫给你的见面礼。”
叶青没有接:“葛山主,既然是您的绝学,传给我,不好吧。”
葛崇山脸一板:“我还指望你能好好保护静儿哩。拿着吧。”
既然如此,叶青也就不再推辞。